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若斓敲了两下门,里面传来了一声,“请进。”
“进吧。”
若澜话落下,我便就跟着她进了房间。
只见一个身穿多处补丁的男子看着书,那神情自然是认真不已的。
但是,的的确确是很清贫,甚至都要用寒酸来形容了。
之后,他放下了书,看向了我和若斓,皱眉问道:“不知道二位是找谁?”
“我们找一位叫做乔远的书生,恐怕就是你了吧。”若斓的话里头怎么听起来就像是审问犯人一样的口气。
那书生乔远怔了一下,才回答着若斓:“是,我是叫做乔远,不知道二位来找我是有何事?”
“听说你和孔将军刚娶进门的二房沈莲私通,有这回事吗?”若斓真的就像极了是在审讯犯人。
而乔远一听若斓这么说,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门就在那里,请自便吧。”他做了一个请的收拾,似乎是已经在给我和若斓下逐客令了。
但是若斓,依旧不依不挠的质问着她:“是与不是?说出来!”
若斓是真的很严厉,在她的话里头根本听不出来任何的一丝情感可言。
被若斓这样一质问,乔远似乎是有了一些怕,又转过身来,反问着我们:“你们到底是想问我什么?”
我看向了若斓,她依旧是冷着脸,沉声道:“谁是你的幕后指使,给我说出来。究竟是谁让你作伪证,又是谁让你来诬陷沈莲的,都统统给我说出来!”
她的语气过分严厉了,但是对于乔远来说却更是畏惧。
“你们又是什么人?官府,的人吗?”乔远问的时候似乎是停顿了一下,看起来他是对官府这两个字有所忌讳。
他是不是也被官府威胁过?
我看了看四周,的确是很清贫的模样。
一个无权无视的人怎么可能和官府斗得过呢?只有任人宰割。
我相信他也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的,不然,他是不会躲避这个问题的。
若斓依然冷脸道:“是不是官府又有什么关系,你把真相告诉我就好了。”
“你们想要知道什么真相?”乔远深锁着眉头,似乎是对若斓的质问有些不太情愿。
若斓冷笑了一声,似乎是有些讽刺的意思,冷声道:“你不要和我卖关子,也不要和我继续喋喋不休的争论下去,我还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你争论,赶紧给我把真相说出来!”
乔远的眼神里头尽数都是躲避的意思,他似乎也没有打算要松口,而是继续那样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离开!请赶紧离开!”
“好,很好。”
我从若斓的话中已经是听出来了满满的不悦,忽然,她拔出了剑,冷冽指向了乔远,带有威胁的口气道:“今天你如果不告诉我真相是什么,我就送你去见鬼!”
乔远也确实是被若斓的这一举动吓坏了,整个人差一点都要撞到了桌子上。
他犹豫不决了好久,才开口道:“你们想听什么?”
若斓的剑依然没有收回,冷声道:“谁威胁了你,谁让你去做了伪证,告诉我。”
“是,是孔夫人……”
他真的是很难以启齿的,若斓逼了这么久他才说了出来。
看起来,也断然是觉得那个孔夫人会对他下手。
但是,有若斓在这里,他就不会遭遇什么不测。
“还真的是她。你把从头到尾都跟我说一遍。”若斓说着,这才放下了剑。
而乔远把所有的真相都说了出来,我也全然明白了。
无非就是因为了孔夫人嫉妒孔将军对我妹妹格外好,所以她才要落尽下石,要让我的妹妹背上这样一个红杏出墙的罪名。
她找乔远来做那个伪证,完全是因为了乔远现在确确实实是一个穷酸书生,所以她觉得乔远就只能够对自己言听计从。
更能够为她好好保守这个秘密,但是,显而易见的是,乔远是个明理人。
他也不想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可惜,无权无势,就只有被别人操控了。
“好了,谢谢你。到时候公堂对簿之时,希望你还是按照你今天说的这般,来说出真相。”若斓是话中有话,因为我也觉得会有什么变故。
“好,好。”但是在乔远的回答里头,听不出来什么肯定的意思。
若斓也没有在说什么,拉着我就离开了。
回去之后,若斓对我说了一些事情,也是格外叮嘱了几番。
我也劝慰了自己的妹妹一整个晚上,她还是被吓得不轻。
如果让她去找冰血石,那还不得活活吓死?
再怎么说她还是涉世未深的,如此下去,就只会毁了她自己。
人各有自己的命数,但是是怎么样的可就说不准了。
果不其然,七天后,孔将军就请我们对簿公堂了。
我们理直气壮,因为我的妹妹并没有做那样苟且的事情,为什么要战战兢兢?
“还不跪下?!”
衙役的这一声的确是把我妹妹吓到了,她差一点就要瘫在地上了,所幸我扶住了她。
唉……我沉沉叹了口气,的确是对我的这个妹妹格外担心。
而孔将军和他的夫人自然就是坐着看热闹的。
若斓笑了一下,只不过是皮笑肉不笑,“不好意思,我们修道之人。自然是不用跪你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官。”
若斓说的格外苛刻。
“放肆!”那县太爷狠狠拍案而起,一副要打若斓几棍子的样子。
但是若斓就和宋妖儿一样,无所畏惧。
反倒是那个孔夫人,到了此刻却是一点也不着急。那个乔远也是脸色煞白,恐怕又是被孔夫人威胁过了吧。
我觉得今天要为我妹妹讨回公道,确实是有些难的。
几番争执,才轮到了我们说话。
若斓上前一步,冷声道:“孔夫人因为嫉妒之心,诬陷沈莲红杏出墙与乔远。我想我说的很透彻了吧,除非是傻子,傻子才是不明白我说了什么。”
顾名思义,若斓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但是,那个县太爷根本就没有把若斓的话放在耳边,反倒是看了一眼那个孔夫人,孔夫人给了县太爷一个脸色,那县太爷自然就清楚该怎么做了。
不愧是老油条,也不愧是一起串通的。
我此时此刻,真的是有些心疼那个孔将军了,被人瞒得这么深,他也没有反应过来,真是讽刺。
“乔远,你说说,她们说的是否是实话?”那县太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指着乔远,说出来的话也根本没有任何威严。
乔远低着头,都不敢看我和若斓,他瑟瑟道:“她们,说的是,假的……”
乔远这句话落下,若斓的面色都没有变。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起任何波澜,她早就料到了,我也知道乔远今天肯定是不会说出那天对我和若斓说出的那番真相来的。
若斓看向了乔远,冷声道:“可笑。乔远,你今天如果说不出来这个真相。那么,你将一辈子活在愧疚与谎言之中。不要以为你这样瞒得了一时,可是你瞒不了一世。”
乔远还是低着头,一个字都没有说。
而那个孔夫人却又是继续火上浇油了起来,“将军,她们这些人是找不出真相来的。因为真相就是那个沈莲背叛了你,还说什么?当然是赶紧把那个沈莲抓起来,继续公众处刑。”
若斓就像是老谋深算一样,继续淡然道:“公众处刑?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时写给乔远的是什么东西,要不要我拿出来示众呢?”
“你说什么?!”
孔夫人即刻从椅子上起来,目光如炬的盯住了若斓。
她肯定是急了,她其实并不聪明。
只不过是觉得没有人替我妹妹出头,觉得自己的奸计得逞了。
可事实,并不会如她所想。
若斓拿出了那些孔夫人曾和乔远来往写过的信,光明正大。
若斓找这些东西的确是找了好几天,哪知道那个糊涂的孔夫人竟然没有处理掉,也确实是愚蠢。
若斓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那几封信交给了孔将军。
孔将军接过之时,多有些半信半疑,可当他全部看完之后,狠狠的将那几封信都拍在了桌子上面,冷声道:“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蛇蝎心肠!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那肯定是假的!绝对是假的!”她即刻反驳着孔将军,但依然掩盖不住她那闪烁不定的眼神。
孔将军冷笑了一声,讽刺道:“难道你是认为我认不出来你的字迹吗?还是说,你是觉得我瞎了?”
“将军!绝对不是那个样子的啊!你怎么能够听信了她们的话呢!”
孔夫人拽着孔将军的衣衫,却被孔将军厌恶的甩开,她一味的去乞求孔将军的原谅,可惜的是孔将军根本就没有理她。
“将军!”
孔将军拂袖而去,她后悔已晚。
明天,就会公之于众。
我妹妹并没有和乔远做那样的苟且之事。
“我们回去。”
这下子,我可总算是安心了。
“谢谢你,若斓。”我看着若斓,的确是很感激她的。
每一次不管是有什么事情,若斓总是会帮助我,而且是会帮到底的那种。
这一次如果没有若斓,我还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她摆摆手,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