安然一声不吭的盯着安篌,眼神中是隐忍不住的浓浓恨意,她再也忍不住,就在心中的感情马上要喷薄而出的时候,安莲冲到了安篌的身前,不顾及脸上的疼痛,像一头发疯了的野兽,不顾及别的事情,只想着要将安然置于死地。
“皇上,求皇上明察,安莲没有半句谎言,一定是七王妃她买通了嬷嬷,才会什么也看不出来,不如让七王妃当中查验,这样才可以证明七王妃的确是无辜的……”
安然听到安莲的话,眼神中放出一道冷厉的光落在安莲的身上,这个女人居然恶毒到这种地步,她是堂堂的七王妃,若是当中脱衣,就算是能够证明清白又能怎么样,这件事情会一直在民间流传发酵,她这一辈子都会被人诟病,被人指着脊梁骨,到时候,哪怕是景旬在喜欢自己,也一定受不了这种流言蜚语,又何况景旬对自己只有利用呢!
景旬听到安莲的话,拳头不断的缩小,手腕上青筋迸起,自己心爱的女人遭到这种羞辱,而他只能在这里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哪怕心中恨不得将安莲大卸八块,但是却不能有丝毫的反应,这种感觉在景旬身上,比凌迟还要难受,但是没有办法,只有这样才能够保障安然的安全,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觉得安然是自己的软肋,才不会用伤害安然的方法来攻击自己。
“呵,安小姐果真是好心思,本王妃真是低看你了,没想到你生的花容月貌,却有这样一副狠毒的心肠,本王妃并不需要谁的相信,倒是之前安小姐说的话,如今倒是应该兑现一下了吧!”
安然的眼神偷偷的瞥向景旬的位子,见他没有丝毫的反应,心中不知道是何感受,人们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自己好歹是她的妻子,他却任由别人对自己这样侮辱,果然是看错了。
安然神情痛苦,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她又睁开了,看着安莲,神情也由愤怒和冷厉,变成了不屑,她缓缓的走向了大殿的一个角落,正在大家都疑惑的时候,安然抽出了那边一个侍卫所带的佩剑,清脆的拔剑声响彻整个大殿,安然手持那把利剑一步一步的走向歇斯底里的安莲。
“皇上可以作证,安小姐说过,若是查不出什么,任凭本王妃处置,绝无怨言,本王妃身为皇室,是皇上胞弟明媒正娶回王府的王妃,本王妃的姑母是京兆府的老妇人宁氏,无论是出身还是地位,本王妃都不输安小姐,本王妃本不想闹成这样,但是安小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我,一直想要将本王妃置于死地,本王妃自问并没有和你有过什么深仇大恨,今日之耻,本王妃受不了,我大凉皇室更加受不了,若是不能取你姓名,那么他日皇族的尊严何在,皇族的脸面何在。”
安然一番话说得振奋人心,这件事瞬间由安然一人之事,上升到了皇家尊严上,所有人就这样看着安然一点一点的接近安莲,却没有人敢出声劝阻,也没有人可以说出安然的不对来,毕竟皇族的尊严若是一条性命就可以维护,那正是十分轻易,不管哪个被牺牲的人到底是谁。
“你,你凭什么杀我?”
安莲看着安然一点一点不断的接近自己,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胆量,安然的表情并不是开玩笑的,她十分相信,安然真的会杀了自己,丝毫不会犹豫,所以安莲是真的害怕了,她整个腿都瘫软起来,无法动弹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然手上的剑一点点的靠近自己,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和颤抖,但是却还是不愿意认错,依旧梗着脖子觉得自己会平安无事的。
“就凭你三番两次诬陷本王妃,企图让皇室尊严散尽,这些还不够吗?”
安然能明显的感觉到安莲身上的颤抖,她原本以为安莲会有几分骨气,但是却没有想到仅仅是见到自己拔剑走过去,就可以让她吓成这个模样,而众人也更是通过了安莲映衬出了安然霸气的一面,安然那柔弱的身躯之中居然隐藏了这么大的气势。
“七王妃,你就高抬贵手,饶了小女吧!”
安篌看到自己一向宠爱的宝贝女儿如今就在安然的剑下,心中的惊虑并不比安莲自己少,甚至还要多上几分,他看向安然的眼神中全是无奈和祈求,实在没有了之前的半分威严庄重,心中只是想要救安莲一命。
“安大人既然不能管得好自己的女儿,那么就怨不得别人,本王妃给过她机会,但是令媛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本王妃心寒啊!”
安然并没有因为安篌的求情而有所心软,反倒是更加坚定的朝前面迈进了一大步,锋利的剑锋直指安莲的心脏,安然的手也不由自主的在颤抖,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狠下心去,但是却没有想到,自己还是不能适应如此平静的就这么取走一个人的性命,哪怕这个人一直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皇上,皇上,您看在老臣的面子上,就请让七王妃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吧!老臣一生为民,为了江山社稷,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臣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所以难免娇宠了一些,顶撞了七王妃,老臣代她给七王妃赔罪,请皇上饶恕小女,饶她一命吧!”
安篌看到安然时死了心,完全没有一点要松口的意思,安篌转头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江柔,咬牙狠下心,朝前面蹭了几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朝景明哭诉,完全没有了一国丞相的威严。
景明看着如此不顾脸面的安篌,心中气恼,但是却没有丝毫办法,虽然他心中清楚,今天的事情大概就是安莲一手策划的,但是奈何并没有证据,如今只凭着诬告王妃的罪名,就轻易的看着她被安然杀死,恐怕安篌和朝中的老臣会对自己、对朝廷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