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观鼻鼻观心,嘴巴微微张开,利用最原始的方法,将那稀薄的灵力连带着斑驳的空气吸入了嘴里,一股子相当刺激的消毒水味道便是随着沈骁的喉咙钻入了他的肚子里面,刺激的他一阵反胃。
可他只是皱了皱眉,然后闭住气,飞快的运转开天刑化元诀,强行从这驳杂的气体之中将那一缕缕的灵力拉扯着,进入了经脉之中,绕着身体,回转了一个周天。
这个过程说来容易,可是,却整整耗费了沈骁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勉强算是完成了,可是最终归于丹田的灵气,仍旧是稀薄不可查,而且,斑驳无比,让沈骁有些无法接受。
“若是这样下去,恐怕便是千年,也达不到在合道大陆那样的成就啊……”
可饶是成效不显,沈骁也是仍旧皱着眉头,每一次的纳气,都是会让沈骁的身体一阵剧烈颤抖,肩膀上的白色绷带,早就已经被血迹染透了,可是沈骁却神色不动。
万事开头难,哪怕天刑化元诀再如何的厉害,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让沈骁的实力来一个质的飞跃,他现在的这副身体,可不是在合道大陆上,百道神君所拥有的那副万法浸染的道体啊。
抬手轻轻擦掉了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沈骁睁开眼睛,脸上算是恢复了点点血色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也总算是没有白费了,最起码,总算是能够感受到来自体内的力量了。
“先从健体开始,大概需要不短的时间,不过等我适应了天刑化元诀之后,应该会快上很多……饭总是要一口一口吃的。”
一夜时间,在沈骁这般不要命的修炼之下,很快就已经过去了。
天才刚刚亮,沈骁就听到了脚步声停在了不远处,值班的护士应该是醒了,打开了大门。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光滑的地板反射的光让沈骁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呀,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伤口是不是裂开了?”
四目相对,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沈骁并没有觉得自己现在龇牙咧嘴的样子有什么好看的,一阵苦笑,也是慌忙散去了天刑化元诀,连带着刚刚好不容易从斑驳空气中吸扯出来的那一丝丝十分珍贵的灵气都是散掉了,站起来的时候脚下一滑,直接摔在了地上。
人要是摔倒,自然是要下意识的抬手去扶地,沈骁又恰巧是左撇子,这么一来,自然是更大程度上的扯动了沈骁的伤口。
小护士惊叫一声,慌忙跑过来,小心翼翼的看着沈骁,想要伸手搀扶一把,却又束手束脚的,不敢乱动。
“你……你怎么样啊,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你来试试?
沈骁在心中暗骂了一声,打量了一眼这个小护士。也就是比沈骁大不了多少,当然,指的是现如今的沈骁,也就是二十几岁的样子,生的倒是蛮俊俏的,虽然算不上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是最起码,比起姚贝儿那副让人恶心的嘴脸让人看起来要感觉舒服的多了。
“扶我起来。”
沈骁叹了口气,看着小护士那一双无辜的眼睛,还真的是不忍心责怪了。
“哦。”
应了一声,小护士轻轻的抬着沈骁的左胳膊,就要把他拉起来。沈骁急了,眼睛一瞪,让小护士的手如同是触电般的一下子松开了。
“我左胳膊有伤!右边!”
竟然哭了?
沈骁有些无语的看着小护士红起来的眼睛,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哪怕是百道神君,可是看到女生流泪,终究也还是会不知所措的。
在好一番的折腾之后,沈骁终于如愿以偿的回到了病房,躺回到了床上,小护士也是抬手擦干了泪水,收拾了一堆纱布剪刀,要来给沈骁重新包扎了,刚刚的撕裂,可是不轻,若是放任不管,等到医生上班的话,恐怕是要感染的了。
可是,摆好了托盘之后,小护士看着从刚刚就开始一语不发默默盯着自己的沈骁,竟然是不知所措了起来。
“我……那个,我还是实习期,昨天晚上第一次值班……这也是第一次,给人……”
沈骁叹了口气。扬了扬下巴,脸上倒是没什么情绪波动。
“没事儿,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小护士用力的咽了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这才颤抖的伸出手去拿剪刀,要将沈骁身上的纱布剪开。
“砰!”
门被人用力撞开了,一个身穿着红色大衣的女子疯了一样的冲进来,直直的朝着沈骁的病床这边冲了过来,手中的提包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地朝着沈骁砸了下来。
“沈骁,你个疯子,竟然将我的两个儿子打成了那副样子,你个野杂种,有什么脸打我的儿子?”
沈骁不禁有些好笑,明明自己是名正言顺的沈家子嗣,怎么偏偏到了这个女人口中,就成了野杂种了呢?严格说来,其实沈宁跟沈浩,她的那两个宝贝儿子,才是野杂种才对吧。
小护士看到突然冲进来的女人,吓愣了,可是在看到后者要打人的时候,也是下意识的抬起手,要去阻止后者的动作,可是,却忘了自己的手中还握着剪刀。
“噗!”
沈骁顿时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胸口的剧痛,让他几乎要昏死过去了。
不过其实倒也没有那么严重,剪刀是擦着皮肉划出去的,正好将沈骁咯吱窝的位置划出来一个大口子。
沈骁觉得如果自己能够将最后那一丝的灵气炼化了,那么这点伤势倒也不会如此难受了,可是偏偏他没能成功。
小护士不知所措的看着鲜血淋漓的还握着剪刀的手掌,瞬间不敢有多余的动作了,旁边自然有人眼尖,看得出来这里是生了什么乱子,赶紧跑去找了护士站的护士长来。
沈骁睁开眼睛,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一双眼睛带着浓浓的恨意,落在了那个此时也是有些愣神的女人身上,这一身的红色大衣,在沈骁眼中,比起胸口的血迹更扎眼。
“疯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