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局是余荣华气得住院,越尧和越舜正式入股华益。
现在的华益集团就像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已然迈进垂暮之年,等待着被医生宣判死亡。
所以说,余荣华做的一切反抗,不过是无用的挣扎。
华益迟早是越氏的。
有了越舜的帮助,越尧本身的资金不会再那么紧张。家电那份钱,他肯定是要转给余荣华的,但是收回来也不过就是时间早晚的事罢了。
现在他拿着这块地,坐享其成等它日后升值就好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怎么把越舜这个不省心的财务漏洞补上。
越尧当然自己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但现在实际上越舜的股份虽然不及越禹,但合作之后比越禹多了三分之一,所以胜券在握。
只要对华益进行变革,股票肯定会持续飘红,到时候更不用担心了。
现在越舜和越禹的感情出现危机,这无疑是最近最能让他愉悦的事了。
他陷在沙发里,什么都不去思考。
突然想起很久没有给夏舞打过电话了。
他从背后抓到手机,想找她说说话。
夏舞刚到洛杉矶后他们也只是匆匆地见了一面,越尧交代自己在洛杉矶空出的那间公寓让夏舞暂住在那里,然后回公寓和夏舞住了两个晚上就再没见面了。
然而,她也一直没联系他。
他有些恐慌。
电话响了一会儿,
“喂?”
“夏舞,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不过美国的记者和主编他们对问题的处理让我大开眼界,和他们在一块挺有趣的。”夏舞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津津乐道,“这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啊。”
“好久没联系你,没怨我吧?”“你忙,我知道的。”听完这句话,越尧沉默了。
夏舞真体谅他,但这种体谅,总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像是恋人分手前的悄无声息,平平静静。
他想让夏舞知道,他的心从来只属于她。
“在一起之后,就一直聚少离多,你怨恨我也是该的。”
“关键是我连你现在做什么都不清楚!”夏舞一下就爆发了,“每次见面,我都知道你想弥补我们错过的时间,用大把的爱来砸我,可工作上的事却闭口不提!”
“夏舞,那件事我有头绪了……”Kevin已经找到了《明星快讯》的负责人,双方正在交涉中。
“我不在意那件事。”夏舞回答说,“反正我现在人在美国,谁都不认识我,管我是谁。”
“父亲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你不要岔开话题。”
“好吧,我在和越舜合作扳倒越禹。”越尧换了一只耳朵说。
“韩忆,你没觉得你现在变了吗?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们俩在一起了,但以前那种感觉早就不复存在了。”
“我自己能解决的事情告诉你只会让你为我担心,夏舞,很多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
“我只需要一个可以陪我的男朋友,而不是……”
“夏舞,我知道,你再等我一段时间,我马上就去洛……”
“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夏——”
“嘟……嘟……嘟……”
越尧缓缓地放下手机,闭上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鼻梁。
夏舞应该对他失望至极吧。她以为失而复得的是韩忆的温暖,其实只是越尧的冷漠。
可是他得报仇。
他想想这快三十年他所过的传奇般的人生,竟真的可以称之为“不正常”。
从一个从小只能解决温饱问题的家庭中换到了另一个有她在的地方,夏舞出现在他的人生最青春最朝气蓬勃的时间段,就像是直直照射到他心里的一道亮光,成为了除了母亲以外给他影响最大的女性。
他的母亲韩茹卿是个优秀的母亲,他曾经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撇开那一纸协议。
韩茹卿用越楚歌的钱把他拉扯大,也算成人成才,他能觉得她是用了真心在付出。但真相实在让他接受不了。
韩茹卿是个可怜的女人,但她从没因爱生恨,也没有教过儿子忤逆越楚歌甚至报仇。
越楚歌害得他家破人亡。他不能忍气吞声下去。如果他不胜利,就永远被冠名“越楚歌的私生子”,不能翻身。
每天都这么活着,步步小心,处处留意,算计来算计去。
他何尝不需要夏舞的陪伴。何尝不渴求与她在一起。
真的很累啊。
他没人说,不知道跟谁说。
他以为能和夏舞说。
可是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理解他,安慰他。
如果他变成了一个疯子,她还会要他吗?
会的,一定会的……
她可以为了他和那么好的男人离婚,一定是爱他的……
一定是……对吧?
【C市】
十点半,云浅提了一袋子苹果打开家门,热得浑身冒汗。
公寓是她和阿犀合租的,因为不是大城市,所以这个中档小区的租金还不算贵。
“回来啦?”
“嗯。”放下苹果,她换了拖鞋。
“明天有空吗?”阿犀转头问。
“明天不是周日吗?当然有空。”
“我想请个假。”
“请假?为啥?”
周末两天因为不是工作日所以顾客会比平时多,一般情况下两个人都会在店里忙。
“家里出了点事儿。”阿犀脸色有些难看。
“啥事儿?要紧吗?”云浅关心地问。
“没事儿,就是我妈生病住院了,我得回老家看看。”
“成,有事跟我说啊。”
“你一个人忙不过来吧?”阿犀抱歉问。
云浅想想,“好像是。不过你放心走,我现在看看朋友圈里有没有肯帮忙的,顺便发帖找个服务生顶你一段时间。”
“太好了,那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的,早点休息吧。”
“嗯。对了,”阿犀突然暧昧地看着她,“明天冯先生还回来吧?他肯定很乐意帮忙。”
“你瞎说什么呢,”云浅拿着抱枕作势要砸她,“人家可是在天秦上班,怎么可能来我们这?”
“你俩可天天在店里眉来眼去的啊,这有啥害羞的?”
云浅眼睛一瞪,假装发怒,“你够了啊,那么快活要不就别回家了。”
“我说真的,总觉得那位冯先生吧,想追你。”
“别闹啊,不许乱说。”说话间,云浅的脸已经红了。
“哎,真的,不然他怎么天天都来咱们店里找你——你脸红得和螃蟹似的,还不让我说话。”
“我这是热的。”
“得了吧,刚才还白着呢。”阿犀调侃道。
云浅没有搭话,她拿了条毛巾和睡衣进了浴室。
她边冲澡边回忆刚刚阿犀所说的话,镜子中的自己脸又红了。
毫无疑问,她挺喜欢这个冯先生的。
从和对方的每次交谈来看,这个男人素质很高,每次说话都非常温和,也很有魅力。举手投足风度翩翩,似乎什么领域都有涉猎到。
重点是,他真的很好看。
不过上次他说自己像他的前妻……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她?
她的心头小鹿乱撞,就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
她觉得冯敬最吸引她的是他身上有很多让她非常想知道的答案。比如他曾经有过一段失败的感情,比如他的前妻到底是谁,他们为什么会分开……
她愧疚地低下头,自己在想什么呢!
为什么平白无故打听别人的事?还是个男人!
冯敬这样,是在刻意撩他吗?可看上去他还是对自己的前妻念念不忘。
她叹了口气。
爸妈绝对不同意让她嫁给一个离异的男人。
……嫁?
她拍拍自己的脸,你疯了云浅?天天脑瓜子里想什么呢!
不过她还是希望,明天冯敬还会如常地出现在她的店里。
【洛杉矶】
越舜的别墅在夜幕下显得有些清冷,只有主人不断敲打键盘的声音,可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种宁静。
他打开门,发现是自家大哥。
“大哥。”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心虚。
“老二,你和那个杂种到底是什么关系?”越禹径直走进客厅坐了,张口就问。
越舜躲闪了他的目光道,“没什么关系。”
“不是兄弟关系吧。”越禹直直地看着他。
“当然不是,我从未把他当成我的兄弟过。”
“那就是……合作关系了。”
越舜心里一惊,大哥怎么知道?
“你瞒了我挺久啊,和越尧合作?呵,那个肮脏的杂种?我看你是脑子烧坏了!他是我们越家的耻辱!现在你在和他一起对付我?!他给你下了什么药?你他妈的疯了?”
“大哥,我承认,但你应该知道,我们兄弟两个迟早是要对立的,”越舜安静地说,“越尧本来就欠我一些东西。”
“他越尧是个什么东西!你知道他的生母吧,那个逼走我们母亲的小三!他和你合作,能按什么好心思?”越禹大发雷霆,“老二,枉我那么信任你……”
“大哥真的信我吗?”越舜冷冷地问他,“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买了百分之十的股份?”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吧。”越禹回答,“要不是因为我看了单子,也不会知道你居然买了比我更多的份额,甚至居然和那个杂种一起买的……”
“那我的事情,大哥也不要过问。买股份是我的自由,和谁一起合作也是如此。”
“你太过分了!你是在逼我跟你翻脸?只要我想,就可以超过你。”
越禹扔出狠话,其实并不全对,他的资产其实早就转移了,根本购得不了那么多的股份使用。
“大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既然木已成舟,索性将错就错。”越舜勾起嘴角,“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我不介意早些开始。”
越禹的眼神能喷出火来。
“好,从今天起,你越舜,就是我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