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顾客是错过,店家是罪过,这样也显得责己严,责人宽,显得谦恭,大气,认真。”司倩倩也是同意。
龙莹莹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倾慕的余光看着林轩。
陈冰雅和杨莉二人听了,也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墙上的字,却什么也没说。
“你还真是有点才华呢嘛。”司倩倩笑嘻嘻的说道。
“什么叫有点才华啊?”林轩不同意,“我这叫惊才绝艳,艳冠群芳,芳华绝代,代人受过,过犹不及,
及时行乐,乐不可支,支支吾吾,吾、、、”到吾这里终于接不下去了。
“吾什么啊?江郎才尽了吧?”司倩倩嘲笑道。
吾字开头的成语?林轩想了半天还真是没想到。
“婉君,吾字开头的成语,有吗?”林轩只好求教宋婉君。
“当然有了,吾谁与归啊。”宋婉君檀口轻启,便说了一个。
“才女啊。”林轩夸赞,“吾谁与归?那当然是兰芳竟体宋婉君了。”
宋婉君听了,腼腆一笑,面色微红,吾谁与归的是意思是:我和谁是志同道合者呢?
兰芳竟体的意思是香气绕身。
林轩说宋婉君是志同道合者,还说她闻起来很香,她当然感觉羞涩了。
“那我呢?我是什么成语?”司倩倩见林轩用“兰芳竟体”这么高贵的成语的形容宋婉君,有点小嫉妒。
“鸟语花香司倩倩?”林轩随口就说了一个。
“你才鸟语呢。”司倩倩不满意,这鸟语花香什么的感觉好LOW,好廉价。
“火树银花司倩倩?”林轩又来了一个。
“火树银花?这还差不多,我就是不一样的烟火。”司倩倩终于满意了。
林轩又看向了龙莹莹,龙莹莹自然是满怀期待,希望林轩来可以用一个美好的成语来形容自己。
“身败名裂龙莹莹。”林轩还真说了一个,只是这个身败名裂,明显不是什么好词啊。
“你才身败名裂呢。”温婉如龙莹莹都生气了,小拳头在林轩身上敲打不绝。
“肤如凝脂龙莹莹,这样行了吧?”林轩赶忙编了一个,龙莹莹这才不闹了。
“她们俩呢?该用什么成语来形容?”宋婉君看向了隔壁桌的陈冰雅和杨莉。
陈冰雅和杨莉听她们议论,都在侧耳着呢。
“杨莉的话,用月里嫦娥就行了。”林轩随口又说了一个。
月里嫦娥?杨莉听了眉头都皱起来了,这成语明显是在敷衍啊,不说和兰芳竟体比,就是和火树银花比也不够格啊。
“陈冰雅的话、、、”林轩沉吟起来 了。
“怎么?想不起来了?”宋婉君言笑晏晏。
“临水照花陈冰雅。”林轩却已经缓缓了说出来。
临水照花,宋婉君听了,深深的看了林轩一眼,这个成语是胡兰成说张爱玲的,形容女子孤傲,敏感,卓尔不群。
说起来比兰芳竟体恐怕还要高级一些。
司倩倩听了,也是叹息了一声,似有不满,陈冰雅的肩膀却微微抖动了一下,似乎心中颇有感触。
“你们的爆炒鱿鱼好了。”服务员走了过来,把一盘鱿鱼放在桌子上。
林轩也有点饿了,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今天的菜,我们老板请了,请你们慢用。”服务员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啊?”司倩倩有点蒙了,她点的东西可不便宜。
“因为这位先生改动了店里的标语,我们老板觉得改的非常好,所以给你们免单了。”服务员不卑不亢的说道。
司倩倩等人听了,又向林轩投来了艳羡的目光,这才华还真能当饭吃啊。
“哦,这样啊,代我谢谢你们老板,然后再来瓶茅台。”林轩倒是很不客气。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说着就离开了。
贾天和的大闸蟹也上来了,还招呼陈冰雅和杨莉。
林轩和司倩倩等人也开始吃吃喝喝,一会儿,一个中年的胖子走了过来,拿着一瓶茅台。
“先生,您要的茅台。”中年胖子说着,把茅台放在了桌子上,自己却没有离开。
嗯?林轩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请问您会写毛笔字吗?”中年胖子为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我是清里大学美术系的。”林轩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美术系?画画的?书画不分家!中年胖子理解能力还是有的。
“能不能请你把刚才说的标语写出来?”中年胖子很客气的问道。
“可以啊。”吃人的嘴短,林轩也不好意思拒绝。
中年胖子听了,连忙让服务员拿来了笔墨纸砚。
林轩见了,微微一笑,提笔挥毫,一蹴而就,在纸上写上:一次不来是你的错过,只来一次是我们的罪过
因为林轩用的是魏碑系楷体,端凝中带着一股飘洒,飘洒中又带着含蓄,高古,意蕴不尽,
似乎每个字都是一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谦谦君子,顾盼生辉。
中年胖子见了,大声叫好,司倩倩等人也是唏嘘不已。
林轩自己也是颇为得意,他最喜欢的魏碑是魏碑极品《张黑女墓志》,不自然的就把张黑女体的精髓融汇在自己的笔墨之中。
不过这里的张黑女,读音是读作张贺汝的,不是黑色女人的意思。
据说在第四套人民币上,“中国人民银行”几个字就是用的“张黑女”体,不过,对此林轩却不太认同,
第四套人民币上的“中国人民银行”几字锋锐太过,远不及“张黑女”体的圆融有致,模仿的太过僵硬了,只能说是形似而已。
不过这也不能怪设计第四套人民币的那群人,他们是技术官员,见识必然流于俗气,手法必然匠气多而灵气少。
说白了,他们只是匠人,而非是艺术家,和林轩比,他们提鞋也还不配,一只鞋都提不起来。
当然,林轩也只是学到了一点真意,要达到《张黑女墓志》那样的境界是不行的,毕竟字可以学,气韵这种东西,
没有一定的时间累积,是难窥其奥的。
清朝何绍基评张黑女碑曰:化篆分入楷,遂而无种不妙,无妙不臻,然遒厚精古,未有可比肩黑女者。
可以说已经识的张黑女体的精妙。
至于当代的书法家,大多都是徒具其形而已,稍微有点神似的,便可称为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