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娉婷本来还持有怀疑,但是如今看到安莲这样信誓旦旦的对天发誓,未免有些迟疑,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却又隐约觉得安莲说的都是真的。
“郡主,我真是替你感到伤心啊,你说说,你之前可是大凉最尊贵的郡主,太后掌权,你母亲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自从安然来了之后,太后被幽禁起来,你母亲也被削权,那偌大的公主府就是一个牢笼,圈禁着你母亲,这还不算,她嫁给了你喜欢的男子,坐在本来应该属于你的位子上,如今还让你脱发,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女子的头发有多么重要,这就是女子的命,若是一旦断发,就是对上天不敬,这是一定会受到惩罚的呀!”
安莲不停的蛊惑着左娉婷,让她将所有的不幸的归结到安然的身上,将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在安然的身上,人啊,往往会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到时候如果真的成功的话,自己就可以除去安然这颗眼中钉,肉中刺了。
“你想一想,长公主这次的事情,一定是上天的惩罚,若不是安然,也许你母亲就不会惨死了。”
左娉婷被安莲说动了,的确,这一切都是在安然到来之后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就是安然这个贱人来了,自己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遭遇到不好的事情。
“你想一想,这些日子,你受到了多少的屈辱啊,这一切又都是谁的过错呢!”
安莲看着左娉婷不断攥紧的手,还有眼睛里不断朝外翻涌出来的恨意,她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成功了。
左娉婷如今恨不得吃了安然的肉,喝了安然的血,她咬牙切齿的看着远处,好像能够看到安然的那张脸一样,一如既往地讨厌。
“是哪个贱人,都是那个贱人,若不是她,本郡主根本不会变成这幅模样,没有她,本郡主不会落入这步田地。”
“对,就是因为她,就是因为他,所以你脱发,你才会不敢见人,就是因为她,七王爷才会厌恶你,才不会娶你。”
安莲的声音就仿佛有魔力一般,可以钻入人的内心,发掘出人最深处的恨意,并且不断让它膨胀,最后填充你的整个内心,让人被仇恨所控制,变得丑陋,变得不再像自己。
“娉婷,吃饭了,我进来了。”
安莲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到了宋钧亭的声音,安莲急忙才从来的地方逃了出去,如今他还不能暴露自己,否则自己计划的一切都会泡汤,甚至自己都会有性命之忧。
“郡主,你要记住,不要放过安然,就是他,就是他还是了长公主。”
安莲就连慌忙逃走的时候,还不忘继续蛊惑左娉婷,看着安莲消失的声音,左娉婷觉得自己心里慌慌的,她实在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相信安莲。
“刚才我好想听到你这里有什么动静,可是有人来过?”
宋钧亭带来了几个小菜,将他们都好好的摆放在桌子上,将碗和筷子摆在左娉婷的面前,温柔的看着她,给她夹菜。
“你多吃一点,我问过军医了,这些都是有助于生发的,你多吃一点,头发很快就可以长出来了。”
左娉婷看向宋钧亭,想起刚才安莲的话,心里没有又来的慌张,像是有一只巨大的手扼住自己的喉咙,她在不停的与他抗争,最后终于,从自己的嘴里费劲的冒出来了几个字。
“宋钧亭,我母亲怎么样了。”
宋钧亭夹菜的手一顿,面上立刻变得不自然起来,不敢直视左娉婷,故作轻松的说:“你,长公主能有什么事情啊,你放心吧,长公主好着呢!”
左娉婷看着宋钧亭这幅模样,心里仿佛已经知道了,眼眶瞬间湿润起来,眼泪顺着眼眶流出来,止都止不住,左娉婷皱起眉头,看着宋钧亭,十分认真的又问了一次:“宋钧亭,我希望你如实的告诉我,你告诉我,我母亲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有人告诉我她走了,为什么,宋钧亭,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你告诉我。”
宋钧亭看着哭的眼泪兮兮的左娉婷,心中疼的要命,他想要帮左娉婷擦干泪水,却被左娉婷直接躲了过去,左娉婷埋着头,眼泪掉在米饭里面,声音十分低落,却也十分严肃。
“宋钧亭,你不要骗我,你和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母亲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要是骗我的话,我会恨你一辈子的,真的,我一定会恨你一辈子。”
宋钧亭停在半空中的手,因为左娉婷的话,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这种情况自己不是早就想到过了吗,不是说过可以承担吗,但是宋钧亭没有想过,真的到了这一刻,他却没办法承受,甚至于左娉婷说出那句话,他都疼的要死。
“你说啊,到底是不是,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左娉婷心中已经明白,但是却一直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他多么希望宋钧亭能够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可是宋钧亭的沉默,已经明白的告诉了自己,她嘶吼着,嗓子都沙哑了。
“娉婷,我,今天早上景旬接到的消息,我们都怕你承受不了,所以才想要瞒着你的。”
左娉婷一言不发,只是不断的啜泣,眼泪不断的掉在碗中,那团米饭都快要被润湿了。
“娉婷,你别这样,你要是这样,长公主就是在天上,也会担心你的,你也不希望让她走的不踏实吧!”
宋钧亭想要安慰左娉婷,不断的劝她,可是左娉婷却没有一点反应,终于,过了有一炷香只有,左娉婷抬起头,看着宋钧亭,声音微弱,“你先出去吧,我想要自己呆一会。”
宋钧亭虽然不放心左娉婷,但是为了不再刺激她,就只好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