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峰被季峰拉住衣袖，只得坐下来，提她对弈。她就坐到旁边去，双手托腮，看着季峰不一会儿就把局势翻转。此刻，黑棋与白棋僵持着。
先前是一面倒！
季常倒是很欣慰。
“爹，你就会欺负我。二哥，快快快，赢他一回。”
季芷姿在一旁胡闹。
季二少夫人王茜则比较安静，她瞄了一眼小姑子，心中叹息。这观棋不语啊？不过，季芷姿一向受宠，她也不会说出来。
季老夫人与季夫人也在低声说笑。
季晟暗中看了看，一咬牙，才认真看画像。画像中的女子模样都不差，家世却有高低之分。季夫人给他的人选有三个，一个是文学馆学士的千金，一个是江州知府的千金，最后一个国子监博士的女儿。
那文学馆学士家是独女，却是庶出的。知府千金是嫡出，娘家远在南方。国子监博士的女儿也是嫡出，不过是嫡次女，嫡长女进了宫，为当今嫔妃，位份不高。
一时间，季晟觉得难以抉择。
季夫人也没催促！
那边，季常父子和季芷姿却总有笑声传来。
季晟一咬牙，将那文学馆学士家千金的画像挑出，另外两个让丫鬟卷起，放回盘中。他亲自拿了这幅走向季老夫人和季夫人。
“晟哥儿，你这是挑好了？”
“是的，孙儿觉得这位姑娘便好。”
季晟笑道。
“是吗？”
季夫人看了看画像，又瞄了一眼庶孙，选的是何学士家的姑娘，身份是庶出。不过，何学士也就一个嫡子，一个庶子及一个庶女。
何家没有嫡女，庶女过的还不错。
“大儿媳，你也瞧瞧，我看晟哥儿的眼光不错。”
季老夫人打趣。
“是。”
季夫人跟着看，发现是何家姑娘，她微微皱眉。她给季晟的三个人选中，知府千金最好，其次是博士家的女儿，最后才是何家姑娘。
文学馆学士，说起来是正四品的官职，可没有实权，也容易被帝王遗忘。就算记着名字的，无非是写青词的时候叫人亮亮相罢了。
在朝堂说不上话的。
“何家姑娘也不错。不过，另外两家也不差啊。晟哥儿，你大哥的妻室也出自一个知府家的。而袁博士嫡次女明理聪慧，在家中帮着打理中馈，姐姐在宫中也怀了身子。”
季夫人提醒道。
“多谢母亲，只晟儿觉得还是何家姑娘比较妥当。我会好好读书，绝不再落榜。”
季晟没有改口，他是觉得自己始终能依靠的只有父兄，妻族不拉后退就行了，没必要娶家世太好的！何家没权势，其女进门后必循规蹈矩，不敢惹事。他不愿未来妻子是个泼辣的，或仗娘家给季夫人或二嫂找麻烦。
“那行吧，到底还是你喜欢比较重要。”
季夫人是精明人，对庶子做这个决定也是比较满意。这证明季晟不仅聪明，还很识时务。其实，何姑娘有个正四品的京官父亲，出身不差。不过是在仕途上，对季晟无法帮衬罢了。
这晚，季晟做出了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决定。季夫人丝毫没有阻拦他的意思，就连季常知道他选了何家姑娘，也没发表意见。
对此，季晟有点忐忑。
而季芷姿有了季峰做帮手，在下棋时赢了季常，显得很是高兴。而且，季峰得了季常的玉扳指后，答应另送一件礼物给她玩儿。
季二少夫人王茜抿唇而笑。
季芷姿的确贪玩。
不久，季常夫妇带着儿女们离开瑞福院，季老夫人也要休息了。
“夫人先回去休息吧，峰儿夫妇替我送送小七。晟哥儿，你随我来。”
“是。”
季晟有点惶恐的跟着季常去他的书房。
“不要紧张，你是我儿子，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季常笑道。
“是，父亲。”
“唉，你这性子……这里除了我们父子，并无别人。说说你的想法，你为何选了何家姑娘？明明你母亲给的人选中比她好的另有两人。”
季常并非责怪什么，他也就季峰和季晟两个儿子罢了。季晟虽非嫡子，他也望这个儿子能成才的。
“父亲，我只觉得她更适合我而已。”
季晟脸色一红。
“实话？”
“是的。”
“那好，既然你做了选择，我也不会反对。目前看来，何家姑娘的确很适合你的，你虽有秀才的功名，却在今科落榜了。努力点，三年后怎么都要中！”
“是。”
“何大人没靠山，家资不算丰厚，不过他仅此一女。行了，我会在空的时候找他聊聊，一个庶女到底是不好看。晟儿，你每日苦读勤奋是对的，但也要多跟你二哥出去见见世面，认认人。”
“是，儿子等二哥沐休时去请教。”
“这就对了，你们是亲兄弟。不要想太多了！夫人是个大度，你二哥待兄弟姐妹都是好的。”
“是。”
这一点，季晟也很赞同。
“不早了，你去休息。这回小七去王府请安，你也跟着去。”
“是，儿子明白了。”
季晟退出了书房。
季常微微摇头，叹了一口气。他这些儿女中，机灵的有，木讷的也有，若都像季峰似的，不知能少操多少心。季晟是个男孩，算好办，可小七？
季常一想起萧家，就觉头疼。
如今，最风光的是嫁给了四皇子的季芷雅。
对四皇子这个人，季常很是保留。他总觉得在那人的野心实在太大了。一个皇子有野心是好事，可到底能不能如愿却极难。
天灵国太子再平庸，那也是嫡长。
再说，后族势力也很强大。
季常将就在书房歇了，并未回主院。季夫人派人来问过，也就罢了。第二日，季常依旧去上朝。季峰也去了翰林院履职。
如今，翰林院中人人皆知他与樊瀚玥不和。樊瀚玥也没有再像从前那样来找过他了。他也不在乎！在樊瀚玥与公主成婚时，季家果真没道贺。
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子车清晏一如既往两点靠近季峰，尽管他是今科榜眼，却实在没季峰在翰林院吃的开。他很清楚，季峰身后除了户部尚书季常，还有惠亲王府。而樊瀚玥依靠的是太子和后族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