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太子景轩叹道。
“事情若真摆在明面上了，那长乐县主闺誉必受影响。小雪以为……”
洛雪辩解道。
“所以，你有恃无恐对吗？”
“不是的，我没害她，那些不过是污蔑。”
“洛雪，不要当孤是瞎子。你以为不说，孤的人就查不到吗？何况，证据落在了萧皓手上。”
大梁太子景轩重重一拍，桌上的茶杯滚落，打湿了地毯，也多了好些碎片。洛雪咬紧牙关，不肯认错。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跪着，直至天亮。
天亮后，天灵与大梁两泼人马继续前往天灵国京城。这天，萧皓嬉皮笑脸的又找到借口进了季芷姿马车，季芷姿百般无奈。季晟气得跳脚！
“萧三哥，你这样很不对耶。”
“我陪你解闷的。不然，这山高水长的你多无聊。是吧？小七，等我们到京就该二月了。你说我是不是傻？我干嘛奏请延迟婚期。”
萧皓唉声叹气的。
“呵呵。”
季芷姿忍不住笑了。
“小七，你于心何忍？还笑我。”
“呃？那是你干的嘛。”
“唉！”
不过，萧皓到底是成功呆在季芷姿马车上。季晟气恼，却不敢真的将事情闹大，以免影响季芷姿声誉。何况，他不能太得罪萧皓。
这个情形被何錞派人打听出来，又禀告给大梁太子景轩知晓。景轩的脸色黑得能滴墨了。洛雪坐回自己的马车，正烦恼着不敢来见他。
“萧皓竟这么放肆，天灵国四皇子也不管？”
“殿下，听说天灵国皇帝早早的就为萧皓与长乐县主赐了婚，还命钦天监测好了婚期。因萧皓来陵城剿匪耽搁时间，婚期延迟到六月了。”
何錞又道。
人家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那天灵国四皇子又怎么管？最要紧的是，长乐县主身边一堆侍卫，她既没赶萧皓下车，旁人还有谁多管闲事？
“可恶！”
“殿下，虽说从这里到天灵国京城还有好些日子，但这回很显然是洛侧妃的过错。到底要如何处置？就这么放着她不管？千步弓和徽记拓印都被天灵国掌握，传扬出去，我们大梁的脸就丢尽了。”
叶栖风提醒。
“孤明白，天灵国死了那么多皇家训练的侍卫，堂堂县主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追杀。这件事，定要给个说法。但洛雪虽有错，却到底是我的恩师之女。”
大梁太子景轩感叹。
“那怎么办？看长乐县主和萧皓那样子，就不像是会一笑泯恩仇的。”
叶栖风又说。
“容孤想想吧。”
“殿下，您说要买画的，那何时去送金子？您确定给了金子，太子妃画像就能到手？”
何錞想起另一茬儿。
“以妍儿性格，孤若真的傻乎乎派你去送金子，那副画非但不能到手，只怕……再说，金子太扎眼了。这样吧，你和叶栖风估算一下，包括孤的那所别苑在内，算出约十万两黄金的地契、商铺等，送过去换画。另外，也将《梦中美景图》拿过去。”
“啊？”
“还不快去。”
大梁太子景轩淡淡的看了一眼何錞，他就是故意的。萧皓不是显摆是长乐县主未婚夫吗？他不但把自己的别苑地契送给她，还将《梦中美景图》一并送去。看萧皓还怎么得意？结合洛雪犯的错，再联想到尚未回归的蔡婆子，他几乎能猜到长乐县主在陵城发生的事。
“若那日在酒楼门前，她抓住了我，我也抓住了她，兴许就不一样了吧。”
大梁太子景轩眼里有一种哀伤。
何錞和叶栖风反应过来。莫非那真正的弄玉其实是长乐县主？怎么可能！但若是被洛雪派蔡婆子害的呢。或许真有这种可能。
因此，天灵国以非常人的速度灭了春娇楼知情者，又将之付之大火。废墟也被卖掉了！这是在等时过境迁。今后，陵城百姓只记得蕉园罢了。
“殿下，以我对女人小心眼的了解，若您猜的属实，只怕长乐县主在陵城受尽委屈和凌辱，平安活着已属侥幸。而且，恐怕她对洛侧妃恨入骨髓了。”
叶栖风感叹，他扇了自己一个耳光。那时，他在人家伤口撒盐，不仅拦下太子救援，还骂了她是妓子。红衣女鬼最是记仇，他的前途可想有多晦暗。
“叶栖风，少说两句。”
何錞提醒。
“殿下，人活着就还有希望。这样，我和叶栖风立即去办，你在车里养养神。”
何錞将总在旁煽风点火的叶栖风拉下车，并推他走了很远。
“做什么？”
“你脑子被猪吃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何錞气恼。
“我想将功折罪呢。否则以那位记仇的性子，我真是怕后半生下场凄凉。你又不是不知殿下护妻的样子？唉，是我傻啊。”
叶栖风又叹。
“你确实挺傻的！走了，赶紧去办完殿下吩咐的事。没准，这件事办好了，你能先赎一点罪。人生长着，你慢慢还吧。辛亏，她是逢凶化吉的。”
何錞摇摇头。
太子私产中的地契等物，他们怎会随身携带？不过，叶栖风素来记得牢。这样，他们两个找了辆车先核算出来，再命人日夜兼程归国去取罢了。《梦中美景图》却是在太子行囊中的。
“叶栖风，你觉得长乐县主真是那位还是知晓了我们太子妃之事用来个自己报仇的？”
何錞问道。
“准没错！最后，她回头看我一眼，那白白的牙，森然的模样，不会错。我肯定是她，她死后转世，又回来了。若把做太子妃当前世，这一世她的命也好，父亲是天灵国户部尚书，嫡兄入了翰林院，庶兄亲切友善。家中祖母尚在，姐妹众多……做了县主，成了天灵国惠亲王义女，也是那位智勇无双的奕世子义妹。”
叶栖风低声道。
“你说的有道理，她瞪你那一眼，我心里都觉得发寒。”
何錞想起红衣女鬼当初恶狠狠摔打自己的模样，岂止是心中发寒，还有点心惊胆战。不过，红衣女鬼只折磨他和叶栖风，嘴上总说要掐死太子，结果为太子还上了白侧妃的身，又给太子生下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