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祁离开皇宫之后,就直接来到了客栈,此时温凌恒和杜思君已经在客栈中恭候多时了,夏祁看见两个人的时候,神色微微一愣,随后又恢复成原来清冷疏离的模样,开口问道:“你们有事?”
杜思君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夏祁,眉头微微皱起,道:“明皇还可活多久,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回到客栈之后,杜思君询问温凌恒夏祁究竟给明皇动了什么手脚,原本她以为只不过加速明皇死亡的东西,可是在听完温凌恒的话之后,心中猛的一愣,万万没有想到夏祁居然对明皇下了那样的蛊虫。
生死蛊。
不生不死,不死不灭,永久的活在痛苦之中,一面是生,一面是死,无论是生也好,是死也罢,端看中了蛊虫的人怎么选择。
同时下蛊的人也是要经历同样的痛苦,虽然性命无忧,可是每到月圆之夜的时候,浑身上下就好像被万虫啃食一般痛苦难忍。
他,居然为了报复明皇,就连自己都搭上去了。
夏祁看见杜思君这样言辞令色的时候,清冷的双眸微微闪动,最后又恢复平静,波澜不惊,道:“自然。”
是他自己亲自弄出来的东西,则么会不知道后果,可是那又如何?他就是要让那个男人永远的活在痛苦之中,体会一下那一种蚀骨钻心之疼。死,对于他来说太过简单,只会让他彻底的解脱罢了。
杜思君语塞,看着夏祁的双眼的时候宛若一个疯子一般,今天听见温凌恒说道这一件事情的时候,对于他的冲击是在太大。
夏祁这个人太狠,不仅仅是对于他人心狠,更为重要的是,这个人对于自己心更狠。
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半天才找回的自己声音,声音有一些沙哑问道温凌恒,“你……为何不去阻止他?”
杜思君心中虽然明白温凌恒为何的不去阻止这一件事情,可是还是依旧忍不住问了出来。
夏祁嗤笑一声,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嘲讽。阻止。他连他自己都不能够阻止,更何况温二呢?温凌恒看了一眼杜思君,并没有出声,端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道:“白熙恐怕已经在开始怀疑你了。”
今日回来的时候,暗影忽然传信过来说道有人在调查夏祁,但是他的心中就知道,此人已经对于夏祁的身世起了怀疑。
夏祁扬了扬眉,眉宇之间尽是淡然,语气之中满是不在乎的说道:“让他调查好了,反正都是要见面的。”
今日走出屋中的时候,夏祁看了一眼白熙,尤其是再看见白熙眼中的探究的时候,他的心中就知道,自己总有一天是要和白熙见面,只是如今时机未到。
杜思君听见两个人对话,漆黑清冷的双眼之中闪动这一抹暗芒,道:“我先走了。”
毕竟自己还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没有我完成,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在进宫一趟。血玉她势在必得。
温凌恒端着手中的茶杯姿态没有任何的变化,道:“血玉对你很重要?”他一眼就能够看穿站在自己眼前的女子心中的打算。
原本是想将血玉直接给她的,可是此时,他忽然很想知道她这般冒险究竟是为了什么。
杜思君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僵,随后连忙掩饰过去,“哪有,我就是……”在看见温凌恒那样冷漠深幽的眼光的时候,杜思君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她就知道,只要在温凌恒的面前,她根本无处遁行。她缓缓说道:“是,血玉对于我来说很重要,因为我要去拿一样的东西。”
血玉其实并不属于明国,若要说,血玉应该是属于冰城,只是冰城之前有一次叛乱,血玉就是在那里丢失。
温凌恒听见杜思君这样说到的时候,扬了扬眉,道:“说说吧。”随后从会中拿出一块通红的玉佩十分随意的丢在桌子上面。
这个东西其实温凌恒早就到手了,这次来明国,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他想要弄清楚明国为何这般看中这一块玉佩。
虽然十分美丽,但这种东西在温凌恒的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
杜思君再看见桌子上面的东西时候,眼中充满了惊讶,张口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拿到了。”
“一年前吧。”
一年前,那岂不是……
杜思君看着温凌恒的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真是没有想到的他居然一年前就已经拿到了血玉。
夏祁扫了一眼被温凌恒随意丢弃在桌子上面的玉佩,通体鲜红,也不知道到底是喝饱了多少人的鲜血才能够有这般鲜红欲滴的颜色出来。
杜思君叹息一声,不知道应不应该和他们说道这一件事情,因为这是冰城的最高秘密,同时也是她身上背负的责任。眼中闪过挣扎,随后眼中似乎下定决心一般,再次抬头的时候,眼神之中尽是坚定,似乎十分困难的说道:“你们可是知道血玉的颜色为何会这般鲜血吗?”
夏祁扬了扬眉,按道理,自然之中形成鲜红的玉石本就不多见,再加上这一块玉石看起来和天然的玉石没有丝毫的差别,可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一块玉石里面的鲜血好像是活着的一般,在缓缓的流动,清冷的双眸闪过一抹震惊,道:“血祭。”
杜思君听见夏祁这样说道的时候,嘴角露出一抹惨白的笑容,自己在记忆深处继承的记忆,让她不自觉的身体发抖,就连原本红润的唇瓣也是逐渐退去了颜色,很是苍白。
温凌恒看见这样的杜思君的时候,心中忽然后悔让她说出来,毕竟她这个模样。他从未看见过,似乎在压制褚心头的恐惧,又似乎陷入梦魇之中不可自拔的模样。“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温凌恒最后还是妥协了,他最终还是不愿意为难她。
杜思君扬起一抹苍白的笑容,淡淡说道:“反正你们迟早都是要知道,无妨,我说你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