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觉得或许跟长乐县主有关。但能说吗?
“这个小七……罢了,你叫人准备宴席,东西不必多,但必须是最好的。去吧!”
“是。县主还叫厨房的人在缸里养了寐鱼和大胖鱼,是不是也用上?冷军师又送来一车奇怪的鱼,说也是县主喜欢的。”
焦大管家问道。
县主的东西,他哪敢私自叫人用了?
“瞧小七胡闹的?亏得是阿奕和萧皓都纵着她。大胖鱼就算了,另外两种你吩咐厨房用上,好生待客。”
“是。”
季峰这才去了季常书房。
季常与大梁太子景轩已在喝茶。
“小季大人,不知可否带孤参观一下你家花园子?”
大梁太子景轩笑道。
“啊?”
“峰儿,既然轩太子想去赏花就由你作陪。”
“是,爹。”
如此,季峰陪大梁太子景轩一行人在府中花园闲逛。这个时节天冷,能有什么花好赏的?季府种了不少青松和常青树。
“小季大人,不知令妹最喜欢什么?”
“轩太子,你此话何意?”
季峰黑脸。
“别误会!既然那件事是孤身边的人犯错,由孤来补偿才算合适。孤知道,天灵国皇帝先出手了。”
大梁太子景轩看着季峰。从季峰身上,他看得出与季芷姿的眉眼有些相像,到底是亲兄妹!
“既如此,不用麻烦了,我和小七并无异议。”
季峰缓了缓脸色,答道。
“孤是诚心相问。”
“不必。”
“她可有心愿未达成?别这样就拒绝孤的好意。”
“没有。”
“季峰,你不妨先考虑看看,又或者与令妹商议。当然,孤有样东西得自陵城,不若就送了冷妹吧。”
大梁太子景轩一个眼色,叶栖风从下属手中接了一个画匣,那里面装的正是弄玉画的《梦中美景图》。弄玉应该就是季芷姿。
季芷姿受的委屈,他们知道了。大梁太子景轩愤怒不已,昨夜审问洛雪后写了折子八百里送回大梁,请求废去她的太子侧妃之位,贬为奉仪。看在他已故的师傅和还在世的洛紫份上,他不能要洛雪的命。
“无功不受禄。”
“你还是接了的好,此画与令妹渊源不浅。孤给你承诺,将来不论你还是令妹长乐县主都可随时向孤提出要求。孤会尽量满足你们。”
“这个真不……”
“季峰,等她看了画再说吧。”
如此,季峰将大梁太子景轩身边的叶栖风捧过来的画匣收下了。他命人送到季芷姿的冬青院。大梁太子景轩心下微微松了口气。
尽管,叶栖风建议要等季芷姿消了气再送画。可他心里日夜受着煎熬,他多希望能与转世的太子妃相认?不管她今生又换了什么名字。他总念着她的!
季峰再聪明也不会晓得大梁太子景轩心中的隐秘,他只当送画是小事,无非就是什么大师真迹之流的所谓价值非凡的东西罢了。
这些是季芷姿喜欢的,但也没什么。
这不,季峰陪着大梁太子景轩在自家的花园中闲逛,也没去别的地儿。午时,他们返回外院。季常还叫来了季晟、季涛、季阗,开了宴席。宴席很丰盛,众人绝口不提季芷姿与洛雪的恩怨。
午后,大梁太子景轩被季常父子等客客气气的送了出门。他看了看叶栖风,叶栖风暗中摇头,先见好就收吧。不能太过分了。
是以,大梁太子景轩坐车离去。
季常父子脸色一黑,转身回府,季府正门重重地关上。此时,尚未走远的大梁太子景轩苦笑了一声。是啊,那样的事儿怎么能轻易消了?
自家的孩子自己疼!
“殿下,目前先就这样吧,好歹您将画送了出去,承诺也说出口了。还是有进展的!”
叶栖风劝道。
“孤明白。”
“看季常父子的模样,便知长乐县主在这里是备受宝贝的和宠溺的。这样很好,比……县主她想必很喜欢这样的父兄。”
“栖风,孤还能做什么?”
大梁太子景轩叹道。
“唉,先押着洛侧妃——不,是洛奉仪在屋内思过,不要轻易外出吧。长乐县主和季府的人气都没消呢。我们做什么,都是错。”
叶栖风答道。
就在此时,便有人来报,说已遭贬斥洛奉仪从使臣驿站逃走了。大梁太子景轩脸色一黑,叶栖风与何錞对视一眼?哦,学人玩‘离家出走’?
“一个弱女子,你们都看不住?人呢,究竟去了那里?”
何錞质问。
“何大人,洛奉仪往天灵国三皇子的温泉别苑去了,说是去投奔姐姐。”
来人战战兢兢。
“去投奔阿紫了?她倒是聪明的很。何錞,派人问一问,孤要知道确切消息。”
大梁太子景轩说道。
“是。”
这不,大梁太子景轩一行人返回了使臣驿站。几个时辰后,洛紫派了人送消息。洛雪的确躲到了三皇子温泉别苑,而她正在别苑养胎。
“殿下,要不要末将派人去接洛奉仪?”
何錞问道。
“不用了,洛雪怕孤秋后算账,才躲过去。她聪明的很,知道孤会看阿紫的面子。”
大梁太子景轩揉了揉太阳穴,他露出一丝疲惫。比起洛紫的善良,洛雪却有心计的多了。不过,他又不能真的对她如何?心中实在烦闷。
“孤的奏折父皇收到没?”
“殿下,没那么快。”
叶栖风答道。
“催促一下,要尽快给孤办好。”
“是。”
“栖风,季峰收到画会不会带去惠亲王府给姿儿?”
“呃?应该会把!季峰是个好哥哥。”
“好,那孤再等两日。若没消息,你必须想个办法让孤单独见姿儿一面。”
大梁太子景轩强横的说。
“哎呦……是!”
叶栖风哭丧着脸。这得多难啊!何錞暗中扯了叶栖风的衣袖一下,两人一起告退出去。大梁太子景轩黑着脸,独留房中。
而出了房门的何錞与叶栖风远离这院中上房,在一出游廊坐着。两人面对面坐着,也没让院中下人或侍卫们跟着。何錞面无表情,叶栖风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