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思可真是把自己的责任摘得一干二净啊!她这话说得仿佛她是局外人一样,可要不是因为她的原因,她唐琛丽又怎么会在这种场合上那么失态?
因此,唐琛丽对于柳文思的帮忙开脱并没有半分感激。
“这次生意谈不成,我们可以谈下一单嘛,你说对不对?”柳文思又加了一句。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想帮唐琛丽才开口的。
而是她突然想到,如果没有唐琛丽,那她靠谁来给她通风报信,就像这次一样,那结果只会是,邬思思在公司里不受任何限制地勾搭柏景焕,那她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可是柳文思却突然忘记了,这一次的意外她也要负一半责任,根本没有资格帮别人说话,柏景焕没有追究她的责任,也仅仅是顾及到了她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阿焕,你……”
“啪——”
柳文思害怕地看着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的柏景焕,他周身散发着冷冰冰的气息,冷眼望她。
最后他却什么都没有再说,拉起一旁有些懵的邬思思,就直接离开了包厢,只留下柳文思和唐琛丽两个人面面相觑。
“都怪你!要不是你,柏总也不会让我辞职!”唐琛丽看着柳文思那张脸,越看越不顺眼。
“呵,这怎么能怪我呢?”柳文思突然后悔刚刚帮她说好话了,“明明就是你自己跟个乡巴佬一样,不识大雅!丢了柏景焕的面子!”
唐琛丽因为出身一般,真的很讨厌别人说她没见识,明明她已经那么努力地往高层社会爬上去了,她们为什么还要拿她的出身做文章!
而今天柳文思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她的逆鳞,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唐琛丽猛地站起来,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突然卯足了劲儿,扬起手就直接给了柳文思一巴掌!
“啪”地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整个包厢里回荡着。
柳文思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瞪大眼睛看向唐琛丽:“你……你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没完!”
说完,她就冲上去回了唐琛丽一巴掌,两人瞬间纠缠在了一起,互相扯头发,扒衣服,简直跟街头打架的泼妇没什么两样。
眼看着唐琛丽慢慢落了下风,就快要被柳文思压在身下掐打,她一急,用尽力气推了柳文思一把。
柳文思一个猝不及防,整个身子都向后倒去,脑袋好巧不巧磕在了桌子角上,她“啊”地叫了一声,然后就摔在地上没了动静。
唐琛丽吃痛地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被掐得发紫的胳膊,突然发现柳文思眼睛紧闭,头发下的地板慢慢染红了一片,她惊恐地后退了几步。
出血了……
天啊,是她把柳文思推倒的,不会出人命了吧……
唐琛丽犹豫了一会儿,伸出只手在柳文思鼻子下试探了下,发现还有呼吸,松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发现她脑袋后面的血滩更大了,连忙拨了120。
柳文思很快被送到了医院,唐琛丽也跟着救护车一起过来了。
柳文思被推进去检查后,她就魂不守舍地在医院走廊里不安地来回走动着,怎么办,是她推的柳文思,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要她负责还怎么办?
突然,面前的门打开了,一个男医生一边摘口罩一边走了出来。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医生例行先问了一句。
“我是她的……朋友。”唐琛丽试探性地问道,“我朋友她没事吧?”
医生却一脸凝重地摇了摇头,唐琛丽心口一凉,紧接着就听到医生的声音:“病人脑袋里有瘀血,需要尽快马上做手术,否则将会有性命危险。”
唐琛丽瞬间更慌了,要真闹出了人命,她就完了,可她现在身上的钱根本不够手术费。
医生看出了她的犹豫,说了一句让她尽快做决定后,就又进去了。
而另一边,柏景焕拉着邬思思的手出到了餐厅门口,就打了辆车打算回酒店。邬思思低着头,既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他的做法,只是任由他拉着她上了车。
柏景焕心里还在为刚刚饭桌上的事情生气,冷着一张脸半天也没有说话,车子开出去一段时间后,他这才慢慢气消了些,然后就发现了邬思思的不对劲。
不过,柏景焕以为她只是受刚刚在包厢里压抑的氛围影响,还没有来得及缓过来,于是伸出手揽住了她:“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想太多。”
邬思思却挣开了他的手,还往车窗那边挪了挪身体,与柏景焕之间生生隔出了一道“银河。”
“……”柏景焕不明所以,但看她闷闷不乐,自己也跟着不痛快,猜测道,“难道是,你还不想离开餐厅?”
这毕竟是法国最好的餐厅ATHJ,多少人慕名而来,只为感受一下在这种浪漫高雅的氛围中品尝佳肴的乐趣,而他就这样带着她离开,饭也没吃上,估计她也饿了,心情不好也是正常。
“如果你饿了的话,我们可以先去吃饭,改天我再和你来这儿。”就他们两个人,单独来一趟ATHJ。
可显然柏景焕想错了,邬思思扔给他一个冷漠的眼神后,就撑着下巴继续看着窗外发呆了。
柏大总裁不淡定了。
明明昨天晚上他们两相处还好好的,今天早上起床时她对他的态度也不错,怎么出了趟门,一切就又变回了原样?
突然,柳文思的身影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柏景焕诧异地看向了邬思思,假意咳嗽了两声,才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柳文思会来法国。”
刚刚一直没动静的邬思思,这会儿终于转动脑袋看了他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微红的耳朵却出卖了她的心思。
柏景焕暗道自己应该猜对了,一股又懊恼又甜蜜的情绪涌了上来,懊恼的是柳文思没事跟过来干嘛,甜蜜的是邬思思这算是在为他吃醋吧。
出租车开到一半的时候,柏景焕突然让司机调头,说了另一个地名,邬思思不知道他在动什么心思,不过反正她来法国这一趟也是跟着他来工作的,老板什么计划,她一个小员工无权过问,听从安排就是了。
邬思思别扭地想着,不自觉又坐得离柏景焕远了点,纤细的身体挤成一小团,蜷缩在窗户旁,看得柏景焕又郁闷又好笑。
下车后,邬思思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一带挺繁华的,她这一眼望过去看到的店,一个个都装饰得不比ATHJ逊色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