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胜任了观主以来,槐都真人无疑是教给我东西最多的人了。
再加上有灵心的缘故,也会了一些法术。
但是只能够我自己知道,对其他的人,我是绝对不会展露的。
因为灵心是祸害,也是救赎。
可惜现在,我并不想用灵心来做什么,而是想要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惩处。
将红衍从断葬山救出来似乎很难,也是那样的遥遥无期。
可是只要心中坚信,就一定会将红衍从断葬山救出来的。
在观里头过着的每一天几乎都是那样平静淡然,规矩如一。
三年之约,也到了。
花卉观中的平静依旧是那个模样的,而这三年几乎没有一个人敢去触犯花卉观的戒律和门规。
这无疑是我最庆幸的一件事情了。
终于,我不想看到的事情没有发生。
竹林练剑,槐都真人却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还是那款款青衣,徐徐而至。
我见着了他,就好像是看见了像观主那样的存在一样。
是指引着我们方向的灯塔,更是受万人所敬仰着的仙人。
他还是像溯山时的那样,手把手教会了我几个动作。
更是柔声细语的对我讲着很多的道理,比起之前来说,我的心,也是越加的平静了起来。
没有了刚开始那样的复杂,很害怕若是自己触犯了戒律该怎样。
但回头一看,我依然是那个没有七情六欲的花玖。
也的确是要感谢槐都真人教会了我,要怎么做到心平如水。
他含笑看着我,言道:“花玖,这三年你做的很不错。我没有看错你。”
“这三年也是有师尊的指点,我才能够做到如此。花玖自然是还可以做的更好,会更加努力的。”
他笑笑,没有多说什么话。
他今天来我们观中,就是为了讲座。
我私心想着,也想让花卉观中的后辈多多看一看槐都真人的做派如何。
让她们清楚,自己要去怎么做,还要继续努力。
我坐在他旁边,听着他像是一个平常人一样,对我们阐述那些事情。
看着他的侧颜,在听着他所说的那些话,真的是一种敬畏的的确确是油然而生的。
之后,送走了槐都真人。
我也跟她们说了许多,不要想着早日得道成仙。
道本自然,心如止水。
然而,龙冢之祭到了。
从沧海赶过来的鲛人,只是为了十年一次的龙冢之祭。
我今天也根本没有多想什么,也没有在害怕什么。
早早就到了海边,可当我到了以后,却发现有人比我到的更早。
就是那位锦王爷,还有简玉。
看起来,他们都是要准备入龙冢,夺走龙冢之剑了。
海岸上面的士兵站的整整齐齐,一整排一整排的。
或许是为了抢夺龙冢之剑要去厮杀的吧,这样的腥风血雨,还真是不顾性命。
“干什么的?!走开!”
我还未走近,那士兵便就粗鲁的推开了我。
我心生怒气,斥责着他:“这里是属于泉州城所有百姓的海岸,不是你们这些人的地盘。”
他的模样似乎是有些嘲讽着我的意思,继续阻止着我:“呦,你口气倒是不小啊!今天是我们锦王爷的大事,任何人都准来到这个海岸!”
我即刻拔出了剑,眼疾手快的抵在了他的脖颈,冷声道:“如果今天你不让开这个路,你今天就要命丧于此!”
“想不到你居然还真的来阻止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努力阻止!放她进来!”
这个声音格外令人厌恶,就是那个心狠手辣锦王爷的。
差一点就要兵戎相见了,但是因为他的一句话,那些士兵为我让开了路。
我冷笑了一声,没有和他答言任何。
我刚刚站在海边不久,赫然之间,肱肱雷声响起,风声飘忽淜滂,激荡熛怒,苍穹灵变,惚怳幽暮。
气似天霄,诡异云步连绵不尽,徐徐而来,遮阳避日,大海就像是惊涛骇浪一般,原本浟湙潋滟的海水 ,霎时沉暗昏冥。
忽然海面漩涡四起, 海水似是宛如有个生命一样,迤涎八裔,腾波赴势而来,海水委输,形成一道水柱,冲天而去,千丈高的水柱,似是活物,逶迤扭动庞然大物的身躯,一动侧是狂风怒吼,翻江倒海,顿时那水柱化为水龙,长啸龙吟,那龙调转头颅迅雷而下,直冲海岸。
几乎差一点就将我卷进了那大海之中,幸好我躲得快一些,不然,真的就要被卷进去了。
龙口呼出的气息似是飓风卷袭,吹得我的衣袂猎猎作响。
即便是危险只在咫尺之间,我却再也纹丝不动,目不转睛看着那龙冢打开。
“王爷!龙冢打开了!龙冢打开了!”
这个声音就像是疯了一样的嘶吼着,我冷眼看了一眼那个王爷的神情,他就像是入魔了一样。
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尽管有狂风,但是他的暮光之中没有丝毫的退却,而是愈加的冷酷,愈加的觉得龙冢之剑近在咫尺了。
忽然!
鲛人大量来袭,水中的黑影一个接一个。
我也没有任何的退步,我捏紧了剑柄,随时出鞘手刃了他!
所有的鲛人都开始了祭拜,为首的就是那黑鲮鲛人浅残。
她像是在施展着什么法术,我看的有些不太明白。
而水流形成的居然是水龙!那水龙直扑锦王爷而去,就在那水龙即将吞噬锦王爷的那一刻,忽然多了一个像巫师一样的人,他的口中念着咒语,在虚空画了一个光圆,那光圈似是困着野兽的项圈,将水龙的头部死死套住,急剧缩小。
即便是如此水龙的力量太大了,根本是一个光圈抑制不了的。
锦王爷看着那水龙狰狞的脸,却依旧不露出惧怕,不退不动地站在那里。
怪不得他不会害怕,原来是请了巫师过来。
还真是将自己保护的很好。
黑鲮鲛人浅残发出一声冷笑,道:“你以为,你这一招还会有用么?”
她将手向后一动,海中自动形成一把水剑,落在她的手掌心中。
虽是水剑,但却不似水温柔如绵,而是极其锋利的。
她扑向那个巫师,将剑向他劈去。
而那巫师手中化为无形之剑去抵抗,他一手挡剑,一手控制光圈,别让水龙伤了锦王爷,有点招架不住。
浅残冷笑了一声,手中的剑发招招狠毒,剑法也变化万千。
那个巫师明显处于下势,处境也越来越危险,他强自提起一口气息,喊道:“破!”
这个声音是极其大的,竟然盖过了风声。
浅残更是丝毫都不畏惧,将另一只手咬破,将血从剑尾抹在剑端,赫然水剑嫣红欲滴,通体赤红,剑风更加强劲,剑身更加锐利。
我知道她聚集所有的力气,付诸这一剑中,成败就比一举。
浅残的剑锋逼近,刺向锦王爷的胸膛。
可是那一剑并没有刺进锦王爷的胸口,而只是划开了锦王爷的衣料。
浅残惊讶地看着锦王爷,不可置信,而那个锦王爷似乎是知道鲛人惊讶着什么,解释道:“我穿了冰丝玉衣,你的剑自然穿透不过去。”
忽然那巫师大喝了一声,赫然从袖口飞出一个洪丹丹犹如玉石的东西,此物一出,水龙,水剑,又变成绵软水点。
浅残意识到了不对劲,转身逃去,可是不知道何时从她的面前出现一道光墙,她被光墙反弹于沙滩上面。
眼看着,那锦王爷拔出了剑,就要刺向浅残,我即刻跑了过去,挡下了锦王爷的那一剑,将浅残扶了起来。
她的身子也是多有些虚弱,要怪,就只能够怪这些人太狡猾了。居然用了那么下作的的手段来对付鲛人。
“识相的就赶快滚蛋!不要让我也杀了你!”
他说的怒目圆睁,似乎也是急了的模样。
他说完,还看了一眼那龙冢。
所有的鲛人已经到了最后祭拜的关头,而浅残这么做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只要我在继续去拖延时间,那么等到龙冢祭拜完毕之后,龙冢自然会自行关闭。
对!我只要拖住了他们,龙冢自然就会自行关闭。
但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简玉忽然带兵要冲进龙冢之中了。我一下子就急了,而那个锦王爷也开始急了起来。
整个海滩上瞬时间就变成了自相残杀的模样。
我感激趁着这个机会打破了那道光墙,帮着浅残重新回到了海中。
他们争夺着,谁都不肯退让这一步。
兵戎相见的声音是那样的刺耳,我就站在那里,亲眼看着龙冢关闭。
海面上即刻就恢复了平静,龙冢关闭,他们还要继续在等十年了。
我心里头也是说不上来的畅快,反正千尘铃在我的手中,他们更是打不开的。
当他们看见龙冢关闭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是傻眼的。
尤其是锦王爷的简玉,更是难以置信。
就在此刻,我知道,是机会了!
我拔出了剑,一步一步逼近了那个锦王爷,毫不留情的刺进了他的胸膛,穿进了他的血肉,“这是你欠我父亲的一剑!”
我又拔出了剑,再一次狠狠地刺向了他的心脏,“这一剑,是你欠鲛人的!”
他口吐鲜血,跪倒在地。
“你,你居然敢杀我,我穿了冰丝玉衣,你是杀不死我的!”
他到现在都还在苟延残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