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汐听着程玉姌的话,但笑不语,只与沈月蓉岔开话题说道,“月蓉妹妹今日何时到的宫中?方才在重华门外怎地没见到你的马车?”
沈月蓉温婉一笑,俯身重新行了一次礼,“汐姐姐,方才我的马车实在里姐姐的远。之前看到姐姐与玉姌姐姐攀谈,但月蓉实在是怕自己走过去耽误了自己马车,所以就想着进宫后再与姐姐打招呼。谁知道,可巧了,咱们同住一个院子。”
司徒汐最是反感她那副假惺惺的模样,想着前世的自己如此愚笨,对沈月蓉的虚伪竟看不出来,以至于当沈月蓉与司徒湄联手时自己都是后知后觉。不过这沈月蓉终究成不了大气,就算最后嫁给了四皇子,还是落得个以糠塞口的下场。
果不其然,这沈月蓉依旧死性不改,刚与司徒汐说完话,便走到司徒湄身旁,亲昵地拉着司徒湄的手,故作亲密状,欣喜地说道,“竟不知湄儿妹妹生得越发动人了。”
司徒湄见沈月蓉对自己倒是友好,尴尬之情景总算有所缓解,便俯身行礼,露出俏皮的笑容说道,“月蓉姐姐和玉姌姐姐也出落的更加亭亭玉立了。叫妹妹好生羡慕呢。”
程玉姌正要开口再讽刺,却被司徒汐拦住。司徒汐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程玉姌看到后,心中虽疑惑,但顾及到司徒汐,终究是没有开口,只是转头冲着司徒湄的方向翻了个白眼,便作罢。
司徒汐与程玉姌寒暄了许久,待宫中婢女前来放夜灯,这才依依不舍地回了自己的房中。谁知司徒湄竟与沈月蓉如此投缘,二人竟没有回房休息的意思,司徒汐笑了笑,便带着晚心回了屋子。
晚心为司徒汐整理方才弄了一半的床铺,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小姐,您方才带着二小姐出去,是为了叫她与程小姐遇见?”
司徒汐轻蔑地看着门口,“自然不只是。玉姌姐姐自小便知晓司徒湄的为人,如今我带着出去,叫程姐姐警告她一下也好。”
“那小姐……”
司徒汐用葱白细指点了点晚心的头,指了指对面司徒湄的床铺,晚心看着依旧不明白。
司徒汐实在是担忧晚心的迟钝,翻了个白眼说道,“司徒湄向来狠毒,我若不带着她出去,她若对我的床铺做手脚怎么办?这次进宫对她来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我挡在她前面,终究没法显示他将军府二小姐的身份。可我若是生了病或者犯了错,自然没法参加明日的宫宴,你可明白了?”
晚心诧异地看着门外的司徒湄,再看看自家小姐,心中瞬间戚戚然。
“小姐,你的心思何时这么缜密了?看着去年您还……”
“还怎么?”司徒汐半撅着嘴看着晚心,竟然被自己的婢女鄙视,司徒汐自然不愿意,“去年还如此蠢笨是不是?”
晚心赶紧跪下,生怕自己说错了话惹了司徒汐不高兴,“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司徒汐将晚心一把捞起,“这是在宫里,别动不动就跪,若是让旁人看到了还以为我苛待下人。”
“小姐恕罪,晚心没想那么多……”
司徒汐见晚心如此兢兢战战,没了逗弄她的兴致,便说道,“自从上次落水,似乎好多事都请明了,就连我的头也犹如揭去了蒙着的面纱一般,许多事一下子便想了个通透,自然是该防着那些想要害我的人。”
晚心这才明白司徒汐的用意,顿觉醒悟,惊愕地点点头,恍惚地说道,“怪不得……小姐如今当真是与从前不一样了。不过这样也好。从前看着二小姐欺负小姐,奴婢和琴音不知有多气,可是碍于下人的身份,终究是不能拿二小姐如何,现在好了,不用再如此为小姐担忧了。”
司徒汐听着晚心口无遮拦的话,虽然觉得这丫头天真,但却为她和琴音的忠诚打动。她拉着晚心的手,“剩下这些我自己弄就好。天色已晚,你去偏房休息吧。”
晚心看了看床上,也只剩下枕头没有摆放好,想想也是,便福了福身,“那小姐也早些休息。”
话音刚落,就看见司徒湄带着身边的碧儿走了进来,晚心俯身行了礼便走了出去。司徒湄却反倒好似心情不错一般,笑嘻嘻地看着晚心离开,再看向司徒汐,“姐姐怎么不让那丫头给姐姐收拾妥当在离开?”说完,司徒湄走到桌旁,叫碧儿倒了杯茶,“莫怪妹妹多嘴,奴婢就应该做好份内之事,姐姐莫要过分宠着她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