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母冷哼了一声,头转向了一旁,“休想!”
浑身带着不容商量的姿态,柏母完全不理会邬思思的诉求。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事情我已经弄清楚了,全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儿子又怎么会出车祸呢?”柏母看着面前的邬思思,破有一种仇恨的味道。
邬思思的心里本来就不好受,现在被柏母这样无情的指责,她也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她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柏母是铁了心,不打算让她看一眼柏景焕了。
“你就是个灾星,只要一碰到你,就没有好事发生,景同是因为你,现在景焕也要因为你出车祸,你是不是要把他们两个都害死了,你才觉得甘心。”
柏母的话犹如一把利刃,生生的插在了邬思思的心上。
她摇摇晃晃的转身,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就如同柏母说的那般,就是一个灾星吧,不然怎么会身边的人,都会接二连三的出事呢。
就算再强大的女人,也接受不了这样无情的指责,更何况是现在的邬思思。
本来一些恶意的抹黑就没有停止,现在柏景焕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的心里比任何人都觉得难受。
邬思思不甘心,再次恳求着柏母,“我求你了,我就看看他,知道他还好,我立刻就走,就算以后我离开这个城市,我也愿意。”
“你敢。”
柏母和邬思思同时转头,就看到了靠在门口的柏景焕。
不知道什么时候,病房内的柏景焕醒了过来,听见门口的嘈杂声,他缓慢的靠近门口,一下子就听到了邬思思说要离开自己的话。
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柏景焕快速来到了邬思思的面前,一把拉住她,紧紧的攥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打算松开的意思。
柏景焕总算是醒了过来了,邬思思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直接抱住了他,久久的都没有放开,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你醒了就好了。”
被她抱的有些吃痛,柏景焕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邬思思赶紧放开他,着急的检查着他身体的状况。
“我没事,你要是多抱抱我,我一定好的特别的快。”柏景焕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打趣着邬思思。
被他这么一说,邬思思忍不住老脸一红,一把就推开了他。
一旁坐在椅子上的西瓜,看到柏景焕,也赶紧小跑着过来了,抱着他的腿,西瓜就大声的哭了起来,“爸爸,你总算是醒了过来了,你要是不醒,奶奶刚才还吼我。”
谁也没料到西瓜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就连邬思思也愣住了。
西瓜躲在柏景焕的腿旁,露出了一个胜利的微笑。
听着西瓜这么说,柏景焕忍不住瞪了一眼柏母,刚才她逼迫邬思思离开的事情,柏景焕还没来得及算账,现在又吓唬他的儿子,柏景焕显然有些生气了。
“你不要听西瓜乱说,我也是心急,才会吼他的,我又不是故意的。”柏母说到最后,明显的底气不足了。
柏景焕有多疼爱西瓜,柏母不是不知道,所以柏母才会千方百计的,想要把西瓜留在她的身边,为的就是不让柏景焕离开她。
一个母亲的悲哀,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柏景焕看了一眼邬思思,慢慢的说着:“你刚才逼思思离开我的话,我可是全部都听见了。”
柏母有些心虚的别开眼去,不敢去看眼前盛怒之下的柏景焕。
站了一会儿,柏景焕就感觉到有些吃力,整个身子都靠在了邬思思身上。
邬思思察觉到了不对,赶紧扶着虚弱的柏景焕走进了病房,两个人都没有看一眼愣在那里的柏母。
跟在他们的身后,柏母也来到了屋内,等到柏景焕重新躺倒了床上,柏母才慢慢的开口:“不要忘了景同的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邬思思的,我绝对不会允许你们在一起,除非我死。”
又是这一句话,每一次柏母都是拿着景同的死,还逼柏景焕,也来逼邬思思。
同样的招数用的太多了,就没有那么管用了,柏景焕不以为然的看了一眼柏母,挣扎着想要起身。
邬思思见状,赶紧把床摇了起来,放上了一个靠枕在柏景焕的身后,让他舒服一些。
“妈,我求你不要再把景同的死,怪在思思的身上了好吗?景同地下有知的话,绝对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无奈的摇了摇头,柏景焕用景同回应着柏母,这么蹩脚的理由,也只有柏母可以不厌其烦的使用这么多次。
柏景焕觉得如果不一次性表明自己的立场,柏母可能会永远这么闹下去,那将是无休无止的纠缠了。
思考了片刻,他再次开口:“如果你不想向失去景同一样的失去我,我希望你不要再苦苦相逼了。”
简洁明了的一句话,包含了太多的东西在这里面,柏景焕言语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精明的柏母立刻就明白了。
没想到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会为了一个女人,直接这样顶撞她,柏母一下子瘫坐在身后的沙发上,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哈哈……好,很好。”柏母自顾自的大笑了起来,眼里满是绝望的神色。
兴许是对自己的招数绝望了,又或许是柏景焕,感到绝望。
到底是怎样的感受,也只有她自己才清楚了。
柏母总算是明白了,她辛辛苦苦的想了这么多的办法,就是不想要邬思思和柏景焕在一起,到头来,倒是让柏景焕更加的反感了。
看了一眼床上的柏景焕,站在一旁的,神色紧张的邬思思,还有一脸无邪的西瓜,仿佛眼前的三个人才是一家人,而她永远都只是一个外人。
柏母的心底一阵凄凉,丈夫早年去世,大儿子也去世了,现在唯一的儿子,又为了一个女人跟自己反目,换成是谁,都会觉得无法接受。
慢慢的从沙发上起身来,柏母一脸的失望,随后头也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