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自己的事情不想让他插手,含糊而过,等她有了稳定的收入再说。
“那孩子很寂寞。”瞧着那双精灵可爱的眼睛,说不出的,他就是会有种心疼的感觉。
淡淡的,“我知道。”
她又何偿不是。
心头有些哽咽,吃不下了。
“很晚了,我抱你去洗澡吧。”
“啊……不……”她不喜欢他的存在,有他在,她洗不安心。
他突然笑了,他的笑颜如剑兰一般英气迷人,“我抱你进去就好,放心,我没有偷窥症。”
女人,他见得多了,比她有料的比比皆是,她实在没有紧张的必要。
“哦……”不自然的点头,浑身脏兮兮的真的不舒服,她喜欢洁净的自己,于是呼——她选择了投降。
那一字的轻音好似皇帝大赦般的让他的心头注满了一抹欣喜。
于是,浴室的灯亮起,女人的身影晃荡在马赛克的玻璃世界内。
水声、斜长投注的珑玲成了他眼眸里的别样世界……
身体里有一条火焰在慢慢滋生,悄长。
于是,习惯性的划亮火柴,点燃雪茄,精壮的腰身优美的靠在真皮的沙发上,视线从浴室慢慢移开,不想伤害她的一种心的柔软陌生的袭上心间。
两天了,脚下仿佛有一根丝线在牵着他一次又一次的来到凯旋,就为了一份牵挂,他甚至为她而取消了今晚上与朋友的聚会。
思绪迷离,直至那烟灼痛了手指才恍然而惊醒,长长的烟灰颤巍巍的随时欲垂落而下,轻轻的将那烟灰点落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烟灰缸旁,十几本书整齐的叠成一摞,随意的抽出一本,打开封面,一眼望着那“YF”的拼音缩写。
联想,他刹那间联想到的就是仲宇凡。对这个名字他熟记于心。
狠狠的掐熄了烟,甚至感觉不到手的热痛。
浴室的水声已嘎然而止,有一种冲动想要冲进去问个清楚,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的压制着心底的那份狂怒。
一天而已,她与仲宇凡就“勾搭”上了,甚至仲宇凡还为她买了这么多的书,足见两个人的关系此刻已非比寻常。
仿佛如捉奸在床的丈夫,那种山雨欲来的气息沉闷在整个客厅之中。
门开阖,一身睡衣的她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站在门口,发上的水珠滴嗒而下,胸前身后,长发如瀑布一样黑的闪亮,一如她的美令人窒息的想要掠取她的芬芳。
蹦跳着向沙发而来,他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兔子一样的行动,胸前的柔软透过丝薄的睡衣随着跳动而抖动,媚人的气息扰乱了他的神经。
落坐,茵茵不自然的开口,“那些报纸和新闻你看过了吗?”
“看过了。”冷冷的声音宣示着他的不在意。
“怎么办?”如果她此刻出门,可以预想她的回头率一定是百分百了。
“沉默喽。”
“沉默代表默认,我们根本就没有那层关系,为什么你那天要信口胡说?”气闷,如今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难不成再让记者发布一通分手的新闻?”那些报纸和新闻就是他的直接授意,收回,那是不可能了,况且已经一整天了,那头条早已经传遍了A城,再也堵不住幽幽众口了。
“……”,那又是一场轩然大波,她会更出名,工作还没有着落,她的生计也会成问题。
“或者再登一记新闻,标题为‘摩天总裁柯正威的正牌女友另结新欢’,你看如何?”又燃起了一支烟,吞吐着云雾向她吹去,姿态如一只豹子,满眼都是危险。
“你……你胡说什么?”
“阮小姐难道不是另有新欢?”柯正威说着已拿起那一摞书狠狠的摔在沙发上。
一记响,茵茵恍然回神,原来他偷看她的东西。
“是又如何,我就是仲宇凡的女朋友,那天只是你一厢情愿的宣告,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生气,其实那些书是不是宇凡送来的她还未待考证,甚至她与宇凡的关系也从来没有明朗过,他追她躲,她还没有交男朋友的打算。
可是这柯少太让她生气,太自大,太逼人,太霸道了。
撒旦,她不要他。
“荡妇,怪不得才十五岁就连孩子也生了。”
口不择言,一枚最毒的针扎进了她的心口窝,血逆流了,这让她有种痛彻心菲的感觉。
“我就是荡妇,谁让你来惹我,你给我滚……”
泪水夺眶而出,不可遏止的串串滴落,脸上,桃花朵朵开,一片狼籍。
“记得你的承诺还有房租……”
拉长的尾音甩到她的耳旁,转身冷酷潇洒而去,那房门,甚至还没有关好,透过那道缝隙,一抹修长的身影慢慢的消逝在她的视线中……
望着餐桌上尚未来得及收拾起来的面碗,刚刚还是一室的温馨,而此刻却变成了战火后硝烟的弥漫,火药的气息虽已渐渐淡去,但心底的伤口却还没有结痂,血淋淋的一道伤,痛入她的骨髓。
曾经,她所有的东西都被他从出租屋搬来了凯旋,她曾为他的周到与细心而感动。
可此刻,她只想抽离他的视线,永远也不要见到他。
荡妇,因为荡所以才有了薇薇吗,为什么那噩梦总也离不开她,醒着睡着从未有一分一秒停止过折磨着她。
痛恨,她恨那个男人夺走了她的一切,夺走了她的清白与家的温暖幸福,更恨自己柔弱的苟且偷生。
泪水继续着滂沱,无声的啜泣,无声的发泄着心中的伤与痛。
夜渐深渐凉,心渐凉渐寒。
与月亮为伴,茵茵一瘸一拐的收拾起了随身的日用品,甚至连薇薇的东西也未来得及收拾。
衣服、鞋子、毛巾、甚至牙膏,能省则省,她身上的钱只够她一个月左右的花销。
看着那电话,想要打给慧真,打给美蓉,或者打给宇凡,却在拿起的那一瞬间又轻轻地放下了。
一个人,一个背包,一个落寞的身影,走出了这套她住了一天一夜的房间。
一个‘荡’字,那般狠绝,让她再没有一丝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