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却是轻笑道:“你是头一次见,我也是呢。”
得到这样的回复,海棠显然是有些意外,随后也就放开了。依照蔷薇的性格,怕是真的不轻易这样大东情绪的人吧。
“那今日是为何?方便说吗?要是你不好说,我也不勉强了。”说着,故作失落的低下头,倒也没有真的觉得失落,只是很心疼蔷薇,她一个人的心里要承受那么多的东西,到底何时能够真的放下那一切。
却被蔷薇笑话道:“我敢不说吗?要是待会儿某些人又一个人气冲冲的回去了不理我,我还得自己老老实实的交代啊!”话语之间已经是轻松了许多,看得出来她的情绪真的已经恢复了。
“那你知道了,就赶紧给我老实的交代吧!可不要给我隐瞒,小心我……”海棠也符合这轻松氛围,还比划了一个威胁的拳头,月亮下,那可爱的小动作却是那么的迷人。
蔷薇轻笑一下,然后收起玩笑的性子,缓缓将事情全部道了出来。
这一下受惊吓的就是海棠了:“啊?他居然喜欢了你十几年?”没有意外是沈凡松间接引进来了坏人烧了宅子,关心的却是沈凡松喜欢了她很长时间,对于没有听到重点的海棠蔷薇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解释了,丢下一记白眼便不搭理某人了。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喜欢你呢。”不知死活的海棠竟然还在说着,惹得蔷薇停下脚步危险的看着她:“你知道老虎不发威是被当作病猫吗?”
海棠知道蔷薇的不开心,嘿嘿一笑,道:“我知道啦。好了,不开玩笑了。”
随即正色道:“其实,他是有错的,可是……又感觉不该怪他。”这样说着海棠似乎也绝得很奇怪,不禁轻声笑道:“好像很矛盾呢!”
“是啊,我也觉得矛盾极了。”蔷薇缓缓的将自己心头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其实如你所说,这件事情不你那个完全怪她。是我,要说起始作俑者,其实也是我,要是我一早就答应沈凡松的提亲,那么就不会让他产生那么极端的想法,也不会给那些人有机可乘。”
“那你为何还要那样对他呢?”对于这一点海棠就不是很理解了。要知道,沈凡松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能够找到的大官也不少,其实要是真的要赎蔷薇,也不是不可能,再加上那颗喜欢了蔷薇那么多年的心,他无疑是蔷薇最合适的人选。可是为何她要那样对待他?看到沈凡松那样失魂落魄的模样,海棠难得的竟然有了几分心疼。
“不论怎么说,他有责任,我也是原因,我原谅不了自己也原谅不了他。还有……我已经落入烟花之地的女人了,我没有了资格和他并肩白头。我只能辜负了她对我的一片心。”蔷薇说着的时候,海棠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是多么的自责和不安。
或许,她在为自己落入了烟花之地而感到不纯洁,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了。所以才故意那样,让他死心,也好开始自己的生活,不要一心的牵挂在她的身上。
“我懂了。既然如此,那么就将这件事情全部抛到脑后吧,和我,在这里好好的,可好?”海棠完全明白蔷薇的心情,她何尝不是?觉得自己就算是还没有卖身,可是在这里,她们已经是不洁的女人。还有一点,也是海棠的私心,要是蔷薇走了,她会舍不得。既然她也不愿意走,何不就好好的留在这里。
“是的,我就是这样的打算啊!以后,我的余生,都是和你在一起了呢……这可怎么办?”说着还玩笑的将自己的手札伸向了海棠的肩头。那模样活脱脱的一个女流氓,这可让海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别乱来啊!我可是会叫救命的!”
玩心大起的蔷薇可不管那么多,眉头挑起:“那你就叫啊,在这岛上,看还有谁能够救你!”话音刚落,整个身子就朝海棠扑过去,吓得海棠尖叫着奔跑不已。
两个人的欢笑身影在月色下美得就像是一幅画一般,那么难以让人移开视线。
玩的很累的两个人躺倒了温暖的床铺上,海棠依旧是没有睡意,轻轻翻身,面对着蔷薇,道:“你最近和王升平怎么回事?”
蔷薇没有想到海棠会忽然提到他,诧异道:“没有怎么啊,怎么了?”
海棠可是不那么想,认真的对蔷薇道:“我最近有些不好的预感,你对王升平太不一样了,你自己都没有感觉,可是作为旁观者的我,却是真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蔷薇笑着打断:“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啊,我就是觉得升平特别可爱罢了,没有其他的意思。”
一听到“升平”二字,海棠就有些睡不住了,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把蔷薇还吓了一跳:“你今天晚上还真的是很有精力了,还不想睡觉吗?”
海棠有些生气,道:“现在不是关心不关心我睡觉的问题好不好?我在跟你说很认真的事情。你看你,你都叫的那么亲热了,你还说没有事情。我跟你说过……”
海棠的话依旧是没说完便被蔷薇抢了去,接着道:“你说过,喜欢上客人是很危险的事情,不仅会伤心还有可能是招来杀身之祸。”
衣服不在意的模样的重新附属了海棠曾经说过无数次的话,蔷薇依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我都知道。你别担心好吗?我都有分寸的。”
海棠看着一脸不在意的蔷薇,觉得有些无奈:“你真的就不打算避一避王升平吗?”
“升平他……”脱口而出升平,在看到了海棠瞬间黑下去的脸色的时候,改口了“王升平他也是一个月不过那么几日而已,没有避开的必要啊!”
海棠有些力不从心,声音也冷了几分:“你是真的不打算听我的了吗?”
蔷薇看得出来海棠真的是生气了,也想了想,保证道:“好的,我避一避他。”
这一避,就是三个月,这三个月期间,蔷薇却是发现了自己越来越想见那个可爱的脸红的脸,会想着他下次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逗趣的故事。
而这夜,刚好,是王升平再次来到了船上,却被海棠阻拦道:“王少,对不起,今日蔷薇姑娘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来。要不然让兰兰陪你?”
王升平早就感觉到了她们的刻意避开,有些不甘心道:“海棠姑娘,我知道蔷薇姑娘没有生病,她肯定在这艘船上,我想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的就不见我了。我每个月就是为了见她来到这里,可是……最近的但个月都让我空手而归。我就是想见见她,你们为什么……”
海棠看着王升平的执着,心下有几分不忍,但是考虑到蔷薇的处境,坚决了自己心头的动摇火苗,笑着回应道:“王少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怎么会刻意让您不见蔷薇呢,你是客人,我们没有理由不让你见我们的姑娘啊!”
此刻的王升平一扫之前的羞涩和懦弱,坚决道:“既然如此,就让我渐渐蔷薇姑娘!不管是她在哪里,不管是她生病否!”
躲在屏风后面的蔷薇看着王升平的样子,心头再次冒起一些温暖的小泡泡,虽然之前她很肯定的告诉自己,自己没有喜欢上他,可是现在……
她不敢肯定了,这几个月,她是多么的想念他。想念他羞涩的脸,想念他说起那些趣事放出光芒的眼睛,在灯下,那么明亮,那么的让她心动。再有现在,她好想就这样走出去,出现在他的面前……告诉她,她没有不想见他,她没有要躲着他。
这样想着,蔷薇竟然也这样做了,几个侧身,便走了出来。出现在王升平面前的那一瞬间,蔷薇觉得自己已经可以不用顾忌太多了,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欣喜,她看到了他对她的喜欢,她也感受到了自己心中的满足。
有些歉意的对海棠道:“能给我一点时间吗?”
海棠看到蔷薇出来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蔷薇真的是陷进去了,她无能为力了。
“蔷……蔷薇……”王升平见到蔷薇,整个人立马回归到了脸红心跳的样子,红红的脸蛋,还有……泛着泪光的眼睛:“你为什么要避开我?”
“升平……我没有。”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让王升平失落的心得到安慰,整个人立马回归了安慰。
“坐下吧,今天要给我讲什么好玩的趣事?”
王升平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天际鱼肚白的时候。船上的其他人都已经休息,只有蔷薇和海棠面对面坐着。
“海棠,对不起,我……”蔷薇考虑了很久,还是打算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海棠。
海棠一点儿也不意外,道:“我早就告诉你要克制自己的心,怎么……现在你终于还是忍不住喜欢上那个人了?”
蔷薇不确定到底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胡乱的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有些烦躁道:“其实我也不是很确定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之前……之前只是觉得他很可爱……所以才会很特别的对待他,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