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听到柳铭的话,莫名有些愤怒,她冷笑着看向柳铭说到:“柳大人这样可就抬举本王妃了吧本王妃自认没有那样倾城的面貌,所以柳大人也没必要给本王妃扣上这么大的一顶帽子。”
安然杏目微睁,双手撑在桌子上,半个身子都在桌子上方,有些嘲讽的继续道:“柳大人难道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吗?景明早就有了猜忌之心,我想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不能打消这份猜忌吧!为君者,毫无缘由猜忌忠臣,大战之时,召妻子回京为人质,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都是本王妃的错处吗?”
安然的质问让柳铭无话可说,但是他终归是景明的臣子,明明觉得安然说的都有道理,却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看法。
“俗话说得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这些都是天理伦常,其实凡人可以反抗的,皇上是天子,我们做臣子的只能听从,绝对没有违背的道理。”
安然忽然大笑起来,不知道是笑自己,还是笑柳铭,古人迂腐,满脑子刚理伦常,却不知道这些都是上位者为了控制他们,造出来的胡话,也深深觉得自己可笑,明明知道,却还是妄图说服他。
“你笑什么?”
柳铭被安然笑的不知所以,面对这种刚理伦常只说,何人不是毕恭毕敬,俯首听从,而这个女子,居然无礼大笑,实在不可理喻。
“我笑你实在迂腐至极,又笑自己居然妄图和你说理,简直比你还要愚蠢,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而你却说出这么一套愚忠的说辞,实在枉费了外面众人对你的美誉。”
安然口齿伶俐,又加上现代人先进的思想,往往将柳铭说的哑口无言,但是柳铭倒也坚定,无论安然说什么,却总会没有变过立场,最后景旬无奈出声,制止了他们两个毫无意义的争论。
“柳大人,本王也知道皇兄派你前来所为何事,不过安然是本王的妻子,夫妻一体,本王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本王也明白,就算能够关得住你的人,却关不住你的消息,所以本王今天来,是想要和你谈一谈。”
景旬体贴的给安然倒了杯茶,递到手边,满脸宠溺的看着她喝完之后,才继续了和柳铭的谈话。
“本王想,如今军中的情况,恐怕柳大人知道的不必本王少,那么如今情况的严峻性,估计柳大人也是心知肚明了吧!”
柳铭看着他们两个的举动,心中好像受到了千万点伤害一样,急忙喝了一杯面前的茶水,平复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七王爷,您在微臣面前总归要注意些形象才好。”
柳铭埋怨了一句之后,回复了之前一本正经的模样,正色道:“如今怪病侵袭着大凉军内,军中人心惶惶,若是迟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恐怕大凉危已。”
柳铭看着景旬,忽然惊喜道:“莫非王爷有什么解决的良策吗?”
景旬不慌不忙,拉着安然的手,情意缱绻,像是故意刺激柳铭一样,面上从容,没有一点要和柳铭说什么的意思。
瞥了一眼柳铭,见他已经有了一些沉不住气,景旬嘴角不经意的上扬,谈判的时候,谁最先沉不住气,谁就越容易处于弱势,景旬正是用柳铭最关心的事情来吸引柳铭,这样他会着急,而自己也可以取得最有利的谈判资源。
“王爷,您可是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解决此事,希望王爷如实相告,毕竟这总归是老祖宗留下来的。”
果然不出景旬所料,柳铭着急了,所以已经不自觉的让自己处于下风。
“本王没什么好办法,但是本王想,柳大人也许还不知道本王王妃的身份,柳大人应该听说过医门吧!”
柳铭神色疑虑,不知道为什么王爷会忽然提到医门,但还是如实将自己对医门的看法说了出来:“医门是汇聚了天下大夫,所有大夫都以在医门为骄傲,就相当于医者的顶峰,这医门的门主,医术了得,行医多年,从未失手,所有贵族世家抢破头都希望可以让他医治,不过这个人有一个特别的地方,就是但凡经过其他大夫医治的病症,他绝对不会接手,是个奇怪的医者。”
柳铭顿了一下,问道:“不知道王爷问这些做什么呢!”
景旬不慌不忙,轻启朱唇,却让柳铭大惊失色,他说:“柳大人不知道吧,本王的王妃是医门门主陆之的小徒弟,既然柳大人知道陆之的医术高明,正所谓名师出高徒,本王王妃的医术也是十分高明的,这样说来,柳大人可明白本王的意思了。”
景旬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柳铭却已经明白了他的话,这安然既然是医门门主的徒弟,这样看来,这场怪病也只能靠她才有一点希望了。
柳铭如此想来,却也陷入了两难的地步,这七王妃藐视皇权,抗旨离京,理应处死,但是这种情况下,如果杀了七王妃,恐怕这怪病就更加没办法解决了,孰轻孰重,一看便知,但是柳铭却不敢妄下判断。
“看来,柳大人有些为难了,不如本王为柳大人出个主意。”
景旬看着柳铭,见他这幅样子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话已经说到这种地步,孰轻孰重,根本不用自己再多说什么,只需要自己在提点一下即可。
“王爷请讲。”
柳铭看着景旬,如今自己拿不定主意,倒不如听一下景旬的意见,也许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既然柳大人不敢擅自做主,不如将本王今日的话写信告诉皇兄,不过柳大人可要注意些分寸。”
柳铭听闻频频点头,景旬这个主意,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这写信的分寸需要拿捏好了,这也委实让柳铭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