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九站稳,甚至没顾上扯自己凌乱的衣服,就猛地袭了过来!
毫无章法,但是那势头就好像要将方玖拆了一样!
她年小九也算打遍拳击馆,虽然不是全胜,但是好歹也输得有面子!
刚才这个老男人说提就提,让她好生丢脸!
叶子目瞪口呆,这个姐姐好彪悍,竟然敢和J打架!
事实上是,不到一分钟,年小九就被方玖压在了身下。
他的手臂横在她脖子上,上身将她压紧,她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方玖气息甚至都没有乱一下,俊脸靠近她稚嫩的脸颊,说话的热气倾洒在她脸上,“小丫头,我杀过人的。”
那黑幽幽的,似失控的野狼的眼睛,凶狠冷酷,说话的语气更像失了人性的凶徒。
年小九躺在地上,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被吓住了。
方玖已经跃下台,让叶子上来。
“姐姐,快起来,陪我玩。”叶子凑到年小九面前,愉快地笑着。
年小九坐直身,目光却一直忍不住往台下那个男人身上投去。
刚才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要跳出了胸口。
这是她二十五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那个男人说什么?
他杀过人?
还真以为她是孩子呢……
不过,很丢脸的是,刚才她竟然被吓到了!
她瞪着方玖的方向,左右手狠狠对击,发出啪啪的声响。
一边看着的叶子,无辜地眨眨眼。
一个小时的陪练后,叶子有些气喘,满身大汗。
还是打不过那个姐姐……
年小九抹了抹汗水,骄傲地笑开,“少年,你还需要锻炼。”
当然,她主要是想刺激一下这个少年,让他经常来搏击馆。
因为……她要好好了、解一下他的爸爸!
叶子目光死死盯着她一会儿,也翘着嘴角笑了,“姐姐,你喜欢我爸爸吗?”
他极少叫方玖是爸爸,只有在有阴谋的时候。
他的这句话出来时,年小九整个人震惊了,然后开始炸毛!
“你胡说什么?”
叶子继续得意地笑,像方玖那般,潇洒地跳下台。
跑到了方玖身边道,“J,我们走吧,下次再来!”
年小九咬牙看着走远的人,第一次情绪波动这么大。
等到方玖和叶子走远,才有相熟的人走到了年小九身旁,小声提醒,“小九,你还是别惹他们了,那男人不好惹。”
年小九没有吭声,皱了皱眉。
她当然知道,虽然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但是刚才泄露出的那丝冷血和戾气,却深深震撼着她。
年小九将拳套脱下,慢慢走下台,才发现自己今天比往日都要疲累,拳头都有些发麻。
换了休闲服,从拳击馆出来,年小九背着双肩包,半扎着丸子头,看着整一个稚嫩的高中生。
门口刚好看到经理,他笑着开口,“小九,你看你,怪不得刚才别人说你未成年。”
她其实是跆拳道馆的,但是对拳击挺有兴趣,经常过来,久了就和这里的人熟了。
年小九目光冷了冷,轻嗤,“那是他瞎了。”
“小九,你以后还是避开他们吧,今天是我错了,就不该让你替代小周,我都差点吓死了。”
年小九随意地点了点头,不过要是还有机会再见,她肯定是想和那个男人打一架。
准备走着去坐公车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备注,半晌才接通。
“小九,你还在拳击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那边男人格外殷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年小九沉默了会儿,看着远处缓缓驶来的公车,“不用了,我坐公车。”
此时,不远处一辆车里,驾驶座上的男人似乎看到了这边,朝着年小九招手,手里还拿着手机,“小九,这里!”
年小九已经听到了声音,只是却没有转头,余光看着他不断招手,脚步却朝着公交车站靠近,嘴里冷淡地说着,“我坐车了,挂了。”
说完,公交车门也打开,她收起手机轻盈跨了上去。
靠窗坐下,撑着一侧脸,就闭上了眼睛,似乎累极了。
直到感觉身边有人坐了下来,她才睁开眼睛,瞥了过去。
“小九。”那男人歪了歪头,冲她一笑,右脸还露出一个小小的酒窝,阳光美男。
“你怎么上来了?你的车不管了?”年小九移开了目光,淡淡开口,明显地不想理他。
“你果然看到我了,为什么装作没看到?”厉廷笑意浅了些,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年小九却没有想过要掩饰什么,“我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阿廷,我跟你不可能。”
这已经不是年小九第一次这么说了。
她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可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之间的关系本来是最好的,为什么我一告白你就给我这个脸色看?小九,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厉廷一脸受挫。
那么大个的男人,像个解不开数学题的孩子,很郁闷,也容易让人母性大发。
当然,年小九不会这么容易被他影响。
年小九再次闭上了眼睛,对他的声音恍若无闻,“你没做错什么,我只是表明我的态度。”
厉廷看着她,不再说话了。
半个小时,年小九吓了公车,厉廷也在身后亦步亦趋,静静跟着。
年小九家住一片老城区,到了晚上路上基本没有什么人。
“厉廷,你给我回去,别跟着我了。”年小九停下脚步,声音提了起来。
厉廷不吭声,也没有转身,垂着头凝她。
好像一只委屈的小动物。
年小九到底是心软,拿他没办法,狠狠心加快脚步朝着家里走。
过了昏暗的巷子,开锁进门,再砰的关上门。
也不管厉廷还有没有跟上。
“要死啊,关门那么大声,你哥哥都睡了,吵醒他我揍死你,你这个死丫头!”女人低低的骂声马上传了过来。
“诶,你吵什么呢,睡了睡了……”男人的嘟囔声。
接着又是女人的低咒声。
这么多年,年小九已经习惯了,也当做没听到,进了房间。
她快要待不下去了,这个家……
将包往床头一丢,整个人躺在床上,铁床发出吱呀的杂声。
忽然鼻间闻到一股香气,肚子忽然就饿了起来。
白天她要到跆拳道馆教给小孩子上课,晚上又跑去拳击馆兼兼职,所以她一天下来总是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