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寨主,这么毒的法子你也想得到,真是厉害!”小希眼冒精光,里头尽是对我的崇拜之意,我却有些心虚,方才用来说教的那可都是穆浅浅的见识,反而让我轻而易举被人敬佩了。
我不言不语地打算打道回醉仙梦死,小希见我不说话了,还以为刚刚说错了什么,也紧随着我的脚步,安静了下来。
(上帝视角)
茶楼隔间里,宁修文目光灼热地看着自己袖子上的褶皱,眉头不禁蹙了起来。当日皇上来王府赏赐之时李安侍卫是在场的,他望见王爷的脸色如此难看,不禁开口安慰道。
“三王爷,这不过是圣上的一件赐品,如果王爷喜欢得紧,属下厚着脸皮帮王爷向圣上再讨一件便是,圣上是王爷的亲兄长,自然会应允的。”
宁修文试着扯了扯那褶皱的布料,但是也不见平整回来,他索性将袖子撕了一截,生生从长袖变成了中袖:“冰蚕雪丝的布料靖国一年才产十匹,往我大凤送了三匹,太后一匹,皇兄一匹,最后一匹落在本王这,没有多的了。”
什么?这布料竟如此珍贵!李安也跟着可惜了起来,他向宁修文抱拳道:“既然是方才那位小姐弄得,不如属下将她再捉回来,让王爷出气一顿?”
“一个七尺男儿岂能与女子计较?本王只不过是担忧会有心怀不轨的小人借此在朝中散播一些流言,”宁修文将另外一只袖子也撕了下来,“你看,这袖子如今对称了,你回去找个最好的绣娘将它缝上几针,尚可以将就的。”
一块淡蓝色的手绢沾满了水,本就只有一半挂在桌上,此时在重力的作用下,“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宁修文闻声看过去,手绢一角的绣地上好的紫色的“浅”字在手绢上分外显眼,他眼神一眯,这个字倒是熟悉……
再想起那个眼熟的身形,以及无人能敌的力度……穆浅浅,本王希望最好不是你。
宁修文从座位上淡然起身,手中还提着那块被水浸湿的帕子。桌旁站着的李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瞥着还在滴水的手帕,问道:“王爷,你这是?”
“本王现在要去确认一件事,”他将手帕放在了李安的手上,冷冷地开口,“把这块布给弄干,然后随本王去个地方。”
李安顿了顿,问:“什么地方?”
宁修文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蹦了出来:“醉仙梦死。”
(视角结束)
打从茶楼回来之后我就和小希面对面笑个不停,小希本是与宁修文没有过节的,只不过是看不惯他那副是王爷就高高在上的样子,今日我将他蒙在鼓里整了狠狠一番,解气得很。
自遇见宁修文我就没有一件做得很顺利的事情,所以当今日看到他因为心疼自己的衣服而面色惨淡的模样,我憋笑憋了半盏茶的工夫,回到了醉仙梦死是该把当时憋着的笑都释放出来。
不晓得为何小希竟也是笑得那么开心,大概是我笑得太滑稽了,所以才把她也逗乐了吧。
然而还没等我笑个够,噩运就接踵而至咯。
“妈妈妈妈,平日里经常来看你的少爷来了,已经要到门口了。”翠翠兴高采烈地跑了进来。
宁修文为了隐藏他王爷的身份,在醉仙梦死是以有钱公子的身份出现的,所以翠翠口中的少爷,八成就是宁修文了!我吓得腿一抖,碰上了桌角,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蔓延开来。
翠翠没认出我来,只是朝小希问:“咦,妈妈呢?小希姐姐,你今日同妈妈一路的,可知道她去哪了?”
我现在可没时间和翠翠折腾自己变样的事情,拉住小希的手就往楼上的睡房不要命地赶,两梯做一梯地飞奔进了房间,然后将门带上。
“小希,快救救你家主子的命,你还记得我以前胎记长什么样不?快点帮我画上去。”我着急地翻开梳妆盒,从里面掏出一支眉笔递给了小希,她记忆力不错,但愿能记得那胎记的模样。不然被宁修文捉住,我是连皮带骨都会被解决掉的。
小希点头道:“我试试。”
细细的眉笔画在脸上麻麻的,门外有人敲了两下门,我以为是翠翠,便出声道:“别敲了,你就和王爷说我正在沐浴更衣,还需要些时间。”
木门外的翠翠并没有回我的话,外头沉寂一片就好像没有人敲过门一样,我心里有些慌,正在这时,门“嘭”地一下被人用力地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