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邬思思的忐忑不安中,两个人来到了陵园,可能是因为工作日的缘故,陵园往来的人群不是很多,柏景焕也放心了不少。
两个人赶紧朝着景同陵墓的位置跑去,柏景焕更是焦急的不得了,什么也都顾不得,只想着柏母会不会在景同陵墓前。
在距离景同陵墓的不远处,邬思思还没看清楚前面的情况,柏景焕就蓦然的停了下来,双眼死死地盯着陵墓的位置。
顺着柏景焕的目光,邬思思也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柏母一个人坐在陵墓前。
此刻的柏母,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嘴里好像还不停的说着些什么,因为站的位置比较远,他们也听不清楚。
柏景焕快速上前,直接蹲在了柏母的面前,“妈,您怎么一个人来这里了?害得我们好找。”
顾不得先前的芥蒂,没有什么比找到柏母更加的重要,柏景焕早已经忘记了在医院对柏母说的那些狠心的话了。
邬思思知道柏母现在一定不想看到她,只是远远的站着,并没有上前去,不希望在这个时候,继续刺激到柏母了,这也是答应过三叔的。
听见柏景焕的声音,柏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柏景焕,快速的把他推开了,“你还来关心我做什么?你只要有了那个女人就行了,你还回来干什么?”
柏母话有所指,每一句话都直接指向了邬思思,就算柏景焕再迟钝也能够听的出来,不曾想,柏母会对邬思思的成见这么的深,他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一边是生养他的母亲,一边又是他深爱,决心不负的女人,柏景焕不知道该如何的做出抉择。
“妈,我求您不要继续闹了好吗?我和三叔都快要急坏了,您就为了和我赌气就离家出走吗?”柏景焕现在心里十分的难受,不明白柏母怎么会越发的咄咄逼人了。
柏母眼神空洞的望着柏景焕,竟然笑了起来,那笑容里似乎夹杂着一些不同寻常东西,让柏景焕怎么也都看不透,也说不明白。
望着景同永远定格在那刻的黑白照片,如果当初景同没有死的话,现在又会是怎样的结局呢?有时候柏景焕都会忍不住这样的想着。
柏母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柏景焕的面前,四目相对,“我在闹吗?这难道不是我的好儿子,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抛弃他的母亲吗?”
字字句句都在指责着柏景焕,从柏母凌冽的眼神里,他看懂了柏母的意图,说来说去,一切都是因为邬思思,柏母就是不愿意让他和她在一起。
一想到邬思思,想到那个为他受了那么多苦的女人,柏景焕的心里何尝不是觉得愧疚,不管他怎么做,都会伤害到最爱他的两个女人。
“她不是不相干的女人,她是西瓜的母亲,是我儿子的母亲啊。”柏景焕忍不住大声的解释着邬思思的身份。
就算柏母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子的,邬思思生下了西瓜,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是柏母如何也不能抹杀的事实。
“呵呵……西瓜是柏家的孩子,我承认,但是她永远都不要进我柏家的大门。”柏母说完,再也不看身边的柏景焕了,脸上的决绝一目了然。
两人的争论全部都落入了邬思思的耳朵里,她也全部都看在眼里,柏母固执的程度,大大的超乎了她的想象。
她觉得现在自己的存在,就好像是一个错误,平白无故的破坏了柏景焕母子之间的安宁,她的内心也无比的煎熬。
似乎自己不应该出现,看了一眼柏景焕,想了想,她打算离开,就装作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这里。
柏母激烈的反应,让柏景焕说不出的反感,好半天,他才想起邬思思似乎也在这附近,正准备转身看去。
“今天你必须要做出一个决定,如果你执意要和她在一起的话,你就替我在景同旁边买一块空地吧,我就在这里,不回去了。”
柏母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入了柏景焕和邬思思的耳朵里,两个人都直接愣在了原地,好像浑身都动弹不得一样。
柏景焕看向了柏母,她坚决的态度异于往常,似乎如果不做出一个抉择,她就真的不肯罢休一样。
而邬思思也和柏景焕一样,现在正以惊讶的目光,看着柏母,似乎不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见柏景焕没有丝毫的反应,柏母提醒到,“你选谁?”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犹如一根刺一般,直接刺入柏景焕的喉间,让柏景焕说不出一个字来。
柏景焕转身看了一眼和他一样痛苦的邬思思,眼里似乎包含着千言万语,可是这个时候,他却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
痛苦吗?难以抉择吗?其实柏母就是想要逼柏景焕在邬思思的面前,亲口说出放弃她的话来,让邬思思彻底的死心,也让柏景焕彻底的死心。
邬思思笑了笑,两个人纠缠了这么久,看来今天真的是要做出一个了断了。
柏景焕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倒在地,这下子,她才想起来,柏景焕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的恢复好,她的心里又多了一分担忧了。
为了柏景焕的身体着想,她觉得自己不能够继续自私下去了,如果他不能做出决定的话,那么她来。
想了想,邬思思没有犹豫,快速的来到了二人的面前,她直接越过了柏景焕的身边,缓缓的走向了一旁的柏母。
兴许是没有想到她还敢来,柏母也略微的有些吃惊,但态度上还是没有丝毫的缓和。
“你来干什么?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柏母别不过头,不想看眼前的邬思思。
柏景焕不明所以的盯着邬思思,不知道她想干些什么。
只见邬思思朝着景同微微一鞠躬,然后张嘴,“我知道事情都是因我而起,那么一切也就因我而结束吧。”
柏景焕和柏母都不明白邬思思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