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未免做的有些过分了些!”
等到宋钧亭走了之后,景旬背对着安然,声音中带着一丝责怪,语气虽轻,但是却满满的都是不赞同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我不过是让她脱发而已,头发,迟早会长上来的,可是她要的是我的命啊!”
安然听到景旬的指责,忽然觉得委屈,他们一个两个的都因为这件事情来指责自己,不过是头发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如今自己反倒像是一个罪人了。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头发对于一个女子的重要性吗,你可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平白断发,是会受到上天的惩罚的,你何苦于她一个孩子置气呢!”
景旬也觉得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了,语气放软,和安然解释这件事情对于左娉婷的重要性,也希望安然可以就此体谅宋钧亭的冲动。
“你什么意思,如今你是觉得我做的太过歹毒了吗?想要帮着左娉婷他们一起对付我了吗?”
安然作为一个现代人,虽然已经穿越到古代不少年了,可是还有很多事情,安然还是不能理解,不能认同。
“不是的,你瞧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
景旬知道安然误解了自己,想要拉住安然,将她搂在怀里,哄一哄她,只是没有想到,安然的态度特别强硬,一把推开了景旬,失望的看着他。
“你不用说了,对,我就是这么歹毒,就是故意想要让她掉光头发的,怎么了,你要不要休了我,要不要杀了我呢!”
安然的反应异常的强烈,甚至于到了失控的地步,景旬沉默了一会,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就直接走了出去。
“你滚,你滚,走了才好,都走了才好。”
安然看着景旬离开的背影,从手边抄起一个茶杯,朝着他的后背扔过去,滚烫的热水就这样溅在了景旬的身上,但是景旬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走的更快了。
安然气喘吁吁的看着门口,将所有情绪都咆哮出来,随后便再也没有了逞强的力气,直接抱着自己哭泣。
这一幕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一向恩爱的七王爷夫妇居然因为这个就轻易的吵了起来,而且是那种剧烈的争吵,几乎当时执勤的所有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这件事在大凉军营中已经传了个遍。
景旬心中也气急了,在外面恼怒的转了几圈,便绕到了左娉婷的营帐内。
“谁允许你进来的,给本郡主滚出去,滚出去。”
刚刚走进去,便看到左娉婷迅速的将棉被扯过来盖在自己的头上,随后恼怒的大喊着,更像一只气急败坏的小兽,害怕有外人闯进自己的世界里面。
“怎么这么大的脾气。”
景旬环顾四周,这屋子里的东西,几乎都被砸了一个遍,什么都没有放过,景旬走进左娉婷,温柔的说话,想要将她的被子从头上扯下来。
左娉婷听到景旬的声音,欣喜极了,但是就在景旬刚刚碰到自己棉被一角的时候,她便想起了自己如今的模样,又想起了今天他说过的话,一阵疼痛袭击着自己的心口,她瑟瑟发抖的拽紧了自己的棉被,怎么也不愿意让景旬看到自己,声音闷闷的从棉被中传了出来。
“你还来做什么,你的王妃已经将我害成了这个模样,你如今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景旬听到她的话,手顿在了半空中,沉默了很久,皱着眉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毕竟女子的头发就等同于女子的性命,安然这样做,的确有些过分了。
“我,我并不知道的,安然也是气急了,所以才会这样对你。”
左娉婷听到景旬的话,嘴角泛出冷笑,一把掀开棉被,将自己如今的面容展露在景旬的面前,一点点的朝着他逼近,眼睛里泛着泪光,嘴角中却荡漾着不屑和讥讽。
“你看看,你看看如今的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为她着想,替她辩解,但是你想过我吗,我的头发掉光了,你知道着代表着什么吗,我会受到上天的惩罚的,从今以后,我就是一个不祥之人了,你说有谁会娶我呢!你想过我以后该怎么办嘛,你想过吗?”
左娉婷的一字一句如泪泣血,声嘶力竭,说道最后,用手掩面大哭起来,她的这一辈子就这样毁在那个贱人的手上了,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景旬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左娉婷的难过,左娉婷说的这一切他都知道,可是他却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哈哈,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在可怜我吗,不,我不用你的可怜,我是大凉的郡主,我是高贵的女子,我不需要你们任何人的可怜,我不需要的,她会付出代价的,那些伤害我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绝对不会。”
左娉婷忽然狂笑起来,精神状态十分不好,接近疯癫的状态,景旬看着她这副样子,只有站在一边,看着她,不时的皱起眉头。
“你落到这副田地也算得上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你不要在越陷越深了,你越是想要伤害别人,越是会伤害到自己的,不收手吧!”
景旬苦口婆心的想要劝诫左娉婷,可是她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是盯着景旬,不断的向他靠近,不断的向他靠近,直到退无可退,她才用一种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不,我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是她抢走了你,是她让我变成了这样一幅模样,我恨她,我恨不得抽了她的筋,扒了她的皮,吸她的血吮她的髓,让她永世不得超生,我恨她,我恨不得杀死她,恨不得让她生不如死,只要我还活着,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除非你现在杀了我。”
左娉婷的眼睛里绽放着一股不知道什么的色彩,十分魅惑,她忽然有一瞬间想,不如就死在景旬的刀下,死在景旬的怀里,这样她也许就会笑着放下着一切,再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仇恨包围着自己,毕竟不能嫁给景旬,但是死在他怀里,也是自己梦寐以求过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