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说道:“他真不是我杀的,我是冤枉的!”
吴秦点了一下头,“嗯,我现在相信你是冤枉的了,他们应该是想藉由这件事除掉你而已,毕竟你正面接触过兽面人,他们怕留你的时间太久,会暴露兽面人的秘密,所以想杀你灭口。”
“你明白就好。”
一直没说话的商昭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都是因自己而起,她小声地问了一句:“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长安不是昭华公主,为什么还要搅得大周的江湖不得安宁呢?”
叶飞扬随口说道:“谁知道呢?或许他们对大周的国土也虎视眈眈,想要搅浑水,也不是不可能。”
其实商昭是有点内疚的,毕竟长安受这么多罪,都是因为自己而起。
“你替你小婶婶吃了这么多苦,会不会怪她呀?”
长安被商昭问得莫名其妙,揉了一下她的头顶,莫名其妙地说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抓我的人是乌项人跟羌部的人,跟我小婶婶有什么关系?况且,这事儿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要不是我……”
“你怎么了?怎么话只说了一半?”
“唉,反正这事儿跟她没关系,其余的你也别问了。”
长安一想到自己半夜翻墙就觉得丢人,要不是她半夜翻墙,也不会被人当成昭华公主给抓走,所以这事儿归根到底,还是得怪她自己。
兽面人的事能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他们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吴金玉的事。
“叶飞扬,你有没有办法救我们的师兄。”
叶飞扬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一眼吴周,反问道:“不能救他,我让你把他扛回来干嘛?扛回来看的么?”
他的口气不善,但是听在吴周的耳朵里,却十分动听,只要掌门师兄还有得救,口气差就差一点吧,反正这一路上没少被他损过,他已经习惯了。
叶飞扬把他跟吴秦的欢喜雀跃看在眼里,不忘泼他们凉水道:“救是能救,但是很费时间,而且能恢复成什么样子,要看他的造化了。”
“只要能救就行,多谢。”
“不用谢。”
吴秦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救掌门师兄。”
“现在。”
“现在?”
这个答案有点出乎吴秦的意料,他下意识地反问道:“你说真的假的?”
“有必要这种事骗你么?”
吴周跟吴秦心里都有点没底,他们觉得吴金玉的伤不是小事,就算叶飞扬要救他,也得先做点准备吧,再不济,也得先把精神养足了再救人吧,哪能这么草率地决定现在就救人?
吴周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叶飞扬把他们的担忧看在眼里,出口讽刺道:“事不宜迟,未免夜长梦多,当然是越快越好,怎么?你们还想看看黄历,挑个良辰吉时再去救你们的师兄么?”
吴周脸色讪讪的,说道:“那倒也不是。”
“那不就行了,我去替你们的师兄把银针取出来,你们分一个人守着后面的门,不要让别人来打搅我,还有一个人留在这里,保护吴韩,还有长安跟小勺子。”
吴周说道:“我去替你们护法,吴秦留在这里。”
吴秦没有异议,接受了吴周的安排。
叶飞扬去了正屋,将吴金玉扶起来,让他半倚着墙坐了起来,他身上的银针都是用诡异的手法分别打进璇玑、玉堂、膻中、神道、灵台、中枢、命门这七处穴道里去的,银针没入皮肤之类,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见,想要取出来,就更加困难,叶飞扬所要做的就是利用内力,分别作用于这七处大穴,将这七根银针逼出来。
银针打进去简单,要逼出来就困难得多,首先要求逼出银针的内力要远高于打入银针的人,其次,这七处大穴都是人体重要的穴位,稍有不慎,就会给身中银针之人造成不可逆的伤害,所以叶飞扬既然用足够的内力逼出银针,也不敢过分使力,怕伤害到吴金玉,所以在取银针之时,十分耗费心神。
一直等到天亮,他才推开了正屋的门,吴周还在外面守着,一看到他出来,便急着问道:“掌门师兄如何了?”
叶飞扬摊开手,露出了掌心里的两根银针,说道:“这就是封在他体内的银针。”
“不是七根么?”
“嗯,是七根,我才取出了两根,现在他应该可以转个头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跟你们说几句话。”
吴周看着他灰白的面色,知道他这一夜着实幸苦了,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愧疚,但是现在说感激的话,似乎有点太矫情了,只是冲叶飞扬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有些话说了不如不说。
叶飞扬也向他点了一下头,便离开了。
吴周急忙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吴金玉安稳地躺在床上,已经陷入了熟睡之中,心中的郁气稍减。
叶飞扬累了一晚上,铁打的人也需要休息,他刚准备找间空屋子,准备先睡一会儿,看到了长安,长安端着一碗粥向他走了过来,说道:“师父,你先吃点东西再睡吧,饿着肚子睡觉,一会儿睡醒了该肚子疼了。”
叶飞扬笑着接过粥碗,一口喝干了,然后把碗还给了长安,对这个徒弟,他其实始终是心怀愧疚的,长安顽皮是顽皮了些,而且也闯了不少的祸,但是她骨子里带着一股既傻气又天真的善良,对于叶飞扬这种习惯了阴谋诡计的人来说,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长安接过了空碗便准备离开,怕影响叶飞扬休息,却被他叫住了。
“师父,有什么事么?”
“长安,等事情过去了,等我们回到穆府,我教你武功吧。”
长安眼睛一亮,问道:“师父,你愿意教我武功了?”
“你小的时候,我答应过你的,还拉过勾的,怎么能食言?”
“可你之前还说那是我童言稚语,当不得真的,现在怎么突然又改主意了?”
叶飞扬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长安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