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心买了一份小零食递给夭夭，“给，你喜欢的。”
“嘿嘿，你还记得啊。”夭夭不客气的拿过来，两个人分而食之。
“我其实当时就怀疑，青檀大人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白瞳的命数，也知道白瞳的另一个人就是醉生？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早就来和我说这个？青檀大人看不惯醉生我是知道的，但是他也绝对不想让白瞳受委屈，不然按照他的性子，他才懒得管呢。”
冷月心拉着夭夭的手，两个人慢慢的往前走着，“然后呢？”
“你知道忘情酒和孟婆汤有什么不一样吗？”
“额……这个。”冷月心一卡，“据说是，忘情酒只是忘情而已，孟婆汤那一下下去，可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对，是这样，孟婆汤其实也是一种药，一种能让人还阳的药，忘却过去和爱恨情仇，那只是副作用。”
冷月心这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见解，“副作用？”
“对啊，是药三分毒嘛！”
那这个毒可真够厉害的，洗刷一切过往……这么牛掰的副作用。
“那忘情酒呢？取其糟粕，去其精华？这副作用就是这么延伸的？谁发明的这个玩意儿啊？”
夭夭顿时就笑了，“但是这个东西是真的有用不是吗？孟婆汤里面的药材，有两味药是生灵界没有的。那就是彼岸花花粉和忘川河水，彼岸花是前世的记忆，忘川河水是真正的药材，你也可以认为，彼岸花花粉是不可缺少的一味药引。拿着前生的记忆，在那忘川河水和其他成分煮的药里面一抖，只要足足一粒，便可。那彼岸花的花粉就是忘忧。”
“但是孟婆汤的效用太大了，而且只能是死魂喝的，所以忘情酒呢，就没有了这两味药材，效用也是大打折扣，但是一些刻在人骨子里，和心上的东西，却是很容易洗刷掉的，在人间，没有忘情，也没有孟婆汤，但是却有酒啊！虽然不能洗掉忧愁，但也是能短暂的忘却，所以忘情酒就慢慢的出现了，但不会让人想到的是，融合出来的酒，居然是甜的。也是够讽刺的了。”
“那解药呢？”
夭夭咬着一个软软的糖，“解药很简单，也很难，双方的眼泪，妖界苦酒，最后加上两个人的心头血，就可以了。”
“这也不难啊！回头我就把醉生打哭。”冷月心亮了亮自己的拳头，夭夭顿时就笑了出来，“没有那么简单的。人都有五感，喜、悲、痛、恨、愁、爱，这五感的眼泪聚集在一起才可，他们两人一个人的五滴眼泪都很难聚齐，更别说两个人一起的了。”
冷月心眨眨眼，“这么麻烦吗？那……刚刚白瞳的那滴眼泪是哪个？”
“是悲。”
“不是恨吗？”
“她不恨。”
醉生是禽兽没错了！“那要聚齐，岂不是两个人都还是要经历一番挣扎？不然这五感怎么来啊？”
“是啊，这就是忘情的代价。一个人忘情，就是两个人互相折磨。”
冷月心叹口气，“这眼泪的事情太难了，我们说别的，妖界苦酒，那是什么？”
夭夭看着那河边飘着的船坊，“我们去租一条船吧？漫游一下？”
“好，走。”拉着夭夭选了一个比较精致的，冷月心付了钱，两个人偶尔用灵力让船动一下，夭夭一边看着那水面荡漾起的波纹，一边解释，“苦酒入喉心作痛嘛！有些事情，喝酒和不喝酒没差，有的人喝了酒之后有些事情反而是想的更加清楚，苦酒是天界的一种酒，但如果想要做成解药，就必须是个妖来做这种酒，你知道仙力和妖力差别在什么地方吗？”
“都是世间灵力，不过，妖力的话更强劲一些吧？有的时候控制不好容易走火入魔。不像仙力，是很精纯的温和的力量。”
夭夭点点头，“对，因为相比仙力，妖力就很原始了，是最早出现的灵的力量，但是最原始的力量，往往是最强大的，比如魔界，他们的力量来自于黑夜，所以力量就会偏阴暗一些。妖力，可善可恶，亦正亦邪，最原始，也就最有效，找到天界苦酒的酿造方法，让一个妖灵力强大的人，去酿造，这就是妖界苦酒。很简单的意思就是说，你们天界的人就算是有药方，也做不出来的意思。”
“这个……好像也是……有一定的难度。”冷月心捂脸，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那心头血呢？对着心口来一刀？”
“不不不，不用这么残暴，这心头血，其实是最好弄的，但同时也是最疼的，无论是在心上取上一滴血，还是在心上扎一刀，其实都是很痛苦的。因为心头血无比的珍贵，所以，双方只需一滴即可，但是呢，因为其他的成分并不好获取，所以心头血还是先往后放一放吧！”
冷月心听的这一路也是心累，“你说这醉生作的什么死，非得喝了忘情酒，这下牛气了吧？”
夭夭也知道这件事情很难，但是她也是担心白瞳，“所以，白瞳选择了什么？”
“剔除情根，互相放对方一条生路。”
“哎……”夭夭也是轻叹一口气，“我虽然不知道这俩人是怎么了，但是总感觉，白瞳做的已经够多的了。何必呢？”
“谁说不是呢。你说灵猫有九条命，要是这个剔除了情根，那剩下八个呢？”
“一样的。”夭夭毫不客气的直接粉碎的冷月心的幻想，“只不过是有九条命而已，情根是跟着身体的，一旦毁了，几条命都是一样的。”
醉生抱着已经陷入沉睡的白瞳走进了房间，把她放在了床上，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那杯酒下去，睡眠中的白瞳透出来本身就有的样子，一直由妖力维持的黑发缓缓的变成了那本体的毛色，醉生握着那一缕头发，看着那头发缓缓的在手里变成了白色，人形耳朵也是慢慢的消失，也是恢复了那本身猫耳朵的样子，竖在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