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寒看得出司徒汐眼中的不自在,便安慰着沈夫人说道,“母亲莫要如此伤心。司徒大夫已经将我治好,母亲当着司徒大夫的面实在是失礼,莫要叫人看了笑话。”
沈夫人这才反应过来,抱歉地看着司徒汐说道,“司徒大夫莫要见怪,实在是做母亲的,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受苦。”
“夫人莫要如此说。此乃人之常情,夫人不必挂怀。如此,药方我已交给您的丫鬟,在下还有事,便不再叨扰夫人和将军了。”
说完,司徒汐便冲着沈夫人和沈慕寒点点头,最后担忧地看了一眼沈慕寒,发现对方眼中充满笑意后,才更加愧疚地低下头,拎着药箱走了出去。
重新穿过小路走向自家后院,只见此刻琴音正在此处等着,便赶紧快步走了过去,与琴音快速闪进一旁无人用的客房,换上自己平日穿的衣服后才重新与琴音走了出来。
琴音按照司徒汐的吩咐赶紧将药方放入平日里藏着的地方,而自己则向着夕颜阁走去。
将将回去不久,白氏便来到夕颜阁。
此时司徒汐正歪着身子趴在院中的桌子上,眼看着白氏一脸温柔地向着自己走来,心中顿时想起方才沈夫人对沈慕寒那种关爱之情,知晓若是自己如此,只怕白氏会更加伤心,心下便是在难过,待白氏走到跟前坐下,司徒汐便撒娇似的扑进白氏怀中。
白氏见司徒汐如此粘人,心下虽然觉得甜蜜,但却知晓司徒汐定是在哪里受了刺激,担忧地说道,“我的汐儿这是怎么了?”
司徒汐眼中温热,可却不敢说出方才之事,便瓮声瓮气地说道,“没事。只是觉得好像许久没见到娘,实在是想念娘亲。”
白氏听了司徒汐的话,眼见着司徒汐都是一副怜爱的样子,心中自然十分欢喜,可她却隐约觉得司徒汐哪里不对,究竟是也说不上来,便轻轻抚摸司徒汐的头发,“你这孩子从小便比一般的孩子要自立,怎的今日如此粘人,倒叫娘亲心中担忧。”
司徒汐听到白氏的话,心中甚感不妥,便赶紧坐起身来,见白氏仍旧温柔地望着自己,可眼中却是抑制不住的担忧,便笑了笑说道,“只是听闻沈大将军身受重伤,沈母十分悲痛。汐儿有感而发,见到母亲反而十分难过。”
白氏这才明白自己女儿的想法,当下便笑了出来,宠溺地点了点司徒汐的小鼻子,故意问道,“怎么,司徒大夫自己对沈慕寒这个病人倒是如此菩萨心肠,日后若是再出去行医,可要怎么才能做到不偏不倚?”
司徒汐惊愕地看着白氏,却见白氏眼中尽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可还是忍不住问道,“娘,您怎么……”
“为娘是如何知晓的,是么?”白氏说着,见司徒汐傻兮兮地点了点头,便宛然一笑,拉起司徒汐的手,“你从前日日深居闺中,可近一年的时间你却好像变了一个人。为娘虽然心中生疑,但为娘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你带上那人皮面具我辨认不出,可你的眼睛,确是让为娘一眼便能认出的。我的汐儿眼睛生得极好,灿若星辰,明眸善睐,是旁人怎么也学不来的。”
司徒汐竟不知自己的母亲竟如此细心,当下便愣在那里,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白氏见司徒汐不说话,便一边为司徒汐倒上一杯茶一边继续说道,“况且,我的汐儿自小便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近日更是不会让一概生人接近你的夕颜阁,怎的那小丫鬟报上司徒大夫的名讳,这琴音便叫那丫鬟进来取了那么贵重的东西。可见,这司徒大夫必定与我汐儿是一人。”
司徒汐惭愧地笑了笑,“若说聪慧,我娘亲若是自认第二,只怕这整个司徒府也找不出个第一来。”
白氏被司徒汐哄的一笑,点了点司徒汐的额头娇嗔地说道,“你这丫头,就知道逗为娘开心。”
司徒汐吐了吐舌头俏皮一笑,可随即又想起了什么,便赶紧问道,“娘,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