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帮不了我？”凌茵茵皱了皱眉，表现出一丁点不悦让墨瑜谦感受到。
听她这么一问，墨瑜谦连忙开口解释说：“二嫂啊……我还是叫你二嫂吧，叫别的怪别扭的，我也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了……”
“……”说了老半天，称呼还是一下回到了从前，凌茵茵默默表示自己很心塞，可也没办法，毕竟她总管不住这个跳脱的小王爷的嘴巴。
只听墨瑜谦接着说道：“其实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实际上是我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告诉你什么。”
“什么叫不知道应该告诉我什么？”凌茵茵追问他说。
“因为……因为……”墨瑜谦因为了好半天，最终跺了跺脚，五官皱成了一坨，“因为我跟我二哥也不算太熟啊！”
说这话的时候，墨瑜谦觉得自己的面子非常挂不住。
想他堂堂一个最受宠的小王爷，整个莫国只要是他想结交的，就没有一个结交不上的。如今居然要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方面，承认自己的短板，着实是有点伤害他幼小的自尊心。
想到这里，他决定还是稍稍补救一下。
于是，墨瑜谦咂了咂嘴，再度开口对凌茵茵说：“二嫂啊，这也不是我不中用……实在是我二哥那个人，有点太神秘了。你别说我了，就算是放眼整个莫国，恐怕你也找不见一个能跟我二哥算上去熟的人，除了他身边那个潜白……”
“这么神秘？”凌茵茵不太死心，“再怎么神秘，那也是你的哥哥吧？你总不能连他的一面也没见过，一丁点儿消息也不知道吧？”
听凌茵茵这么一说，墨瑜谦倒是摇了摇头，回答她说：“那不至于……不是我说，就我二皇兄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样子，整个莫国除了我皇帝哥哥之外，也就是我对他才能稍有一点了解了。你如果问我别的兄长，恐怕你是连半个字也问不出来的……”
凌茵茵脑门上忍不住就垂下了几道黑线——这墨瑜谦小同学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话匣子，无论说什么都得多添上一些有的没的。
“你说你说，你说什么我都听着呢。”凌茵茵小小地翻了个白眼，“不过……”
“不过什么？”墨瑜谦眨巴着眼睛问凌茵茵。
只见凌小同学笑了笑，促狭问道：“你叫皇帝陛下皇帝哥哥的啊？啧啧啧，听起来还挺软萌娇羞的。那不是小公主们才会惯用的称呼吗？难不成……你从小是被当女孩子家家养的？”
“……呸！”
墨瑜谦的神色瞬间一愣，旋即啐了凌茵茵一口。
他是想不明白了，那凌相国如此端方正直的一个人，怎么能养出这样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闺女？
有趣倒是很有趣了，可就是有点气人。
言归正传。
墨瑜谦清了清嗓子，稍稍沉思片刻开口说道：“我二皇兄这个人呢，在钧天城乃至全天下都有诸多传闻，这传闻你应该也听过一些，大多都是些负面的东西。”
凌茵茵颔首，确实够负面了，毕竟连废人这种词都能用在他身上。
墨瑜谦从此处入手，莫不是有什么转机？
“实际上，这些传闻……”墨小王爷拉了个长腔，“也都不算太夸张。”
“……”
如果不是在钧天书院门前，如果不是在开课大典这么重要的场合，凌茵茵简直想跳起来揍他。
但墨瑜谦半点也没察觉到自家准二嫂即将爆棚的脾气，接着说道：“我二皇兄的身体的确不太好，我小时候贪玩儿，闯到他府里一次，当时见我二皇兄的时候他气色就非常差劲，一张脸苍白如纸，没有血色。”
话说到这里，他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能让人明显察觉到的温情：“但是就算身体不好，我二皇兄也是这天地之间最优秀的男子了！”
墨瑜谦的话，在凌茵茵听来毫无章法，一时好一时坏，一时半好不坏……让她这颗小心脏波动了好几下。
“优秀？此话从何说起？”凌茵茵深吸一口气，追问他说。
“我觉得……”墨瑜谦偏着头，思忖回道，“应该是各方面都很完美吧，二皇兄在我心里，就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人。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只可惜被身体所累。若非如此，这天底下可绝非是这样的传闻了。”
“他长得很好？”
“我们家的孩子长得都很好吧？你看我还看不出来吗？”
……倒也真是这么个道理。
“他性格很好？”凌茵茵再问。
“我觉得挺好的，虽然让人觉得冷冰冰，但也不是没有人情味儿。”
……原来是座冰山。
“他内涵很好？”
“那是必须的。”这是今天从墨瑜谦口中问出来的唯一一个非常笃定的答案，“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这么佩服我二皇兄。我此番再见他，虽然没有看到他的人，但我觉得他比小时候更让人折服了。”
……
问了这么一遭，凌茵茵回味了一下，还是觉得那二王爷在自己心里是一团迷雾。
墨瑜谦那小子，虽然在名义上是个虞王的迷弟，可实际上真如他自己所说，跟虞王算不得熟。
但是，那迷弟的模样，着实是做不了假的。
所以，凌茵茵内心倒是也安稳了不少。
虽然跟虞王的这个婚约，她是不一定……或者说是基本不会去履行的，但是最起码到目前为止，他都是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婿。平日里听有关虞王的负面消息听了太多太多，如今稍稍听到这样一些还算不错的形容，心里倒也莫名好过了不少。
墨小王爷看上去虽然像个不太靠谱的家伙，可凌茵茵对他的感觉还不错。
他是个胸无城府的人，还没彻底长大，所以还没有成人世界的那些花花肠子，没必要编出一些没有内容的东西哄骗自己。
……
等凌茵茵跟墨瑜谦说完话后，这开课大典终于进入了尾声。
钧天书院的大门缓缓打开，迎接新一批优秀俊杰的到来。
凌茵茵深吸一口气，跟随着大部队踏入了这个很多人的梦想之地。
可就在她满心好奇四处张望的时候，视线所及之处却出现了一个还有些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