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月在一旁悄悄地观察着,等赵母没那么激动了,她缓缓走到赵母身边。
“伯母,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你真要让我嫁给赵总啊?”
赵母眉头紧锁,缓缓侧脸望着她。
“你是什么样的身份,你自己不清楚吗?我能让我的儿子娶你,白日做梦!”
刘明月听了这话,很是不乐意。
“这话说的,好像我乐意嫁一样,你们家是有钱,可当你们家的儿媳妇,也不见得就比我做小姐自在!”
“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滚出去,刘明月,我可告诉你,要不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连我们赵家的门边儿都别想靠近,快滚!”
刘明月恼了,伸手指着赵母的鼻子。
“老东西,我也告诉你,我等不了什么十天了,最迟明天,你要是不把两百万送到老娘手里,老娘我就立刻去把肚子里这个小东西给打掉!”
赵母气得语无伦次。
“你,你你你,你喊谁老东西?有胆,你就再说一遍,看我不撕烂你这小贱人的嘴!”
“哼!我还怕了你不成,我就喊我就喊,老东西老东西老东西,怎么样?你打我啊!有种往我这肚子上招呼,干脆把你孙子打了,还省了我的手术费!”
“你!”
赵母捂住胸口,指着刘明月。
“你什么你?我还以为今天来你们家能有什么好处,屁都没捞着,还惹了一身骚,走开,呸,晦气!”
刘明月说着,一把推开赵母,还冲她吐了一口口水,转身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赵家。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赵母趴在地上,痛心疾首地捶打着坚硬的地板,此时她的心里,充满了悔恨,想到往日里,田恬虽然不服管,可对她确是很尊重的,再看看现在,她尽然被个当小姐的奚落,媳妇跑了,如果追不回来,儿子免不了会怨恨她,这一切说到底,都是孙子惹的祸,如果再来一遍,她真的会好好考虑清楚,是要孙子,还是要一个完整的家!
莫离简单地收拾好自己,便缓缓地走下楼,刚刚阿香来喊她,说赵总找她有急事,她很奇怪,是哪个赵总,在楼梯上看到焦急的赵剑锋,莫离心中一紧,脚步不由地加快。
“季太太!”
见莫离走来,赵剑锋迅速迎上去,此时的他,双目通红,满脸焦虑。
“怎么了?是田恬出什么事了吗?”
莫离不希望如她自己所想,可又忍不住这么问,因为赵剑锋于她,除了田恬,没有其他交集,他单独来找,必然是为了田恬。
“嘭!”
赵剑锋突然冲莫离跪下,吓得她退后两步,瞪大了眼睛道:“你这是干什么?”
“季太太,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你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
莫离对阿香使了个眼色,阿香立刻过来,帮着莫离扶起了赵剑锋。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赵剑锋才坐下,眼泪就立刻落了下来,滴在他自己的栗色裤子上,看了莫离心里一颤。
“究竟怎么了?昨天她还给我送蛋糕过来,好好的,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啊,怎么突然又这样?”
赵剑锋快速地抹了一把脸,这才抬起头。
“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是我让她受委屈了,是我没有照顾好她,我该死,我该死,我该死!”
莫离看着眼前不断自责的赵剑锋,眉头缓缓紧皱。
已经快晚上九点了,莫离匆匆跟阿香交代了几句,安顿好孩子,便坐上赵剑锋的车,出了门,一路上,莫离始终看着窗外不发一言,赵剑锋的话让她很是震惊,她也并没有想好要怎么劝田恬,她只是很担心,担心田恬一个人会伤心难过得无法自拔!
车缓缓停在了酒店门前。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上去!”
“不,我还留下,我就在大厅里等着,不论结果如何,我都非常感谢季太太您!”
莫离没有说话,有服务员过来替她拉开车门,莫离下车走向大厅,突然又折回来,在车窗前站定。
“你从来没有抱怨过她不能生孩子,也没有想过要把那个女人的孩子领进门,对不对?”
“对!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莫离点点头,转身走了进去。
季修阳难得在外面应酬,回到家,却被告知莫离出门了,说是跟赵剑锋一起走的,想必又是田恬的事,季修阳想了想,给赵剑锋打了个电话,很快接通。
“季总!”
“你们在哪儿?”
赵剑锋报出地址,季修阳想着外面凉了,上楼给莫离带了件披肩,这才出门。
“咚咚”
“咚咚”
莫离敲了两遍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她刚想再敲,门突然开了,田恬穿着睡袍,睡眼惺忪地看着她。
“莫离,你怎么来啦?”
侧着身,让莫离进了房间,田恬的样子,看不出一点儿异常,神情自如地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来得正好,我饿了,陪我出去吃东西吧!”
没等莫离答应,她已经自顾拿了衣服走进洗漱间,十几分钟后,换好衣服,化好妆,款款地走了出来。
“行了,走吧!”
就在她准备拉着莫离出门去吃宵夜的时候,莫离突然顿住,淡淡地开口。
“你还打算撑到什么时候?”
田恬缓缓地松开拉着莫离的手。
“赵剑锋去找我,他什么都告诉我了,田恬,你想哭就哭,想揍人,我现在就把他叫上来,拜托你,不要憋在心里,你这样,我很心疼!”
田恬背对着莫离,挂在肩上的香奈儿包包滑到手腕,顺着她垂下的手缓缓落在地上。
“是吗!他什么都说了?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就快有儿子了?”
莫离硬是把田恬的身子扳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他是你老公,是你最亲近的人,你应该了解他啊!不管什么儿子,与他而言,都没有你重要,而且,那个女人是做什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话,怎么能信?”
“你现在说得到轻巧,那我问你,如果这是发生在你们家,发生在季修阳身上,你还能这么理智,这么冷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