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人也想开了,并不阻止。季常见了,显得十分开心。他就觉得一家子骨肉就该和睦相处,互相扶持。他喜欢怜惜小七,也心疼另外几个儿女。
季峰待几个妹妹向来都好,自也是高兴。有了季芷姿和王茜时常来作伴,季芷雅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对此,季夫人是欣慰的。
等到这一对龙凤胎满四个月时,沈家人都被带到了京城。女眷和孩子坐在粗糙的青布马车上,沈从文父子几人都被绑在囚车里。
沈家父子被大理寺官差带走,下了死牢。其余女眷和孩子,却在四皇子府总管和冷月的护送下去了四皇子名下一处庄子,被软禁在庄内,衣食无忧。
很快,封异姓王穆刑之为元帅的旨意正式下达,以穆家军为主力,天灵国皇帝又从各地调来近百万的将士,气势汹汹的奔赴前线。
穆琛、萧皓等作为副将,也得在第一时间赶去前线。临走前,萧皓私下约季峰见面。季峰有些诧异,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萧皓这阵子总爱往季府跑,不为别的,为的是季芷姿。不过,这家伙倒也有分寸,从未在小丫头面前提过一字半句不合时宜的话。
但季芷姿需要药材了,萧皓主动请缨去办。季芷姿想扩店了,萧皓也主动送人送钱。就连季芷姿突发奇想,又在雪羽楼旁边开了家胭脂阁,专卖女子用的胭脂、面膜、玉颜膏、雪肤霜、仙子露什么的,萧皓也出力甚多。
季芷姿那笨丫头自以为是看在季峰面上的。
季峰暗笑不已!
其实,除了奕世子外,他对萧皓很是看好的。虽然子车清晏也不错。
这不,季峰痛快答应赴约。
两人在雪羽楼的天字丙号雅间见面。
“萧三哥,你来这么早?”
季峰一进门就打趣道。
“阿峰,你就别笑我了吧。我都要上前线了,你真不带小七过来?”
萧皓叹道。
季峰是那样聪明,岂会不知自己的心意。他也并未想多隐瞒。从前,季峰是希望季芷姿嫁给奕世子的,他看得出来,只好私下黯然神伤。
可奕世子被皇上赐婚,娶了伍氏,也与季芷姿成了兄妹。季芷姿绝不可能嫁过去了,他才觉得有了一丝机会。当然,还得打败子车清晏才行。
萧皓从来不蠢!
“别说笑了,小七能来吗?萧三哥,你到底想什么?这回上前线,我听说十分危险。沈家不是没能力的,只怕……你继续做御林军副统领不好?”
季峰却道。
“天子近臣是很好,但你是知道的,我毕竟是萧家庶出。皇上多番考虑,不会太升我的品阶。毕竟,萧家是武将世家,以嫡系为尊。”
萧皓叹道。
他再有本事,也还是被家中嫡系压着的。何况,他的嫡兄本事不差。
“你……”
“我做忠勇将军前,曾向皇上请求要搬出萧家,单独在外立府。皇上是默许的!虽说有老爷子和老夫人在,分家不可能。但我搬出来后,束缚就小了许多。娶妻后,她也是当家主母。平日里与家族各房走动一下,长辈们三节两寿送点礼,红白之事再出点力……足以!”
萧皓坦诚道。
他喝下半壶酒,眼神清明,并无一丝醉意。
季峰也陪着喝了不少。
“阿峰,我娶小七可行?”
萧皓的话太直接了。
季峰微微一愣,不知该做何种反应?他家父母和祖母都在,自己还不能给季芷姿做主呢。当然,他的建议家中还是能听一听的。
“我不跟你兜圈子。我喜欢小七很久了,只她当初年纪太小,人也懵懂的很。就是现在,她的心思也全在药铺、胭脂阁、雪羽楼上。唉!”
萧皓微微叹气,季芷姿活泼天真,于感情方面好像还未开窍一般。但他就是被她吸引,动了心,动了情。无可奈何!他也想过直接提亲,但……还是先跟季峰通个气吧!
“小七没经历过什么事,是被娇养的有些过了。”
“你给我一句准话,我有没有机会?”
萧皓紧紧盯着问。
“呵呵!萧三哥,你不必妄自菲薄!先别说我们有多年生死过命的交情,你现在可是掌权的正四品将军呢!小七若嫁给你,一进门就是四品诰命,有什么不好?我想,不管是爹,还是祖母都明白。小七虽然懵懂无知,却不知晓皇上会不会另有打算?毕竟小七入宗室族谱,有县主的身份。”
季峰也坦白说道。
“你家只担心宫里?真的?不怕告诉你,我曾向皇上请求指婚,虽没得到肯定的答复,但也没严厉拒绝。”
萧皓嘴角一扬。
这样看来,他迎娶季芷姿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就像季峰说的,季芷姿嫁给他就是四品诰命。而他走的是武职,军功厚赏,品阶升得很快。
“你还向皇上请求过?”
季峰惊愕道。
“嗯,我怕你家会考虑子车清晏多些,毕竟他在翰林院,官职清贵。我听说季大人很喜欢少年进士,你几个堂妹的夫婿不都是。”
“哈哈!”
季峰忍不住笑出来。
“你先别顾着笑,记得替我在季大人和小七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若真有缘,今后请你多担待些。那小丫头儿时吃了不少苦,身子骨养得不是很好。为此,我们也不敢强求,怕累了心神,她的针线女红、琴棋书画很一般,稍微拿得出手的绘画和琴技也不太高。”
“这有什么?她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些我都不看重的。你放心好了!”
萧皓心中一动。
“萧三哥,你素来豁达,但小七和阿奕的事还是要跟你讲明白的。那丫头在男女感情上十分懵懂,她喜欢骑马、打猎,向往外面的广阔天地。阿奕怕吓着她,从未提起什么。不瞒你说,我家觉得以小七庶出的身份高不成、低不就,爹和祖母便念着在那些有上进心、家世清白、人品过人的少年进士中给她挑选夫婿,并非要攀附王府。只是阿奕的心思被宫里发觉了,导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