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槐都真人身上的血迹斑斑,我铸下了一个大错。
我吼道:“你还愣着干什么?!你刺伤了槐都真人!”
他整个人就像是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
“你、你说什么?槐都真人?”
我有心吼道他清醒,可是槐都真人的伤口是需要及时救治的。
我没有在于他里间什么,而是恢复了平静而言:“快去请大夫啊!还愣着干什么?!”
“来人!赶紧把山庄内的所有大夫来带过来!快!”
他也是扯着嗓子喊出了这番话,因为,他伤的不是别人,而是槐都真人。
大夫匆匆忙被带了过来,我看着槐都真人,他的脸色是那样的苍白,却还依旧问我有没有事。
我眼泪刷一下的就落了下来,我更是清楚,他真的很受人尊敬。
直到那些大夫要给槐都真人医治,我才默默摸了两把眼泪,出去等着了。
槐都真人虽是仙人,但是被他所伤,也并非就是可以及时愈合起来的。
而疼痛,也自然是需要槐都真人自己去受的。
唉……
说起来,这个过错是我自己所犯的。
是我反驳了他,被刺伤的人却是槐都真人。
我自己也是做的有些激动了一些,明明他的剑都已经刺过来了,我却还不知道任何的闪躲,真是愚笨。
我在门口来回踱步等了许久,才听见门,“吱呀~”一声打开。
出来的是个大夫,他对我道:“仙人告诉你,让你不要担心。明天就会好起来的。”
我赶紧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急切问道:“那么师尊怎么样了?”
“所幸伤势不是很严重,再加上是仙人之躯,休息几天便就可以全好了。”
听着他这样的回答,我才是放心了一些,也缓缓松开了他的手。
看起来,又要在这里待上一晚上了。
“那么我可以进去看师尊吗?”我继续问着他。
他摇了摇头,说,“仙人服了药,睡下了,还是等明天再看吧。”
我点点头,应声道:“好,劳烦您了。”
他摆了摆手,没有在继续说什么。
我心里头是真的很愧疚。
最重要的是我这一次连累了槐都真人,让他受了伤……
我也是一直守在门口不肯离开,但过了一会子,那个王爷突然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一把拽住了我的衣领,质问道:“既然是槐都真人,那么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何让我刺伤了怀都真人!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大的过错吗?!”
“放开。”我说的漠然至极。
可是他依旧抓着我的衣领,目光如炬的盯着我,没有一丝想要放开的意思。
“我在说一遍,放开!”我说的极其冷然,对于这样的人,我为什么要留下好的对待?
方才那样的劝解他都是听不进去,又怎么能够奢望他回头是岸呢。
他见我的语气不好才是放开了我,但他依然没有停止了质问,“说,为什么?”
我看着他如此生气的模样,觉得他这个人真的是想要得到龙冢之剑想疯了。
我依然平静而言:“王爷,你自己心里头清楚是为什么。师尊都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想那么多劝解你的话,并非是妄言。”
“你莫非还是槐都真人的徒弟?怪不得那天能够逃出去,原来还是给我留了一手。不过没有关系,我们今后走着瞧,龙冢之剑,更是我要拿到的!”他是指着我说的这句话,我格外清晰的看见他眼底的那份嚣张与轻蔑。
我也没有去答言他什么,回头是岸这样的话,对他来说,是毫无作用的。
渐渐的,就入夜了。
我一直守在这里,一步都没有离开。
可就我有些打盹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是吓了一跳,转身去看,原来是葵兮。
我是有些不敢相信的,“葵兮?是你吗?”
“是我啊!”他歪着脑袋俏皮答我。
我笑笑,真的是对葵兮久违了的感觉。
或多或少,我也是有些困惑,我便问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葵兮解释着:“你在哪里,我自然都是清楚的。我说过了,是要保护你的。但是呢,仙界是妖的禁地,所以说,就只能够等到你回到花卉观了。我也原本是以为你不会来人间了,没想到,你居然又回到了这里。”
我点了点头,笑笑便也没有在继续说什么话。
反倒是葵兮,一把抓起了我的手就走。
最后,眼前白茫茫一片,不知道到了个什么地方去。
葵兮笑颜道:“天厥都的吃食可是很好,我带你去那家食肆吃饭吧!”
我明白葵兮是好心,但是我是一个道姑,是不可以饮酒吃荤的,我便婉拒着他:“可是葵兮,我不能够出荤的。”
“放心,都是素菜啦!其实主要目的就是想和你叙叙旧啦,都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过了,人家可是好想你的!”葵兮说着,便就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
我以前是对葵兮这样的动作有些避讳的,但是和葵兮熟络了之后,他真的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所以,便也就不避讳那么多了。
我言笑晏晏,回答着葵兮:“是有些想葵兮了呢、毕竟,你是一个很善良的蛇妖。”
我这么答他,葵兮反倒是觉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歪了歪脑袋,看了看我,才言道:“哦,小道姑你是变性了吗?以前你可是会打我的,而且还会警告我,怎么今天就不避讳了?”
我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葵兮无奈耸了耸肩,带着我去了一个食肆里头。
葵兮点了几个菜,刚坐下来,他便就说道:“夜笙告诉我,泉州的确是有个龙冢,所以每隔十年,都会从沧海那边过来鲛人,在龙冢那里聚集,对那些前辈们每每祭拜,都会伤古悲秋哭上一阵子。最主要的就是那龙冢里面的龙冢之间,而到时候有好多珍珠,有些人为了那些珍珠,会肆意的去不顾一切杀死鲛人,得到那些珍珠。”
葵兮怎么知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什么?
我刚端起杯子,好像一切都凝固住了一下。
缓了一下,我才回答着葵兮:“那么,泉州城的龙冢是真的?”
葵兮点了点头,突然插入了一个声音,“自然是真的。泉州,泉州。都是每年沧海的鲛人过来祭拜龙冢的地方。前些年,是有人为了珍珠而拼命,但这些人,却是为了龙冢之剑。”
我抬头看向了那说话的人,居然会是夜笙,他身旁站着的就是姜知音。
我多有诧异,难道他们都还没有离开天厥都吗?一直就在这里的吗?
夜笙的话是让我惊心的,我紧皱眉头问他:“沧海,不是很遥远的吗?甚至还要比南域海远,每十年来一次泉州入龙冢,做祭拜,那么,当那个时候龙冢打开之时,那岂不是让那些为非作歹之人得了逞?”
“的确如此。就像是那个锦王爷苟同其他的人,野心勃勃的想要得到龙冢之剑一样。”夜笙说话的时候,眼底依旧不起任何波澜。
他这个样子,也是让我即刻就想到了槐都真人。
也不知,他现在好不好。
唉,一些皆因我而起。
现在记起来,也是多愁善感。
我沉沉叹了口气,的确是有所焦虑着这件事情,“希望我到时候可以有那个能力去制止吧。那是属于鲛人的龙冢,不是属于他们的利益。”
“你可以。因为,你拥有灵心。”夜笙的这句话说的格外笃定。
但是对我而言,我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可以用灵心做什么。
可如今夜笙这么说了,我却是有些憧憬了起来,如果可以用灵心来帮助鲛人的话,那么我在所不惜的。
葵兮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锁眉问道:“你把玉佩还给了槐都吗?”
我点了点头,答言着他:“是,我还给了师尊。”
“他可有说了什么没有?”他的眼神之中似乎是起了一些疑心,总是感觉,他对我有什么质疑。
“他什么都没有说。”
我也的确是如实回答了葵兮,我的的确确是把那块玉佩还给了槐都真人,至于信不信,全然就在于葵兮他自己了。
“既然还回去了就好。不过,他今天为你挡了这一剑,不知道是不是虚情假意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花玖你,时时刻刻注意着槐都真人。”说着,葵兮的脸色即刻就变成了冷漠,或许对他而言,槐都真人是很令人讨厌的。
但是,对我来说接触之后,我了解的槐都真人并不一定就是像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样子。
我不想和葵兮反驳什么,也不像和葵兮把关系闹僵,只有点点头,回答着葵兮:“好,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嗯。”
葵兮就这样浅浅嗯了一声,再无他话。
姜知音也嘱咐了我许多事情,我也听进去了一些。
之后,是被葵兮送回的避暑山庄。
他告诉我,一定要小心槐都真人,因为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人。
可是,我为什么看见的不是?
但为了不让葵兮担心什么,我也只好装模作样的答应了。
葵兮离开以后。我担心的便就是槐都真人的伤势了,所幸槐都真人是仙人之躯,不然结果真的会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