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答应钰王在别院里面安分的待十天,但是要是冷蕴能真的安分下来那才奇怪了。不过是一天的光景这个别致的别院就被她逛了一个遍,连隐秘的角落也不放过,第二天便再也没有了兴致,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唉声叹气了一整天。好在钰王吩咐了下人和厨子有好吃的点心和水果时刻备着,小日子过得也还算滋润,就是无聊了一点。
前几天钰王不知道在干什么倒是没有在别院出现过,四天之后他就来了别院再也没有出去过了。偶尔冷蕴也会心血来潮的和他下棋,或者是听他弹琴,不过兴致也不算很高昂。不过最近她倒是爱上了野史游记之类的书籍,或者是神话情缘的杂记,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捧着书倒安分的很。很多的时候她喜欢坐在庭院里面的那一颗那树上,或是看书或是眺望远方,每当那个时候她的眼里总会流露出一丝不属于她的忧伤。
每当这个时候蒲青松就会坐在属下的石凳上看着她,有一句没一句的找她说话,或是将琴摆在石桌上静静的弹琴。直到她的眼中恢复了平常的清澈和明亮。这个女子,合该不染一丝尘埃和忧伤,她应该一直这般笑着闹着,没有烦恼才对。
“这是第几天了。”合起手中看完的书冷蕴淡淡的问树下的蒲青松,这几日为了不让自己想其他的东西,索性找了些事情做,而且又不能出去,由逼着自己耐着心思不去管外面的事情,所以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好像只有一瞬间,又仿佛过去了很久很久。
“第七天了。怎么?小蕴儿可是想离开了,要是觉得无聊的话,我可以带你出去玩哦。”他也知道她不适合做笼子里的金丝雀,这些日子以来她脸上纯真的笑也淡了不少,但是现在蒲青慕在到处找她,一旦她出去十有八九会被找回去,所以即使明知道她不会喜欢,他也从不提出门一事,但是……他很怀念那个一句话就能给他温暖的小人儿。
“还有三天啊。”冷蕴望着远方的红枫林手无意识的反复摩挲着扉页低声说,不过才半月的光景枫叶就落了大半了,铺了一地的红。不知道踩上去的感觉会不会像那天那么柔软呢,不知道上次无缘得见的了尘大事是不是已经回了那个小木屋,其实她不想承认,她总是眺望着哪个方向,只是想要看一看那个人会不会再次出现出现。
“不用了,我答应了在这里待十天就会待满的,索性也只有三天了。”她微微用力直接从树梢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然后拍了拍裙摆上沾上的灰尘,弄好这些以后才扬着手中的书对蒲青松说:“这本书我看完了,去书房再挑一本,等我挑完书出来就该入夜了,晚膳你不用等我了,直接送到我房间里面就可以了,今日倒是有些累了,早早休息养足精神才是理儿。”说完之后也不等他回答直接走了。
“是啊,只有三天了。”蒲青松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琴弦却有些无可奈何的苦笑,原本想着有了十天的时间可以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在平常的相处中让她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因为前几日蒲青慕盯得紧,他不敢轻举妄动生生是浪费了几日的时间。但是现在看来,即使是时时刻刻能陪在她身边,她也不见得就会搭理她。
有时候他都会有一种错误,她对他的重视还不如她手中的那一本书,他也知道在这别院里面几乎是没有什么事情可做,难免会觉得无聊。所以他还让自己的属下每日里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博她开心,不过她的确是痕容易就高兴了,只是她对任何事物的新鲜度都只有几刻钟,过了时限便又兴致缺钱了。这几日倒是越发迷上了奇人异事的传纪小说,但是她这般日日夜夜沉浸在书本里面,也不和他说话,这都算是什么事儿啊。
他一定得想办法在这三天之内改善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不然这十天的时间都白白浪费岂不是亏了,只是因着地方的限制是在是发展不开啊。
冷蕴一个人直接跑到了别院的书房,这个别院虽然算得上是比较大的,来的第一日她便将整个别院都逛了一遍,也不单单只是看风景,还有注意到其他很多的东西。别院的下人很少,所以相对来说是比较冷清的,但是这并不代表这里就松懈。凭着她的直觉,这周围隐藏的人可是不少,想来也是,堂堂一介亲王身边怎么能没有几个有用的人呢。
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所以她没想着在蒲青松的眼皮子地下偷偷溜出去玩,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即使有蓝澈在她身边掩护,也不一定不会被发现,所以她还是决定很安分将这十天的禁闭关完。
来到自己感兴趣的书架子边,冷蕴仔细的挑着好看的传纪。这些书里面有好些是她不知道的关于这个大陆和国家的事情,她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不过,今日她来这里的目的可不单单是找书,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蓝澈,你出来吧。”她可以感知到蓝澈在自己的身边,只是不知道他藏在那个地方而已,单凭这一点就能说明蓝澈的隐匿功夫有多高了,当初她不过是举手之劳久了他而已,但是没想到他竟会一直跟着着自己。
整个别院都在蒲青松的控制之中,她的房间周围更是严密监控,所以她那边并不安全,只有在别院的书房,因为这种地方出了主人之外,一般人是不能开靠近的,所以她才会在这里叫蓝澈出来。蒲青松并不知道蓝澈的存在,连别院的暗卫也没发现蓝澈的存在,所以对于她来说蓝澈算是她的底牌,她暂时还不想过早的让别人知道。
“蕴儿……”蓝澈在冷蕴面前显现了身形,依旧是那一身极致的黑色,黑羽蒙着那一双好看的蓝眸。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个人,其他人都不在他在意的范围。她去哪他便去哪,她让他做什么他也没有异议,只是服从。
“这几天委屈你了。”冷蕴看着他有些心疼的说,因为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所以他的行动在这遍布暗卫的别院十分受限。
“我并不觉得委屈。”只要是能为你做的,什么事情都是甘愿的,又何来委屈一说。以前做了那么多的事,从不曾得到任何一句认可,而此刻她这般的心疼自己已经是最好的鼓励了,他又怎么会有怨言呢。“只是我不太明白,如果是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为你寻来,为何这般委屈自己。”
“委屈你不是一样要委屈啊。”冷蕴没好气的敲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才幽幽的说:“当初其实也只是为了赌气而已,想着找个地方躲一阵子,有刚好钰王知道那东西的下落,就顺便答应了。人家都好吃好喝的供着我呢,还每天想尽办法逗我开心,送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来给我玩,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受委屈啦。”
“可是你明明不开心。”蓝澈一点也不闪躲随便她将拳头落在自己的额头上,对他来着不痛不痒,还有一种别样的温暖。只是他不是瞎子,它能够看出来最近几天她心绪的变化,虽然是极其细微的,但是还是被他察觉到了。她,似乎在想念着什么人,是那个人么。
“我很开心啦,你不要乱想。”呼吸一滞,冷蕴有些恼羞成怒的说,好在她还诶有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说话的声音压的还是很细。但是蓝澈是何其敏锐的人,哪能不知道她语气的变化呢,只是聪明的不点破而已。
“前几日我出去了一趟。”蓝澈不咸不淡的念叨了一句,看着她面上表现的毫不在意,但是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耳朵已经认真的凑了过来,那表情是在有些可爱又好笑。
“前几日听说瑾王带着三千禁卫军包围了钰王府,说是钰王绑架他的未婚妻,一阵闹腾之后空手而归。”他当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有一些震惊,因为他没有想到在冷蕴才失踪了一个晚上他就如此失去理智,在凉京城私自带兵包围了钰王府。这可不是儿戏啊,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有心人说成是狼子野心有谋逆的嫌疑。
“我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快就有一个未婚妻了。”冷蕴死鸭子嘴硬的说,但是心里却又觉得十分的受用。虽然那家伙的确是个不解风情的笨木头,但是他还是蛮在意自己的嘛。
“不过,这件事被皇上知道了大发雷霆,直接免去了瑾王的政权,让他闲赋在家专心寻找自己的未婚妻。这道旨意虽然看上去并没有伤到瑾王的根本,但是在这件夺嫡的关键时刻,就难免有一些动荡了。”蓝澈继续轻飘飘的说。
“那根笨木头!”若真是笨死了,做事都不顾及后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