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眼男人将玉镯拿在手里颠了颠,居然挑衅的当着三人的面亲了一下。阿其娜小声道“司徒姐姐,我看他们也不像有船的样子。不如我们想想别的办法。”
“没有别的办法,想要过白狼河只有和他们水帮渡客打交道,你看那边已经等了那么多人,明明一脸怨色却敢怒不敢言,公主你看那边。”
阿其娜马上将视线转了过去,只见地上放了数十个破旧的扁平宽大的木墩,木墩上面还扎着一块倒锥形的破旧风油布。
阿其娜一脸奇色,司徒汐解释道“冰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常用做泛水的舟,而是一种冰上的代步工具,只要起风,冰船便会乘风而去,轻且急。人趴在冰船上控制方向,便是千里马也是追不上的,届时过白狼河只需一个时辰。”
阿其娜顿时了然,想避现在洼地处躲风的那群人都是等着过河的。“司徒姐姐,王兄,我们过去等吧。”
灰白眼的男人常年做渡客,本来叫什么早就忘了,时间一长便随了河名本叫白狼。
白狼听到这个沧澜小美人的话愣了一下,只有王室才会称呼兄长为王兄,难道眼前这对沧澜兄妹便是二王子要找的人白狼危险的舔了舔嘴角,朝其他人使了个眼色,身后四条汉子顿时有一人站了出来。“大哥,我认出来了,这镯子是个西贝货。”
“什么敢拿假东西出来,是不是不把我们渡客放在眼里。”
“这只镯子不算,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然休想过河。”
一时间四个凶神恶煞将司徒汐三人围住。阿其娜张了张嘴,低洼地的老少投来同情的目光,但谁也不敢上前,更不敢多语。
赛林感觉自己身后的衣服被人轻轻拽了两下,他明白过来,这是司徒汐在劝解他此时不能硬拼。赛林压下这心头的恶气将拇指上带着的西尼玉石扳指扔了过去。
那白狼接过看了看,揣在了怀里。身后四条汉子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各自散去,烤火的烤火,吃干粮的吃干粮,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只是误会一场。
阿其娜随着司徒汐坐在了女人们的一边,两人偷偷咬了咬耳朵,阿其娜虽然不是行走江湖之人,但亦能看出那几个渡客不安好心。
“司徒姐姐,我看那白狼方才目露凶光,他会不会也是二王兄派来的。”
司徒汐握了握阿其娜的手,表示想到一处去了。道亦有道,那白狼故意为难他们,看刚才那架势根本就不是为了求财。只怕刚才收到的玉镯和西尼玉石扳指只是作为两件器物来向幕后黑手证明他们几人的死讯。
赛林胸口的刀伤,经过严寒侵蚀已经冻结,剧烈的痒痛感让人不堪忍受,赛林下意识用手按了几下伤口,没想到伤口早以化脓,淤血很快就湿透了前襟。
一位和赛林挨着坐的老者,有些不忍,慢吞吞的从自己贴身的布袋里取出几株干草,在手心揉碎了加清水和成泥状递过去。“来小伙子,这是伤药,止痒止血,老朽看你伤的很是严重啊。”
赛林正要道谢,虽然路上遇到几伙强人,但到底还是好人多,赛林微微动容欲伸手接过。就见身后闪现出一道靴影,老者的手腕被身后这人一脚踢折,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扭曲着。
“老东西,还是留着药给自己用吧,再敢啰嗦便杀了你。”
白狼不屑的朝老者吐了口口水,赛林蹭的站了起来,他受过沧澜王室密家高手的训练,武艺自然不一般,腰刀出鞘,只一刀便制服了白狼,刀刃切入肌里。
司徒汐岁不赞同此时发生冲突,但看到这一幕顿觉心中解气,那老者被踢折了手骨,疼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恍惚的快要晕死过去。
司徒汐四处看了看发线毫无东西可用,本来石块地下有一硬质树皮,没想到刚一用上,那树皮被寒风冻脆,马上咔嚓一声折了,老者绑好的手腕再次垂下,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这一幕落到赛林眼中,怒气更甚,他刚想提刀杀了这泼皮,白狼慌忙便求饶:“别杀我,留着我还有用,如果没有我,你们不会使冰船。”
赛林看了眼司徒汐,只见她微微点头。赛林用刀背狠敲了一下,也算变相饶过了他这条贱命。
一旁老者疼的直抽气,一个怀抱婴儿的妇人犹豫了一番,终于从自己的包袱里掏出一物递给司徒汐:“姑娘,用这个吧”
司徒汐接过发现那东西呈长扁形,而且质地坚硬为铜,正好可以用来做固定老者的手腕,司徒汐这才仔细看出那居然是面镜子。镜子就算在富贵人家也算奢侈之物,这妇人肯拿出,且不要一文钱报酬,足可见她慷慨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