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民政局登记那天宋可乐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张文山那个败类上次逃过一劫,但却在出看守所后的一周被那位黄律师起诉重又进入监狱。
听姚星媛说是那黄律师又接到其他受害者的委托才提起的诉讼,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这无疑是个大块人心的消息。
望着手中的红本本,宋可乐在想,如果她在几天前收到这个消息现在还会不会站在民政局的门口?看了一眼驾驶座眉眼冷漠的男人,现在提这个假设好像有些晚了。
住了五年的家一下子要搬离,多少还是有些不舍,但从泉泉的反应看,他似乎很快接受了靳子居这个爸爸。
从卧室的柜子里翻出一个破旧的黑色背包,宋可乐将里面的相册和笔记本小心用纸皮包好,屋子里东西很多,但真的要搬走的却没有几样。
看了一眼阳台上长得葱郁的薄荷,她不知道靳子居的喜好,必竟是寄人篱下,想想还是放弃将这几盆薄荷带走。
就这样,她带着仅有的两袋行李和儿子离开了王屋村这个地方。
第一次来到靳子居的家,宋可乐和小泉泉都有些惊呆。
近两百平的复试房,光阳台就有他们王屋村的卧室大,南北通的朝向,极好的采光,让整个房子看起来即通透又明亮。
屋内家具极简,黑色真皮沙发和白色大理石茶几,六十寸的液晶挂在设计精巧的镶嵌在电视墙上,乍看有几分在大酒店的感觉。
望了眼手中的两箱行李,宋可乐杵在玄关处有些怕污了白色的大理石地板。
看出她的窘迫,靳子居低头打开鞋柜,换上了自己的黑色拖鞋,停顿了一下,从里面取出一双粉色的女式拖鞋,然后又取出一双有小黄人图案的小孩拖鞋。
接着,他像无事人一样提过宋可乐手中的行李箱走了进去。
宋可乐望着地板上一大一小两双拖鞋,初来时那种窘迫瞬时消散了几分。
“这里是你的卧室,旁边的小房间是给泉泉用的,小孩子这么大了和妈妈一起睡不太好。”
靳子居冷冷向宋可乐介绍着房间。
窗明几净,看着崭新还带着淡淡洗衣液香味的床单被套,虽然这个男人冷酷话少,但从这些细节来看他其实是个挺温暖的人。
宋可乐莞尔一笑,对于靳子居,她又有了不同的看法。
她刚才是冲我笑吗?
靳子居不自在的别过头,脑海里却不断回闪宋可乐那温柔一笑。
收拾好一切,宋可乐从房间出来,看到小泉泉和靳子居在客厅里正玩着乐高不亦乐乎,不知道靳子居哪里弄错了,小泉泉撅着嘴正在批评他。
“唉呀!我都说了这个不是放这里的,你看看你,又错了,又错了……”
靳子居一改往日的冷漠,伸手捏了捏泉泉的脸蛋:“小子,你说话就不能礼貌点?我不要面子的。”
宋可乐靠在墙边看着此幕,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以前她没发现,现在突然看到这一大一小同框的画面,竟觉得这二人有几分相似。
她终于搞懂为什么初见靳子居时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看着男人眉眼和下巴粉红的伤疤,宋可乐忍不住猜测他到底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