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官嫣儿低头不语,皇上笑了笑说:“嫣儿,你知道吗?朕很笨,也在那个雪夜后,朕才发现朕是深深的爱着你的。可是,之前,朕却让你受了那么多的委屈,承受了那么多的苦难。朕恨自己的无能,也恨自己的无知。所以从那以后,朕就暗暗发誓一定会保护你,一定会加倍爱你,来弥补之前对你的伤害。可是……”听到可是,上官嫣儿有预感的抬起头看着皇上,眼神中有些慌乱。皇上看到了上官嫣儿的表情,但他并没打算不再说下去,只是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说道:“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当朕知道你和三弟之间的过去的时候,朕就知道无论做什么都太晚了。”皇上这句话说完,上官嫣儿的心一颤,一股莫名的恐惧充斥着她的内心。
皇上看到上官嫣儿一脸的疑惑与不解,就转身走回屋内,慢慢的说:“其实,朕早就知道你和三弟之间的关系。朕也清楚,在你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三弟。所以,朕曾想,朕愿意放弃你,而成全你们两个人。你前往边关,每一次去朕的心都悬着,一是担心你的安危,更重要的是,觉得你不会再回来了。而朕每次都做好了你与三弟远走高飞的准备。可是,每一次你都会出现在朕的面前,朕希望着,失望着,再希望着,就这样的等待着。嫣儿,你知道吗?就算你跟三弟走了,朕也不会怪你们的。因为朕知道,是朕没有好好对你,是朕没能好好保护你,也许跟着三弟,你才会更幸福。”
皇上说着这些,脸上全是悲伤。他只是想让上官嫣儿明白,上官嫣儿曾带给他的那种悲喜交加的心情,让他很难过。而他也会为了上官嫣儿的幸福而选择放手。
上官嫣儿听着皇上一句句伤痛的话,心中一片凄凉,但她还是抬起头坚定的对皇上说道:“皇上,现在国家处于危难之际,臣妾不想与皇上谈这些儿女私情的事。臣妾只想让皇上明白,我已经入宫,已经是皇上的妻子,也已经是皇后,那么这一生都注定如此。至于三王爷,”上官嫣儿说到三王爷有些停顿了一下,但又马上继续说道:“臣妾不会与三王爷在一起。之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不会,这一生都不会。所以,皇上,请您不要再想太多。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国家度过难关,其他的对臣妾来说都无所谓。”上官嫣儿说这些话,其实是在为自己而说的,在这样的时候,她连自己的内心都已经看不清楚了。一面是想守好自己的本分,做好这个皇后,别一面对三王爷却始终放不下。所以,她这样说,也是在给下一个决心,她也知道,真的不能再继续了。
皇上听着上官嫣儿说的话,拉着上官嫣儿的手,嘴角露出笑意。两个人从来没有这样坦诚的谈过一些事,这一夜,上官嫣儿与皇上如朋友般的畅谈着,谈着他们的年轻气盛,谈着他们的伤感无助,也谈着他们对未来的向往。皇上看着眼前的女子,温婉善良、淡雅高贵,皇上心中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没能好好珍惜她呢。可当他真的看清心中所爱的时候,却为时已晚。皇上在心里默默的说:“嫣儿,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加倍的爱护你、珍惜你。”
第二天,当上官嫣儿将后宫的事安排妥当,来到皇上寝宫的时候,发现大臣们都围在皇上的床前,上官嫣儿心一惊,马上拔开人群,冲到皇上床边。可是,她看到的只是一脸苍白、已经停止了呼吸的皇上。上官嫣儿摇着头,泪水无声的滑落,她慢慢的将皇上抱起,让皇上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良久良久,上官嫣儿才痛哭失声的喊着:“皇上、皇上……”一屋子的大臣和太医都纷纷的跪在地上,默默的流着眼泪。现在本就是多事之秋,皇上的离去,让上官嫣儿更显得无助,上官嫣儿只能这样抱着皇上流着泪。
在良久后,宰相走到上官嫣儿面前,轻声安慰了几句后,将皇上亲笔写下的遗召递到上官嫣儿面前,并说道:“娘娘,皇上临走前下召。大阿哥现在年纪尚幼,还不能料理朝政。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请娘娘继承皇位。”悲伤的上官嫣儿听着这样的话,来不及思考,她从没有想过要成为武则天那样的皇帝,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觉得她有责任做这些,而现在‘继续皇位’这样的话放在她的面前,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到上官嫣儿不说话,还有要拒绝的意思,跪在地上的大臣们齐声高喊:“请娘娘继承皇位、请娘娘继承皇位……”
上官嫣儿听着这样的呼喊,脑中一片空白。皇上的离去让整个天下都处于一片悲伤和担忧中,无论是百姓还是大臣们都将希望寄托在上官嫣儿的身上。上官嫣儿想了几天,现在战事频繁,国家处在多事之秋,皇上虽立下遗召封大阿哥为太子。可太子毕竟年纪尚轻。在思考了一段时间后,上官嫣儿觉得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所以在大臣们的拥戴下,上官嫣儿登基,成为一代女皇。
由于皇上离开不久,又因为现在战事紧急,所以上官嫣儿的登基大典异常的简单。只是坐到龙椅上,接受完群臣的膜拜后,上官嫣儿甚至都来不及将龙袍换下,就又投入到紧张的政事中。已经身为皇上的上官嫣儿,却一点也没有放松下来,一连几天,上官嫣儿是没日没夜的批阅奏折与整理的事物,似乎比以前更加忙碌与疲惫。
在上官嫣儿和大臣们的不懈努力下,终于在半个月后,再次传来捷报。全朝上下都处于一片欢腾之中。上官嫣儿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就下令凭借着当年与外族人的盟约,让外族人出手帮忙,并且,上官嫣儿也同样给出了最好的回报。同时,也全国征兵,以做好战斗的准备。上官嫣儿雷厉风行,对战事没有一丝怠慢,这更让百官信服,更是对上官嫣儿惟命是从。
又是一年冬季。上官嫣儿和江凌晗打着伞站在雪地里。她们是来为,与她们同时进宫但没选上小主而成为宫女的一些姐妹来送行的。上官嫣儿和江凌晗将自己存着的一些首饰都送给了几位姐妹。几个女子都感动的不得了,一再谢上官嫣儿。面前的女子,曾是与她们一同进宫的秀女,而现在,她却已然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这样的情景是她们想都没有想过的。不过,在这宫中久了,她们对这些都已经不再羡慕,不再忌妒,更多的是祝福,及对家乡的思念。
看着几个姐妹,都面带喜悦的离开,即使走在这天寒地冻的雪中,她们的心都是温暖的。宫门口站着的一位是当今的女皇,一位是贵妃,这时的两个人拥有着世人渴望的权利与财富,可是她们的脸上却只有对那种简单生活的向往。看着几个姐妹已经走远了,上官嫣儿转头问江凌晗:“凌晗,你想出宫去吗?”江凌晗听到上官嫣儿的问题,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但上官嫣儿看得出,江凌晗的眼中全是羡慕。江凌晗搀扶着上官嫣儿,两个人转身走回皇宫,走进宫门。江凌晗悠悠的说:“嫣儿,这就是我们的命吧,一生都不可能改变的命运。”上官嫣儿抬起头,看着这富丽堂皇的皇宫,轻轻的说:“至少,这条路是我们自己选的。无论结局怎么样,我们都只能走下去。”两个人走在雪地中,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这声音是那样的清脆与动听。
其实,上官嫣儿和江凌晗都清楚,她们不是不想出宫。而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在皇宫生活了这么久,就算已经拥有了权利和荣华,但是,再出宫去,宫外已然再没有她们的立足之地。更何况,同期与她们一起进宫的秀女,如今就只留下了她们两个人。在这段日子里,上官嫣儿辛苦与无助,江凌晗都看在眼里。虽然,表面上看着上官嫣儿高高在上,可是背地里的苦,想必也没多少人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江凌晗也不舍得将上官嫣儿一个人留在宫中,想这宫中的生活有时候倍感度日如年。可是,已经到了今天,她们没有退路,也只能相依为命的生活下去。
时间一天天过去,似乎无论是上官嫣儿,还是江凌晗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忙碌、奔波、平静,这对她们来说已经是一种私生活。第另一年的春节来临之际,边关传来大喜的消息,敌军内部出现矛盾,在三王爷的奋力追杀下,已经是溃不成军。来报说,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将这群乱党一网打尽。从而结束持续了三年之久的战争。这样的消息一传来,举国上下都处于一片欢腾之中,又在春节之际,这让整个京城都大肆的沸腾起来。而当上官嫣儿得到这样的消息时,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可是在高兴之余,她也没有忘记心中一直有的一个结,所以马上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八百里加急送往边关。
三王爷打开信笺,信上只有一行字“我要活的柳蓉”。看着这行字,三王爷不知道该将怎么样的表情放在脸上。原来,虽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在上官嫣儿心中的那道阴影始终都没有消散,而对于穆筱柔的愧疚和对柳蓉的恨也同样都还存在心底。三王爷拿着信笺,站在窗前,现在的她已经是皇帝了,是君。而他们之间似乎也再无可能了。想着这些,三王爷拿着信笺的手轻轻握起,他的心是痛的。
初夏的时候,三王爷的军队大获全胜,终于结束了这多年来的战争。三王爷带着几名头号乱党凯旋而归,这些乱党中就有上官嫣儿所要的柳蓉和王仲。
三王爷来到大殿上,上官嫣儿身着龙袍高高在上的坐在龙椅上,两个人都有意的闪躲着对方的眼睛。三王爷在思索后,艰难的弯下身,对上官嫣儿喊道:“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听着这样的话,上官嫣儿完全觉得这是上天在捉弄自己。下面的人,是自己一直都牵挂着无法忘怀的男子,可是现在,他们却都不得不面对这样的情况。上官嫣儿轻轻的说着免礼,然后,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三王爷同样,他们现在处在这样的位置上。一为君、一为臣,他们怎么还可能再靠近呢?三王爷将柳蓉和王仲带回来的事告诉上官嫣儿后,就借着累了想休息为由,离开的大殿。
上官嫣儿坐在龙椅上,看着三王爷离去的背影,她能感觉到三王爷故意的远离,而她何尝不是如此。她能怎么办,不也只能就这样看着他离开吗?不也连拉住他的力气和勇气都没有吗?正在这时,江凌晗走了进来,看到上官嫣儿陷入深深的悲痛,江凌晗知道一定是因为三王爷。江凌晗故意打断上官嫣儿的思绪,不想让她继续在伤痛中沉沦,就慢慢的说道:“嫣儿,柳蓉和王仲你打算怎么办?”江凌晗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上官嫣儿拉回现实,又听到柳蓉的名字,上官嫣儿眼中立刻被仇恨的火焰充斥着,她站起走了下来,一字一句的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着,上官嫣儿就走了出去,江凌晗也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上官嫣儿命人将柳蓉和王仲两个绑在柱子上,晒在这众人的眼前。
柳蓉不可思议的看着身着龙袍的上官嫣儿,良久都回不过神来,直到,她看到一个侍卫拿着一把尖尖的匕首站在了上官嫣儿的身边,柳蓉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大声对上官嫣儿喊道:“上官嫣儿,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听着柳蓉的喊声,上官嫣儿站起身,一步步的走到柳蓉和王仲的面前,眼中是仇恨,是冰冷,面无表情的看着柳蓉,轻轻的说道:“凌迟。”上官嫣儿说出这两个字后,柳蓉和王仲的脸色顿时一片苍白。王仲对上官嫣儿骂道:“你这贱人,你不得好死。”上官嫣儿慢慢的转过头看着王仲,还未等王仲反应过来,一巴掌就打在了王仲的脸上,并说道:“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话,因为你连猪狗都不如。”王仲被上官嫣儿这一巴掌打愣,也被上官嫣儿眼中的火焰吓到了,一时,一句话都不敢说。
上官嫣儿抬起头,高傲的看着柳蓉,悠悠的说:“我记得,几年前你说过,这世上你千万种刑罚,但你最喜欢的一种就是凌迟。你也说过,三千六百刀一刀都不能多,一刀也都不能少。”上官嫣儿说着,指向拿刀的那名侍卫,又继续对柳蓉说道:“可是,他,只是对人的一些穴位比较熟悉,他只知道刀下去哪里会死,哪里会痛。可是,他并没有什么经验,也掌握不好刀数。所以呢,我已经吩咐他,他可以不看重刀数,但是能让你们痛多久就让你们痛多久,能让你们活多久就让你们活多久。你们活的时间越长,越痛苦,他得的赏赐就越多。”上官嫣儿说着这些,就像说着一个和自己完全不相关的故事。
柳蓉听着上官嫣儿的话,浑身不住的颤抖起来。她一直都知道上官嫣儿是个深不可测的女人,可是同时,她也知道上官嫣儿的内心是善良的,是好利用的。但,现在,面前这位身着龙袍的女子,已经不再是她所认识的上官嫣儿了。柳蓉能感觉到从上官嫣儿身上散发出来的冷酷与无情,她也能上官嫣儿的眼中看到麻木与仇恨。柳蓉一时慌了神,她看向王仲,而王仲也被上官嫣儿的话吓着了,呆呆的看着上官嫣儿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上官嫣儿不再与两人继续纠缠下去,一声令下,侍卫带着匕首走了过来。
看着侍卫朝自己这边越来越近,柳蓉害怕了,彻底的害怕了。柳蓉大声对正欲离开的上官嫣儿求饶:“嫣儿,嫣儿,不要。你想想我们曾是多好的姐妹,是我的错,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嫣儿,请你看在我已经知错的份上放了我吧。我保证不会再犯。而且,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日后唯你是从。嫣儿,求你了,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请放过我们吧。”如果是以前,听到柳蓉这样声泪俱下的乞求,上官嫣儿一定会心软,一定会放了柳蓉,可是现在……
上官嫣儿转过头,看着柳蓉眼中乞求的目光,轻轻的笑着。这个笑容,在当年卓雅死去的时候也同样出现在上官嫣儿的脸上,纯静、真诚、温暖的笑容,可是柳蓉的心底却从未有过的升起一阵寒意。上官嫣儿转过身,大声的说道:“先对叛徒王仲实行凌迟。”上官嫣儿的声音毫无感情,她的背影毫无动容。听到上官嫣儿一声令下,王仲顿时瘫了,而柳蓉的眼中也流下了泪水。
王仲痛苦的大叫着,柳蓉撕心裂肺的乞求着。柳蓉看着王仲痛苦的样子,看着那把刀一次又一次的落到王仲的身上,柳蓉恨不得去死。想起这么多年,王仲虽未成就什么大事,可是他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一直是最爱自己的那个人。柳蓉想,难道是自己错了?如果不去追求荣华富贵,如果不去寻找高官厚禄,那么他们现在应该过着甜美的日子。可是现在,柳蓉泪如雨下,王仲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慢慢的王仲倒了下去。
柳蓉看着那名侍卫朝自己走来,又转头看向上官嫣儿,她看到上官嫣儿竟一脸的冷漠的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切。在柳蓉一错目光的那一刻,她看到又一个熟悉的身影,江凌晗。柳蓉像抓住一棵救命稻草一样,对着江凌晗大喊:“凌晗,凌晗,求你帮我劝劝嫣儿,我会改的,我真的会改的,求求你了。”听着柳蓉一遍遍的呼喊,江凌晗同上官嫣儿一样无动于衷,甚至江凌晗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江凌晗知道,就算自己不计较当年柳蓉对自己做的事情,可是上官嫣儿是绝对不会放了柳蓉的,因为穆筱柔的死,是她至今为止的结。
江凌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宫中生活久了,还是因为她们经历的真的太多了。面对这样残忍的画面,她与上官嫣儿却都如此的淡然。是她们变了吗?变得冷酷变得无情?还是这世间本就是如此。
看到对面的两个女人如此的冷漠的看着自己,柳蓉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刀子一下下的落在柳蓉的身上,她痛苦的大叫着,可是她的周围竟全是‘大快人心’的表情。柳蓉不曾想,自己竟会落得如此下场。想她年方十六走入宫中,在宫中也曾过过只手遮天的生活,也曾有过众人羡慕的荣华富贵,到底是什么让她一步步走到今天。是的,她错了。她不该为了那飘渺的权位及荣华,而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她不该利用王仲的爱,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不该为了报复上官嫣儿而将穆筱柔残害死;她不该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背叛这个国家……如果,她没有做这些,她应该会与王仲过着神仙眷侣般的日子。织布、砍柴、种田、生儿育女,也许没有轰轰烈烈,也许没有过多奢侈的生活,可是至少他们是快乐的,是可以携手到老的。可是,可是,一切都太晚了。柳蓉承受着钻心的痛,心里在一点点的悔不当初,可是真的如她所想,太晚了。
上官嫣儿用同样的凌迟将柳蓉和王仲处死了。而对于这两背叛国家,使人民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小人,百姓们竟一点都不觉得上官嫣儿残忍,在众人的心中,他们活该得到这样的报应,而也只有这样的报应才能为天下的百姓及死去的将士们讨回公道。
看着柳蓉慢慢的死去,上官嫣儿轻轻的起身,和江凌晗回到宫中。整个过程,上官嫣儿都是一脸的漠然。她没有一点同情之心,也没有一丝的难过,直到柳蓉死去的那一刻,上官嫣儿的心也是大仇得报的快感。在她的心里,如果要将过去和曾经划上句点,那她就必须真真切切的看到结果。
随着柳蓉和王仲的死去,战事也算就此也解了。而上官嫣儿心中的仇恨也慢慢散去。
此后,朝廷在上官嫣儿的治理下,国泰民安,不管是百姓还是群臣无不赞叹这个好皇帝,这或许,是她这辈子最好的成就,她为此付出了很多,放弃了很多,如果上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不会进宫,而是会和那个魂牵梦萦的男子在一起,过上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又过了几年,大阿哥已经长大成人,上官嫣儿将皇位传给了大阿哥,自己也不再管事,和从冷宫中放出来的沈凌晗游山玩水去了。
行至扬州一带,某日,两人租了一条船,泛舟湖上,空中雨丝飘摇,好不浪漫,上官嫣儿站在船头看着湖光山色,叹了口气。
“景是好景,可惜……”
“可惜什么?”突然,身后扬起了一道低沉的男声,那声音……是那么地熟悉……
上官嫣儿转过身,眼中泪光盈盈,眼前温润如玉的男子赫然就是三王爷。
三王爷心疼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将她拥入怀中,喃喃道:“别哭,这是高兴的事,这世间从此再也没有太后和三王爷,我们只是一对最平凡的夫妻。”
上官嫣儿点点头,窝在他的怀中,良久,抬起头,说道:“这是你和皇上串通好?”
这时候,沈凌晗从船舱内漫步走出,笑道:“要不是这样,怎么能逼出你自己心里的想法呢?嫣儿,你为皇上,为江山社稷,为百姓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现在是时候去享受自己的幸福了,我回宫之后,皇上便会颁布你在扬州路上染上风寒去世的消息,没有人会知道你们在哪儿。”
“凌晗,谢谢你。”上官嫣儿握住沈凌晗的手,相视一笑。
果然,不久后便来了几个太监将沈凌晗接走了,他们都是皇上的亲信,自然是不会将上官嫣儿的事情说出去。
送走了沈凌晗,上官嫣儿和三王爷望着山川湖色,手指紧紧地扣在一起。
“嫣儿,今后就让我陪你淡看云卷云舒。”三王爷说道。
上官嫣儿娇笑:“那我还得观察观察你的表现才行……”
“你个淘气鬼,除了我,谁还敢娶你?”
“你……”
笑声飘荡在湖面上,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