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子,这些感染疫情的人……我们会尽力的,但是也不能因小失大!”李太医不是第一次处理疫情,当初他也是这样义愤填膺,可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受到疫情感染,这样是减少损失最好的办法。
陆莛笙忍不住握紧了手腕,转身跪在了陆尚书面前,“爹,您让我出去吧!没准儿,我可以找到治好疫情的法子呢!”
陆尚书沉了脸,“胡闹,笙儿,我马上派人送你回京城!”
陆尚书要走,陆莛笙连忙拦着,“爹,皇上当初封我为安平县主,便是因着我出生时候的祥瑞之兆,也许我真的是福星呢!”
她其实是不信这些的,这些年她不止没有帮上尚书府半点忙,反倒是一直闯祸,但是她爹娘却十分相信。
事到如今,她只能用这个借口了。
李太医惊愕道,“陆公子……原来是安平县主啊!”见陆莛笙拼命给他使眼色,李太医明白过来,不由得劝了一句,“陆大人,不若让陆公……安平县主试一试,你放心,我会一直陪同左右,不会让她遇到危险。”
两人轮番劝说,陆尚书才勉强答应,却只给陆莛笙三天时间,三天一到,若是她没有找到办法,必须回京城。
当天,陆莛笙便带着李太医一起,走访当地没有感染的村民询问一些日常生活中的问题,李太医不由好奇,“安平县主……您不去疫情站,到这里走访是要做什么?”
“李太医,在外面,你唤我陆公子便可以了!”陆莛笙低声道,她现在可是女扮男装呢!
李太医连忙改口,“陆公子,可是发现了什么?”
陆莛笙微微摇头,“有些想法,还想要多走访一些人家……”陆莛笙一路走访了二十多户人家,都是感染疫情者的家人,终于发现了一些共同点。
“李太医,您也是往年参加过疫情治疗的人,可有觉得这一次的疫情和之前的有何不同?”
李太医想了想,“往年疫情虽然也有发生,不过有了药物控制,再加上防治得当,可这一次,我们用药了没有用,防治措施也不管用,导致病情传播极快。”
陆莛笙却是摇头,“可是我觉得,这并不是瘟疫在传染才导致疫情传播地很快的。”
陆莛笙带着李太医来到了疫情站,了解一番,心里才有了底,她召集了当地的土医,之后将自己从一户人家里带来的紫色球状食物拿出来,询问,“几位,可知道这是什么?”
一位穿着好些的土医惊讶道:“这……这是瓮城特产的紫荆球,是一种珍贵的食物,一般我们这样的平常人家只是在店铺里见过,自从灾情爆发以后,瓮城的紫荆球产地被毁灭,这个……算是绝种的食物了啊……”
李太医拿了布包裹着这紫荆球,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番,又嗅了嗅,蹙眉,“这食物,应该已经变质了,且产生了一种毒素……”
土医连忙过来查看一番,连连点头,“是同往常在店里瞧见的有些不一样。”
陆莛笙点头,“没错,我查过了,现在感染疫情的都是城里的富贵之家,且家里都储存着这种紫荆球,经过长久的灾情,这种食物变质之后,味道不仅不会难闻,且香气愈发浓郁,众人不知道这食物产生了毒素,食用之后,身体就染了毒素,发生类似于瘟疫的症状……”
李太医点头道,“确实,现在染病的都是以前家底较好的,我竟然都没有发现……”
陆莛笙直接问道:“几位,现在找到了感染源,可能研制出解药?”
李太医和土医商议一番,这才道:“陆公子,几位大夫比较了解紫荆球,我们再找一些病了的动物实验,尽快研制出解药……”
‘“好,辛苦几位了!”陆莛笙松了一口气,面色好了一些,“我带人去将城中所有的紫荆球都毁掉,并且让每户人家都仔细消毒,开窗通气,将衣物家具都进行暴晒……李太医,你觉得可行?”
李太医点头,“还是公子准备充足,不愧是……福星啊!”
陆莛笙嘴角抽了抽,那只是她灵机一动想出的借口,大家还都当了真,若真是福星,她一到这里,瘟疫就该自动消失才是。
三天时间以内,陆莛笙天天盯着,与太医和当地土医一同研制出了解药,陆尚书又从邻城紧急调配许多药材,熬制解药,总算是控制住了疫情。
……
临行之际,瓮城百姓都送到了门口,和他们相处了一些日子,陆莛笙还真有些舍不得。
依依送别之际,她相信,总会重逢的!
回京以后,陆尚书连尚书府都没有来得及回,便被皇帝召进宫中,陆莛笙觉得诧异,心中略有不安。
皇宫。
陆尚书刚刚进了御书房,便被迎面而来的奏折砸中了脑袋,他连忙跪在地上,“皇上恕罪!”
“你还知道自己有罪?”皇帝沉着脸,“朕令你尽快赶到瓮城解救灾民,结果你一路拖拖拉拉,行动迟缓,典型的玩忽职守,竟然还要朕派禁军救援,简直是荒唐!”
陆尚书兢兢业业,辛苦抗灾,结果却并未得到奖赏,反而被皇帝劈头盖脸地一顿斥责,陆尚书心里清楚,怕是瓮城贪官上书丞相,本就对陆莛笙恨之入骨的丞相自然会巴不得抓住这一次机会,上书弹劾,百般污蔑。
陆尚书不能说出刺客的事情,因为没有证据,皇帝只会认为他是找借口,只能解释道:“皇上息怒,微臣是路遇土匪劫道,才……”
“才什么?”皇帝却是冷哼一声,打断他的话,“就是因为你玩忽职守,才会被一群劫匪劫了银子,简直丢尽了朝廷的脸!若非你耽搁太久,怎么导致此次疫情爆发!”
陆尚书怕牵扯出陆莛笙被土匪抓走一事,他只能道:“皇上……微臣不敢辩驳,只是解决土匪一事后,微臣已经尽量快马加鞭赶到瓮城,瘟疫之事是有原因的……”
“这还不是狡辩!”皇帝怒斥一声,“丞相已经将瓮城的事情告诉朕了,因为你玩忽职守导致灾情拖延加重,灾银不够,你便强行要当地官员出钱,替你遮盖错过……朕真是看错你这个尚书大人了!”
陆尚书:“……皇上息怒!”
丞相还真是能颠倒是非啊!
陆尚书这一去,在御书房整整跪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上过朝之后,却是灰头土脸地回来,还被皇帝罚了俸禄,陆莛笙问清楚缘由之后,气得摔了杯子,“丞相真是太过分了,明明就是他们派人刺杀才耽误了行程,我们已经尽力弥补,他还让那些贪官捣乱,怎么现在都成了我们的错误了?”
陆尚书身心俱疲,忍不住叹息道:“笙儿,你别冲动,事已至此,我们只能认栽,好在皇上只是斥责一番,没有重罚……”
陆莛笙蹙眉,忍不住反驳,“这还不算重罚吗?爹爹的名声如今都毁于一旦了,不行,我要入宫去……”
陆尚书呵斥,“你给我站住!丞相这一次是有备而来,你贸然入宫,只能让皇上把怒意发泄到你身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你给我安分一点!”
“爹……”陆莛笙跺脚,“那我们就白白吃了这个哑巴亏了吗?”
“我早就跟你说过,瓮城那些贪官定然会有所行动,你当日让他们把钱吐出来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陆尚书本来不想把话说明白,可是又怕陆莛笙鲁莽闯祸,只得给她剖析清楚,“这一次就当做领个教训!你回去吧!”
陆莛笙被自己老爹赶走,可是心里到底是按耐不住,趁着夜色,陆莛笙悄悄摸入了四皇子府,还差点被侍卫当成刺客杀了。
好在她及时亮出身份,把柳君曦招来了。
“你……夜深入府,又想做什么?”柳君曦看到陆莛笙这狼狈的样子,眉心忍不住紧蹙着,让下人都退下去,这才将人带进卧房……
没错,是卧房!
“殿下,我有事……”陆莛笙这会儿可顾不上这里是卧房还是书房,直接想要道出目的。
柳君曦却是皱眉,面色冷的寒冰似的,紧紧盯着陆莛笙沾染了泥土的小脸,冷声道:“先去把脸洗了……”
陆莛笙:“……什……什么?”
柳君曦面无表情,“我有洁癖,看不得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