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遥遥在这边眼眶有些红,可是脸上却带着笑,她情不自禁的点点头,可是做完了却反应过来殷延卿看不见。
叹息之下,纪遥遥只能开口道:“我知道了,是几点?我会准时的。”
殷延卿听着她好似无喜无悲的话,心中的烦闷又卷土重来,“具体时间看沈秘书明天去接你的。”
纪遥遥也忍不住冷了脸,“说这句话的时候,好歹也得问问我有没有时间吧?”
殷延卿理所应当的道:“为什么没有时间?我可以帮你请假。”
纪遥遥心中一嗤,这就是殷延卿,在他的人生中,从来都是别人为了他做事,何曾有过自己去迁就别人,这种话也是理所应当的。
“算了。”纪遥遥淡淡的拒绝道:“这种事我会处理好的。”
不过程念臻居然会昏倒?那个女人不是一向来活蹦乱跳的吗?
纪遥遥有些疑惑的想着,在不知不觉当中竟然真的问出口了。
殷延卿虽然对于纪遥遥话中的措辞皱起了眉,但是他并没有开口说什么,而是有些平淡的道:“医生说是因为情绪波动太激烈,而且最近忧思过重。”
“忧思过重?”纪遥遥听着都忍不住险些笑出声,程念臻要是忧思过重,怕是在想着怎么害人吧?
经过那几次的事情,纪遥遥对于程念臻的真面目,可是一点都不傻了。
她冷淡的回答道:“放心吧,她是一定会没事的。”
毕竟,祸害遗千年,程念臻怎么想都会没事的吧。
殷延卿听着纪遥遥话中的轻嗤,目光微冷的眯起了眼睛,这个女人倒是越发的大胆起来了。
纪遥遥见殷延卿不出声,她有心想要挂断电话,可是心中确实有一根不舍的线,紧紧的念着她拿着手机的手。
不想挂电话,哪怕他不说话,只是听着他的呼吸声,纪遥遥心中都有一种别样的满足。
这种饮鸩止渴的心情让纪遥遥越发的鄙视起自己,可是她心中又无限清明的知道。
殷延卿就是她的鸠酒,哪怕她知道这一杯酒饮下去会死,但是她就是舍不得。
到了最后,却是殷延卿开口了:“既然你没有疑义的话,那么这件事就这么订好了。”
听着他有些想要挂断电话的感觉,纪遥遥看着走廊中被擦拭的很干净的镜子。
这个镜子很清澈,几乎能清楚的倒映出纪遥遥的模样,她看着这虚影,猛地露出一个笑容,她轻启红唇,淡淡的道:“殷延卿,我要是做完这个骨髓手术……”
“嗯?”殷延卿从喉间发出一个底层性感的声音。
“我们两个是不是就是彻底的两清了?”纪遥遥轻轻的,用原本略是甜美的声音,有些缥缈的问着。
总是需要有一个人站出来的,给这段单向的感情做一个彻底的了结,这段感情是这么的无望,这么的痛苦,到最后只有心伤。
还不如彻底的结束……
感情由纪遥遥起,那就也由她自己斩断吧,将之了结。
对面的殷延卿在一瞬间陷入了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