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秦氏原本就不想喝这药,想着能拖一会是一会,遂和楚如烟闲聊了起来。
楚如烟激动的讲述道:“我昨晚做的那个梦着实是长,但您猜最后我看到了什么?”
秦氏瞪大眼睛惊异道:“不会是和我有关的吧?”
“可不就是和嫂子有关!我梦到了……”楚如烟靠过去:“嫂子有喜了。”
秦氏呆愣住了,随后兴奋的笑道:“如烟你真是……这是梦!”
楚如烟凭着自己年纪小,便冲着秦氏撒起娇来:“嫂子,我的梦一向都是很准的,嫂子不信就找郎中来看看嘛!反正看看也不会损失什么!”
那通房丫头闻言后,显然是有些忍不住了:“少奶奶,这药,再不喝可就凉了……”
楚如烟自然不会容着这死丫头,有这种丫头在,将军府早晚都会毁在这群居心叵测的人手里:“我和嫂子在此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儿!你如此想要嫂子吃药,莫不成是这药有什么问题?还有,你既然已经把药送进来了,就该走了,怎么还愣在这里,难道还要赏钱吗!”
楚如烟跋扈起来,那也是极为嚣张唬人的,通房丫头瞬间便觉得脸上滚烫不已,遂准备退出去,谁知道楚如烟倒是“不依不挠”了:“站住,你且先留在这里,本小姐现在觉得这药有问题,待会等郎中过来,一并给看看吧!”
那通房丫头这会儿倒是镇静下来了。只因为药的问题,不管是哪个郎中来了,都是查不出来的。
这个三小姐才消停了几日,而且昨天才搬到老夫人的院子中,现在就如此这般的嚣张跋扈。通房丫头怨恨着,待到将军和老夫人知道了,看他们不好好惩罚一下你!
于是通房丫头就这么的淡定的留在了屋子中。
秦氏本来也想劝一下楚如烟,但始终都没有说出口,于是便让自己的另外一个丫鬟去请了郎中过来,而她随即便要端起碗来喝药。
楚如烟“倔脾气”上来了,还是摁着不让她喝:“嫂子,我就是觉得这药有问题。您先不要喝了,这屋子里面,指不定有多少人要害您呢!”
秦氏则因为担心楚如烟被罚,都快急哭了:“好如烟,这药嫂子都喝了一年多了,也没见出什么错啊,你就让我喝了,然后你乖乖回去吧。”
“我不!”楚如烟又开始耍“小孩子性子”。
而一旁的冬雪和秋月也都看楞了,她们小姐这是怎么了,以往在自己的院子里,可不是这般模样的啊?
何况她们平素被楚如烟教导的甚是本分,所以这会儿也不说话,他们相信若是有用得到她们的地方,楚如烟定会指使她们的。
不多时候郎中便到了,秦氏先是对郎中以礼相待,随后便让郎中给自己诊了脉。
看着楚如烟那迫切的样子,秦氏心中就不由觉得好笑,她倒是真的关心自己,但是关心的方法,也难免有些太另类了。
见到郎中皱着眉头,秦氏便如同往日一般,开口叮嘱道:“我的身子还是以前的样子吧?今日您回去之后,也不用再说我身子有什么问题,我……”
“少夫人……”郎中楞了一下,随即问道:“少夫人您知道了?”
“什么知道了?”秦氏显然也是不知所以。
“少夫人您这是喜脉啊,都已经两个多月了。”郎中这话一出,屋中只有楚如烟一个笑了。
由于秦氏在府中没有子嗣,并不受宠。因此原本每个月给府中女眷诊治病痛的郎中,便在上个月告假回家了,并没有过来。
所以秦氏这才不知道她早就已经怀孕了。
冬雪和秋月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已经开始上前说着讨喜的话了。
“恭喜少夫人,贺喜少夫人,少夫人这肚子中啊,肯定是个小少爷!”
秦氏这会儿眼圈都红了,拉着楚如烟的手问道:“如烟,我这……不是在做梦吧……我真的有了吗?”
“自然是真的!”楚如烟也高兴的回握她的手,这个嫂子若是能过的好一些的话,她也就欣慰多了。
至于屋中那个脸色苍白,则是刚刚送药的那个通房丫头了。秦氏当初就是心肠太软,所以并没有给她们发卖出去。但这两个通房却不安分,明明是自己主动要服侍秦氏,想继续留在楚赫沛身边,但却在外面谣传,是主母虐待她们。
楚如烟不禁想着,待到以后她进了贤王府,那些个莺莺燕燕之辈,全部都要发卖出去,一个也不准给自己添堵。
此时,秦氏拿着帕子不断的抹着眼泪,一个劲儿的和郎中还有楚如烟道谢:“真是谢谢你们……太谢谢了……”
这个孩子来的多及时,秦氏是最为明白的,如今在这个府中,她终于能挺起腰板来说话了。
楚如烟则扑哧一声笑了,她本就长得相当漂亮,不笑的时候静若幽兰,笑的时候更像是朵明艳的牡丹。
“嫂子,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的肚子争气啊!”
秦氏却又哭又笑的,楚如烟便继续劝:“我的好嫂子,你现在是怀着身子的人,情绪可不能太激动了,眼下应当立刻派人去通知老夫人,大夫人,还有大哥才是!”
“对,对,对!”秦氏显然已经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了,随后屋中又是一阵阵的抖动,只因为秦氏太高兴了:“来人,去从我的嫁妆中取二百两银子来,我要打赏这院子中的所有人!”
小丫鬟现在也高兴死了,亦都忙前忙后的跑着。
而楚如烟可没忘记,现在屋中还有一个人呢。
随后,楚如烟便看向了那个通房丫头:“你可知错了吗?”
那通房丫头却是一副无辜的神情:“回三小姐,奴婢不知错在什么地方了?”
楚如烟将那药递给郎中:“大夫你看看,这药有没有问题?”
郎中看到楚如烟煞有介事的样子,还真的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之后才认真的说着:“三小姐,这药就是普通的调理气血的药啊,没什么问题?”
那通房丫头当即就哭了,跪在了屋中:“少夫人,您可要给奴婢做主啊,奴婢服侍您,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三小姐她如此说法,奴婢真的是没法活了!”
秦氏也颇有些为难的看着楚如烟,不知她为何非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