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的锏法真厉害,能不能教教我?”罗成满头大汗,激动地请求秦叔宝教他。
秦叔宝轻轻皱了皱眉,“秦家锏法只传秦家人,不过,”他话还没有说完,就听罗成说:“我实在喜欢秦家的锏法,要不这样,表哥教给我,我绝不会传给别人,要是我违此誓,就让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秦叔宝急忙拦住他,“表弟何必发这么重的誓,你是秦家的外甥,也算半个秦家人,我教你就是了。”
“我也不让表哥白教,要不我把罗家枪法跟你的秦家锏法做交换,如何?”
秦叔宝自然同意,于是两人互相将自家的独门绝学教给对方,等罗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罗成在学习秦家锏法,秦叔宝在练罗家枪法,他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时光,两人的身影也换成了他和秦大哥。
第二日,秦叔宝就跟着罗艺回军营了,毕竟他现在是戴罪之身,也要为姑父考虑。
静训被留在靖边侯府,一时间闲了下来,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于是就去找秦氏,“姑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秦氏正准备给宁氏送年礼,闻言笑道:“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准备给我嫂子送年礼呢,咱们都是自家人,送礼就送实在的东西,你看看你干娘她们现在缺什么,咱们一并置办了给她们送过去。”虽然送重礼看上去体面,却让收礼的人觉得不够上心。
静训知道大户人家过年过节都要送年礼的,所以也没有阻拦,她拿起礼单看了看,说:“金银就不用了,我这里还有二百两银子,到时候给我干娘她们捎回去就行了,另外再送几块毛皮和特产就行了。叔宝哥哥的事情大约已经传回历城了,这时候高调去送年礼,恐怕会被人惦记上。”她最忧心的还是安全问题。
“还是你考虑的周到,就按照你说的办吧。”秦氏多年没有与亲人走动,现在知道他们过的一般,恨不得将大半个家业送给嫂子。
静训见事情办完了,又闲聊了一会儿,就告辞道:“姑姑,你先忙着,我想出去逛逛。”
秦氏问:“你是不是想出去贩卖字画?”
静训诧异,“姑姑怎么知道的。”问完又恍然大悟,“一定是叔宝哥哥告诉您的。”
“是叔宝说的,我没想到你们一路上这么艰辛。不过你们现在有姑姑和姑父了,哪里还需要你个小丫头操心这些?以后我让府里每月发你二十两的月例,要是不够了你就跟我要。致于叔宝,他有你姑父管着,不会委屈了他的。”
静训活了两世,终于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靠人不如靠己。她笑着说:“也不是为了银子,主要是我最近画的画都是过年时候挂的应景画,过了年就没人买了,怪占地方的,所以我想着把它们处理了。”
虽然她们认识不过两天的时间,但通过这一路上静训的所作所为,秦氏大约猜得到这是一个好强的姑娘,于是也不再拦她,吩咐罗管家,“你派两人跟着伺候。”
静训推辞不得,只好先带着两个丫鬟和两个侍卫出门了。路也不算远,静训就没让人准备车架,自己带着人一路走一路逛的出去了。
冀州与历城虽然不算太远,但风土人情大不一样,静训看的津津有味的,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老爷爷在做糖人,突然一声大叫,差点儿吓了她一跳。
“蹭!”两个侍卫拔出刀挡在静训面前,“谁!?”
来人被这阵势也吓了一跳,抽出辫子指着他们问:“你们是谁?干嘛抓着她!”
静训无语,这姑娘脑洞太大了吧?她急忙上前对两个侍卫说:“侍卫大哥,她是我的朋友。”
这两个侍卫是经过精心调教的,闻言立即道歉,“这位姑娘我,对不住。”
来人正是离家出走的单冰冰,她将静训拉到旁边,小声地问:“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被他们强迫的?放心,要是他们真的强迫你了,我一定会带你走。”不怪她多想,本来形影不离的两个人现在只看到一个,又见她后边跟着人,还以为她被人强迫的呢。
静训哭笑不得,“你多虑了,这些人是我家亲戚派来陪我的。”
“你们在冀州还有亲戚?”
静训说:“是叔宝哥哥的姑姑和姑父,我们也没想到会在这里与他们相认。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边走边聊。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么在这里呢。”
单冰冰笑着说,“当初我一听说秦二哥被充军冀州,你们前脚走,我后脚就跟上了。”
“那我们怎么没遇到你。”
单冰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们是步行,我骑着马在后边跟的有些不耐烦,就跑到前头玩去了,这才错过了。”实际上她是走到一地觉得好玩就多待两天,不好玩的就直接略过,而且她的路线也不是直线,走着走着就跑偏了,最远的是幽州,在那里停留了三天才拐回来,是以她虽然脚程快,但还是比静训他们晚了。
静训跟她相处了一段时间,知晓她是个爱玩的性子,笑笑也不拆穿她。两人边走边逛,不一会儿身后四个人的手里都抱满了东西,连静训手里都拿着好几个盒子,她有气无力地说:“冰冰姐,咱别买了行吗,我手里都拿不下了。”
单冰冰还是兴致勃勃地,“这才哪儿到哪儿,咱们再逛一会儿,你怎么也不买点儿首饰戴戴,我都没见你带过什么头饰耳环之类的,要不我送你一些?”说着,就要往静训头上插一根金钗。
“别。”静训头往后躲,“我不爱带着些东西,你给自己买就行了。”实在是上辈子好东西见多了,这些粗制滥造的东西没有一个能入了她的眼的。
单冰冰见她实在不要,就将金钗插在自己头上,照照镜子转过来问静训,“我带这个好看吗?”
与她的声音一起响起的是一个清朗的男声,“静训,你怎么在这里?”
静训通过盒子的缝隙奋力地往这边看,方发现是罗成进来了,“是罗表哥啊,我出来逛逛,你怎么来这里了?”
问出话来,却没有人回答,她将盒子放在一边,才发现罗成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单冰冰看,那样子真像一头呆头鹅。
罗成眼中只有眼前的这位姑娘,她正巧笑倩兮地望着他,一身红衣鲜活的像来下凡拯救他的仙女,他的世界也跟着明媚起来了。
“罗表哥?”静训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将他飘远的魂魄,“你说什么?”
“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跟着叔宝哥哥去军营了吗?”
“哦,我的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表哥他不想要特权,所以就留在军营里了。在回来的路上,我看到似乎有我们府里的人,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这位姑娘是?”罗成将目光转向单冰冰。
“跟你介绍,这位是靖边侯世子罗成,这位是单冰冰单姑娘。”至于她的身份,静训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单冰冰却大大咧咧地不在意,“你听说过二贤庄吗?我是二贤庄的大小姐。”她黑道白道也结识了不少朋友,大家一开始都相见恨晚,但是一听到她的身份,一些自诩白道人士的人脸色就变了,她自小被捧在手心里养着,可不是为了看别人脸色的,所以再结交朋友的时候先亮身份,能接受就继续结交,不能接受她土匪头子的妹妹的身份,那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罗成自小接受的是正统教育,在他眼里,白道和黑道从来都是势不两立的,二贤庄的威名他也听说过,单二贤庄在山西,跟他们并没有直接的冲突,所以一向相安无事。他虽然惊讶于单冰冰的身份,但是面瘫惯了,心中惊涛骇浪,但面上还是风平浪静,“单姑娘,你好。”
单冰冰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却在他脸上没有发现一丝惊恐、鄙视,于是她满意了,“你叫罗成是不是?叫你世子怪别扭的,要不我直接叫你名字吧?”
罗成点头:“可以。”
这下单冰冰高兴了,“你一直在冀州吧?冀州有哪些好吃的好玩的,你能带我去逛逛吗?”对于静训逛街的战斗力,她非常的不满意,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不会逛街呢?
理智上,罗成告诫自己应该拒绝,但他看着那张俏丽、希冀的脸,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好,单姑娘是客人,我理应尽一尽地主之谊。”算了,就陪她这一次。
静训心中有些诧异,虽然与罗成只相识一两天,但也清楚他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一个年轻的姑娘家,她以为他会拒绝,结果却大跌眼镜。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去逛逛吧,我还有正事要办。对了,冰冰姐,你住哪里,等我明天闲了来找你玩儿。”
单冰冰说了一个客栈的名字,拉着罗成就出去了。静训在后边叫都叫不住她。
剩下五个人望着大包小包的干瞪眼,一个丫鬟问:“姑娘,这些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