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边尽是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十分麻木的神色，似乎只是知道的不断弑杀，挥舞手中的刀剑。
尤其是她看见梦中的那个人双眼一片猩红，似乎已经彻底的杀红了眼。山河破碎，人命犹如蝼蚁一般，任人践踏。
杜思君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握住，眉头轻轻地蹙起，脑海深处传来十分不安的感觉，似乎她梦见的事情在下一秒就会成真一般，“听雨，准备一下，我要去边疆。”
她的心中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如果自己不去亲自看看。
听雨脸上神情无比的惊骇，看向杜思君的时候眼中尽是无比惊愕的神情，“主……主子，这件事情……你莫非在开玩笑。”
不外乎听雨这样惊讶，此时的变光早已经成为一个修罗场，这段时间京城之中的难民忽然多了起来，她们的心中都无比的清楚，这一些人都是从边疆逃过来的，毕竟逃了还有一线生机，在哪里就真的是等死了。
杜思君双眸无比坚定看向听雨，眼中尽是不容置疑，“我从不开玩笑。”杜思君的语气无比坚定。“可是，主子为什么？”听雨问道。
为什么？
杜思君听见听雨这样问到的时候缓缓走向下床，走到窗边，抬头看向此时无比明亮的圆月，白皙的脸上此时无比的冷漠，那样的冷漠就好像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打破她脸上那样的神色一般。
听雨双眸之中尽是无比的疑惑，虽然不知道为何杜思君会有想要去边关的想法，可是此时看见这样的杜思君，听雨的心中忽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充斥心中。
“听雨，你见过血流成河，人命犹如蝼蚁一般，你的命根本不值钱，你只是权利者游戏一般的存在。”杜思君的声音有一些缥缈，似怀缅，有似其他。
听雨微微一愣，虽然她是杀手，杀人越货的事情做了不少，但是此时杜思君说的那个场景她还未见过，毕竟他们暗卫都是做的一对一的事情，杜思君所说的事情根本不在他们的范围之内。
“属下未曾。”想了想，听雨还是如实说道。
未曾吗？
杜思君的眼中微微闪动，红唇忽然勾勒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那个笑容看起来异常的讽刺，杜思君想到自己前世，或者说从前的自己，也是在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那个时候的自己只是想着自己的如何活下去。
后来自己活下去了，可是依旧逃不过成为那些人手中的棋子，不过……即使自己在死的时候，自己依旧给他们制造了麻烦。
她，从来都知道，一个人是否能够活下去，只能够看她有没有活下去的价值。
以前是，如今还是。
果然，人命一直都是当权者玩弄的把戏。
“听雨，我想，我终于知道我眉宇之间的彼岸花究竟是何意了？”杜思君转头看向听雨，神色冷漠，语气清冷，就好像在一句十分平常事情一般。听雨猛的看向杜思君，尤其是在看见杜思君眼中那样坚定的神情的时候，心中微微一顿，虽然她不知道杜思君话里面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次使得杜思君就好像献祭一般。
红裙荼蘼，尽是妖冶的气息，可是浑身上下确实带着让人无法直视圣洁。
明明这样的容颜，足够让人迷惑，足够霍乱人心。
可是……
翌日，杜思君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罗刹的时候，眼中没有丝毫的惊讶，毕竟自己让听雨去准备的时候心中就已经知道罗刹迟早会知道这一件事情。只是没有想到罗刹来的这般快罢了。
罗刹此时身体微微颤抖，眼中还带着疲倦，昨日半夜的时候听见杜思君说道要前往边疆的消息之后，他连夜从冰城飞奔道越国京城，在看见杜思君那样了然的神色之中感到无比的愤怒。
她居然为了他这般不在乎自己。
越国的边疆早已经是一个修罗地狱，无论是谁，前往那里，都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
“你……非要的前往吗？”罗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无比的沙哑。
杜思君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是。”语气 尽是坚定，尽是不容置疑。
罗刹感到自己的心中无比的愤怒，看向杜思君的时候双眸尽是压制的愤怒，他一直都知道温凌恒对于她来说无比的重要，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她为了温凌恒，居然连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
“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说什么？”罗刹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杜思君扬唇一笑，漆黑的双眸之中此时尽是熠熠生辉，她怎么不知道他此时究竟在什么，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要这样做。
“罗刹，你知道的，我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可能改变。”
好一个不可能改变。
罗刹感觉到自己的舌尖几乎要被自己咬烂了，口腔之中弥漫着鲜血气息，强迫自己将涌上心头的愤怒压制，看向杜思君的时候双眸尽是没有丝毫的掩饰，“只要你不是边疆，任何事情，我都答应你。”说道这里的时候，罗刹几乎手心刺破。
杜思君叹息一声，她的心中无比清楚，罗刹能够说出这句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可是……她要去边疆，不仅仅是为了温凌恒，她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只是这个事情，她谁也不能够告诉。
“罗刹，对不起，边疆……我必须去。”杜思君低着头，并没有看向罗刹此时赤红的双眸。
罗刹听见杜思君这样说到的时候，嘴角尽是无比讽刺的笑容，看向杜思君的眼中无比的愤怒还有一些其他的情绪，“你就这般放心不下他，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你不要忘记，你肩上的责任。”罗刹的声音之中带着淡淡的嘲讽。
杜思君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此事她脸上的神情。她自然是知道她肩上的责任，也明白她为何会经历这些。
有一些事情，她想要去确认，昨日梦中，她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