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木叔叔的话,岑澈沉吟了半响。
岑澈明白木叔叔不是单纯地为李震寰说情,他考虑的是整个人类的利益。
李震寰杀了自己的家人,成功爬上总统位置之后,虽然明里换届暗中操纵权术,和几个亲信轮换坐着总统位置,在大是大非方面还是基本上继承了爷爷的遗志,尽量在为世人谋幸福。
在人类正需要一致对外抵抗活死人入侵的时刻,总统的作用也举足轻重。
但是,无论位有多高,权有多重,错了就是错了。
错了就必须付出代价。
总统可以易人,正义不可以被亵渎!
想清楚之后,岑澈坚持道:“我必须给逝去的人一个交代!”
“奉陪到底!”李震寰也不愿示弱。
“你想过没有?”木先生严肃地问岑澈,“总统既是参加过统一战争的老将,又拥有对付英灵的装备,即便是霸王转世你也不一定能赢他!”
岑澈的意志很坚定:“无论死活我今天都得为家人报仇。”
木先生提醒:“你转世前是签订了契约的!”
“与其做个苟且的人,不如做个磊落的鬼!”
“不救世了?”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总统先生!”木先生将祈求的目光投向李震寰,“总有一个更完美的解决办法是不是?”
李震寰双目怒瞪:“我会怕了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万一……”木先生担忧的说,“老马也有失蹄,你可是整个人类的总统呐!”
李震寰强硬地说:“如果我死了,议会自然会按照既定程序选出继任者!”
“这样吧!”木先生只得无奈地建议,“你们可以用任何方式袭击或防御对方,但是,只限一次,输了认输,死了也认命,此后再也不提这档子事,行不?”
“行!”李震寰一口答应,“如果他能侥幸活着,算他命大,我李震寰绝不秋后算账!”
“同意木叔叔的建议。”岑澈看着李震寰,“但在报仇之前,我还有些话要问!”
李震寰只有一个字:“说!”
岑澈盯着李震寰:“为什么要收养我?”
“留着玩玩!”
岑澈挑眉:“像现在这样玩?”
“也未尝不可啊!”李震寰像老鹰面对小鸡一样虎视眈眈地打量着岑澈,“很久没有对手了,手痒着呢!”
岑澈唇边浮起一抹冷笑:“你以前就不是爷爷的对手,现在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鹿死谁手还不清楚呢,你嚣张什么!”李震寰狂傲地说,“至于岑老将军,他年轻时确实是一代枭雄,但在天下一统天下之后就没了锐气和霸气!成天含饴弄孙,不问政事,被取代也是迟早的事情!”
“一个成熟的领导团队不正应该无为而治吗?”岑澈讥诮道,“分明是你权欲熏心,担心正式选举败北,才谋杀爷爷取而代之的!”
“胡说!”李震寰勃然大怒,“杀一个糟老头儿我需要花那么多心思?”
“杀我爷爷你不需要花心思,”岑澈冷笑,“杀我文弱的爸爸妈妈和奶奶你倒需要花心思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撒谎,你究竟在怕什么?”
“映雪文弱?”李震寰不屑地扫了岑澈一眼,“她得过女子武术冠军你知不知道?”
岑澈耸了耸肩:“一个久经沙场的男人居然会被一个曾经习武健身的女人给震住!也是够了!”
“我当时真该杀了你!”李震寰暴怒,“你就像你那没本事的爹,只会耍嘴皮子哄女人!”
“你这是嫉妒吧?”岑澈同情地看着李震寰,“谁都知道我爸妈是真心相爱……”
一个爱还没有出口,李震寰就抓起手边的茶杯朝岑澈扔了过来:“我嫉妒他?他岑吟风算个什么东西?他根本配不上映雪!映雪选择了他就是选择了死路一条!不止岑吟风得陪葬!你岑家所有人都得陪葬!”
岑澈愤怒地盯着李震寰,接到手里的茶杯慢慢碎成了粉末。
木先生赶紧站在两人之间:“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瞅什么瞅?”被激怒的李震寰双目血红,“如果不是看你长得有点像映雪,是她留在这世上的唯一骨血,我才不会回心转意留下你这个狼崽子!”
“这是天意你知道吗?”岑澈用悲悯的眼神看着李震寰,“我留下来的目的就是替老天收了你这个丧心病狂的魔鬼!”
“得不到的就毁了?”岑澈毫无惧色地看着李震寰,“你咋不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竟敢这样侮辱我?”李震寰气得发抖,“长本事了是不?早该依你那没出息的父亲的意思,不教你武术!”
他连家里人不想自己学武的心思都知道?他让保姆卧底的目的原来不只是为了制造灭门惨案,还包括窥探自家的隐私!
那保姆卧底几年之后才动手,原来不是因为时机没成熟,是他想看自家的真人秀!
世上居然有这么变态的人!
为了解开更多的疑团,岑澈继续激怒他:“不学武术怎么能代替老天收了你,为家人报仇呢?这也是天意知道不?”
“天意个屁!”李震寰狂傲地说,“我才是天!他岑吟风不是不想让他儿子的手上沾血吗?我偏要让他儿子杀人!我还要把他的儿子训练成除了杀人就只能杀人的冷血杀人机器!让他来反对呀,来呀,有本事就从地底下滚出来和我对抗啊!哈哈哈!”
“呼!”
岑澈蓦地逼近李震寰。
早已对准那个位置的狙击枪几乎同时发射,岑澈身上安装的微型炸弹也蓦地炸开。
好在岑澈瞬间启动了变身装置。
轰隆隆的爆炸声后,一个高大的铁甲机器人反而在烟雾中站了起来。
李震寰也不愧是在战场上沐浴过血雨腥风的人。
在爆炸响起的前一瞬,李震寰就顺势往后一仰,一个鲤鱼打挺跃上沙发。
就在岑澈化身机器人挺立的刹那,李震寰将早已准备好的紫外榴光弹,直接朝铁甲机器人身上投掷过去。
还是技输一着。
瞬间被恢复原形的岑澈抽出藏在皮带芯里的传家软剑,直直的刺入李震寰的心脏:“这是我爷爷惯用的手法:稳、准、狠。
拔剑的时候岑澈一边搅动着往外退,一边对着李震寰诡异地笑着:“我爸爸不会武术,在这种时候他的手应该有点颤抖,还有我妈,我奶奶……”
“够了!”木先生冲过来推开岑澈,“说好的只一次!”
“是一次啊!”岑澈瞥了眼胸口汩汩冒着血,震惊地盯着自己的李震寰,欣慰地望着饮饱了血的宝剑,“本来打算把我这条小命留在这儿的,是您自己拿不去,至于您能不能幸运地活下去,就不关我的事了哟!”
话音刚落,岑澈就化身机器人,在屋外的武警冲进来的同时,冲破屋顶飞跃而出。
木先生紧按着李震寰流血的伤口,对傻站着的武警说:“医生!叫医生!赶紧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