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嫂?”凌茵茵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称呼。
是小……三嫂,还是小三……嫂?
文化博大精深,连断句都是一门很大的学问。
看着凌茵茵,墨瑜谦墨小王爷又露出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他就想不明白了,这个看上去非常聪明的二嫂,怎么时不时地会如此呆萌,说什么都能让她愣一下。
“不就是你妹妹,凌楚楚吗?”墨瑜谦自觉有耐心地开口回道。
“我知道是凌楚楚,我又不傻……”凌茵茵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转言接着问道,“我是问你,怎么叫她叫小三嫂?你是觉得她比我年轻还是怎么的?你为什么不叫我小二嫂?”
“……”
墨瑜谦彻底无语,说她傻,她还真傻。
少顷,他无奈摊了摊手,回答凌茵茵说:“拜托,这跟年纪又没有什么关系。喏你看,你是我二皇兄的正妃,是我名正言顺的二皇嫂不是吗?可凌楚楚到底是我三皇兄的侧妃,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小妾,那就得叫小三嫂了,要不然对我三皇兄日后的正妃不好交代啊……”
听墨瑜谦这么一说,凌茵茵这才明白过来——这归根到底是个地位森严、名分为大的社会,如此应该是这个新生与过去最大的差别之一了吧。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凌茵茵确实得承认,她居然对于墨瑜谦这种在称呼上的区别,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开心。
无论怎么说,她都没办法对那个看上去就假惺惺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产生太多好感,更别说血脉亲情。就冲着她母亲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凌茵茵也直觉这凌楚楚不是个省油的灯。
诶对了,自己虽然对凌楚楚不了解,可这话匣子墨瑜谦,总该比自己了解得更多一点吧?
想到这里,凌茵茵在面纱之下勾唇一笑,刚想开口问点什么,却听身侧突然传来了另外一道声音。
“在下见过凌大小姐,见过瑜谦兄。”
循着声音定睛一看,居然就是刚刚才提及不久的慕容羁!
那家伙挤出了满脸的笑意,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到了凌茵茵身边,自来熟地打起了招呼。
凌茵茵愣了愣,本想拔脚就走,可就在这一瞬间她却突然意识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慕容羁根本不认识现在的她。
莫说自己现如今薄纱覆面,根本看不清容貌。单说自己如今的这个新身份,他也断然不会把自己和琼山镇杏花春雨楼的那个小丫头联系到一起。
啧啧啧……凌茵茵忍不住暗自咋舌,这人还真是有两幅面孔。对一个平民模样的女人,慕容羁就横得跟恶霸一样。可对一个官家小姐,这人就温文有礼到判若两人……虽说也算是人之常情,可也着实有些令人作呕。
见慕容羁凑了过来,墨瑜谦却摆出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问道:“不知道慕容兄有什么事?”
语气之冷淡,连凌茵茵这个半局外人都听出了难以抹去的尴尬。可慕容羁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坚持尬聊。
“无事无事。只是之前听闻凌大小姐一番激亢言论,心声无限佩服,特地前来拜会。”
凌茵茵本来还琢磨着要怎么应对慕容羁,可没想到,这墨瑜谦还真不是个摆设,直接开了口。
“慕容兄,你用了拜会二字,可完全没有拜会的礼节啊……两手空空,半路截住别人,这叫拜会吗?我不记得虞南国的礼节是这样的吧?”
听了墨瑜谦的话,慕容羁的神色明显僵了下来,可最终他还是强撑着一脸笑意,维诺开口应道:“瑜谦兄说的是,在下受教了,还请凌大小姐原谅在下的唐突。改日我必将带上我虞南国最珍贵的香粉,前去拜会凌大小姐,届时还挺凌大小姐能给在下一个薄面,指点我几句。”
说完,他就在墨瑜谦逐客令一样的眼神里面灰溜溜地离开了。
等那慕容羁刚走,凌茵茵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二嫂,你笑什么?”墨瑜谦一脸无辜,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值得凌茵茵这么笑话。
凌茵茵摆了摆手,收敛笑意回答他道:“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也有这种上位者的冷脸,不全是之前那种……模样。”
之前那种,二缺的模样。
“那是当然了。”墨瑜谦完全把这话当成了对自己的夸奖,“我好歹也是个皇族的小王爷,虽然气场没我皇帝哥哥厉害,模样没我二皇兄好看,杀伐之气没有我三皇兄强……肚子里的墨水没有我六皇兄多,但是我也是很不错的。像这种满肚子草的绣花枕头,来几个我打几个……”
“你不喜欢慕容羁?”凌茵茵好奇问道。
“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他跟我非亲非故,又不是好看的姑娘家家,我哪里有喜欢他的必要?”墨瑜谦撇了撇嘴,一脸嫌弃,“那家伙实在不是什么成气候的,纯粹是靠着一个身份,来钧天书院混混日子。正经事儿没怎么做,下三滥的事儿可当真干了不少。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凌茵茵追问。
墨瑜谦皱了皱鼻子,愤愤回道:“要不是皇帝哥哥不让我惹事,不让我引起两国纷争,我早就教训他了。可话说回来了,我就算被他怎么样了,那虞南国恐怕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话说的粗俗又直白,凌茵茵愈发对这个直爽的小弟有了好感。
既然慕容羁走了,那接下来也该切入正题了。
凌茵茵垂眸一想,然后漫不经心地开口问道:“你说这慕容羁跟我妹妹关系不错……据我所知,我那妹妹也是个心气儿比天高的人,她平日里所结交的也应该都是些才子才女吧?怎得能看上那慕容羁?”
听了凌茵茵的话后,墨瑜谦居然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凌茵茵不解。
“笑你之前的话。”墨瑜谦回道,“我笑你对自己的妹妹,一半了解,一半可真是完全不了解。”
“此话怎讲?”
凌茵茵眼珠子一亮,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