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就这么安静的待在无枫的身上,给无枫晃晃悠悠的背了出去,她心里又是害怕,又是高兴。
她从来不知道,从有记忆起,她就不知道有家人是什么样的感觉,若是说桃脂她们和她像是姐妹一样,但她从来就不知道别的还有什么。
那日无枫告诉她,若是嫁了,就是有个家了,自己也能当娘亲了,当时杳杳就在想。
若是自己也有孩子了,一定不会让那孩子吃苦,一定让那孩子好好的生活着。
自己要好好的待她,不能再让孩子像自己小时候一般,无父无母,那般的孤苦无依,活得那么的辛苦。
想到此处,杳杳的嘴角就洋溢着笑容,虽然盖着红盖头,杳杳看不清外头的东西,只能看见无枫脚下的青石板。
但杳杳还是觉得现在的一切都十分的美好,好到她觉得若是一辈子让无枫这么背着,静静的走着,也不错。
终于到了花轿前,桃脂和梦予伊很是不舍的看着杳杳上了花轿,各个的眼中都带了几分的泪花。
梦予伊看着那远去的花轿,面上就带了几分的笑容,“真好,如今我算是放心了不少,你们几个人里,年纪大的,如今可都是嫁出去咯。”梦予伊看着桃脂,打趣道。
桃脂笑了起来,“原来主子是怕我们年纪大了嫁不出去啊。”主仆二人一时间就没有回府,而是直接站在王府门口,看着杳杳的花轿远去。
街对面站了不少的百姓,王府里的人正撒着银钱,那些银钱都是染了红色颜料的,图喜气。
梦予伊面上带着笑容,想起了自己成婚的时候,那时候比现在还要声势浩大。
十里红妆,嫁妆也浩浩荡荡的有一百多抬,仔细想想,时间居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自己重生了这么久了,前世的不少恩怨都已经报的差不多了,想到这里,梦予伊轻轻的叹了口气。
桃脂看着杳杳远去的花轿,一直拿了帕子擦泪,也没喊着梦予伊回王府。
就在这时,突然从人群中冲出一匹马,桃脂这才反应过来,迅速的拿了匕首把那马头斩了下来,那血迹染在了石阶上。
桃脂不由得眉头皱了起来,“桃脂!”正当桃脂想看看梦予伊是否安然无恙的时候,就听见了梦予伊的叫声。
桃脂赶紧转过了头来,只见梦予伊抽出了长鞭,正在和一个身穿一身粗布衣裳的男子打在一起。
那男子看起来武功不弱,虽说肯定比不过桃脂等人,但是对付梦予伊这么一个只有一点三脚猫功夫的孕妇,还是绰绰有余的。
见状,桃脂赶紧上前,用力把那匕首掷了出去,那匕首直直的就往那男子的胸口处插去。
那男子手脚十分利索的闪过,然后迅速的射出飞镖朝着梦予伊和桃脂飞来。
梦予伊拿了鞭子把那飞镖击落,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面色也有些发白,看起来是有些惊慌的模样。
桃脂见了,心里更加的不安了,梦予伊现在月份大了,可是千万动不得胎气的。
她急急的拔出软剑,直接就往那男子的脖颈处刺去,那男子很是随意的躲过,似乎也不在意自己会不会受伤,一门心思的就想要攻击梦予伊。
桃脂见状也是急了,赶紧趁着那人躲开软剑的功夫,直接把梦予伊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护着。
梦予伊急急的喊了起来,“玖绮!叁棉!”
在王府前面的守卫,已经和一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人纠缠在一起了,梦予伊只能寄希望于还在院子里的两个丫鬟。
却不知道是怎么了,玖绮和叁棉迟迟没来,桃脂因着要小心谨慎的护着梦予伊,反而处处受限制,竟然一下子也有些敌不过那粗布衣男子了。
那男子见状,面上带了几分的冷笑,直直的拔了剑刺向桃脂身后的梦予伊。
眼见着那刁钻的角度就要把那剑刺到梦予伊的肚子,或者如何挡都会伤到梦予伊那已经很大的肚子。
梦予伊咬咬牙,直接把那鞭子往手上一缠,一把握住了那剑,那粗布衣男子见状,面上带了几分的惊讶。
他是没想到梦予伊居然会直接就用手挡了这剑,要知道,他用的力道可是不小啊。
随意用手去挡,那怕是筋脉都会给剑弄断,那手就是废了的,虽说梦予伊拿了鞭子挡着,但也没多少的用处。
那粗布衣的男子见梦予伊很是坚持的握着剑,又用上了几分力,桃脂见状,趁着那男子一心想要置梦予伊于死地无暇顾及自己,直接反手一剑刺穿了那男子的喉咙。
梦予伊的脸已经完全白了,见状,桃脂很是慌张的扶住了梦予伊,那些刺客显然武功都不如王府里侍卫们高强,很快也都败下阵来。
桃脂赶紧撕开一截布裹住了梦予伊的手,急匆匆的就搂着梦予伊往里走。
走到后院的时候终于看见叁棉和玖绮了,两人都是受了伤,显然也是刚刚结束了战局。
一看到梦予伊这模样,也十分紧张的上前看着梦予伊的伤势,叁棉对这种刀剑伤很有经验。
她直接上前点了梦予伊的几个穴位,让那血不要流的太厉害了,梦予伊的脸色愈发的苍白了。
原本她近来就有贫血的征兆,如今一下子受了伤,血流了不少,直接虚弱的两眼发昏。要昏过去了一般。
桃脂等人急急的帮着梦予伊掐人中,灌了一些参汤下去,这才缓过来不少,又让府上的大夫来缝针。
还好当时梦予伊反应快,用了那鞭子裹着自己的手,要不然,按照当时那柄剑的锋利程度,梦予伊手上的经脉估计都会断了,那就不只是缝针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了。
梦予伊轻轻的叹了口气,因着怕伤了腹中的孩子,她坚持不用上麻沸散,直接咬了一块巾子在嘴里。
消毒之后,那大夫一针一针的把那深长的伤口缝了起来,梦予伊疼的满头大汗,但是还是坚持着,一声不吭。
桃脂在一旁看得又是心疼又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