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茹把赢翰轩抱回寝宫内殿时,赢厉阳和赢浪兄弟二人正在对酒,顺便研究赢浪的终生大事。
作为亲兄弟,赢厉阳自然是懂赢浪的心思。他满颗心都挂在凌潇雨的身上,可是凌潇雨对此不领情。
赢厉阳不知道当年赢浪到底对凌潇雨做过什么事,导致两年多凌潇雨依然不肯原谅这厮。赢浪不肯说,赢厉阳也不好逼着询问。
不过,作为过来人,有些话该劝还得劝。
赢厉阳好言劝道:“八弟,凌潇雨跟季广现在走的很近,两人已经被很多朝臣误会是一对了,你要加把劲儿啊!”
赢浪叹气,仰头灌下杯中烈酒,“皇兄,我倒是想加把劲儿,可是季广就跟一块狗皮膏药似的,潇潇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我根本没有机会跟潇潇单独相处啊!”
闻言,赢厉阳蹙紧眉头,暗暗思量起来。
突然,他看到南宫玉茹抱着赢翰轩走进内殿,瞬间眼睛亮了起来。
“有了!”赢厉阳打了个响指,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我明天就把这臭小子丢给季广,让他当太子的启蒙老师。
这宫里哪个不知道这臭小子惹祸的能力?只怕凌潇雨都要望而却步。到时候,季广应付臭小子分身乏术,你不就……嗯?”
赢浪听到赢厉阳的提议,不厚道的笑了,“果然是我亲哥!”
赢厉阳一扫之前抑郁的心情,眨眼坏笑。
兄弟二人,勾肩搭背,双双奸笑。
彼时,皇宫西苑。这里,是丞相季广的宫殿。
因着皇帝赢厉阳不设后宫,不纳妃嫔,所以空旷的宫殿就赏赐给了朝廷重臣。比如丞相季广!比如女太傅凌潇雨!比如紫电青霜……
此刻的丞相宫殿内,季广与凌潇雨对座桌前吃火锅,正双双偏头打喷嚏。
“阿嚏!”
“阿嚏!阿嚏!”
两人一边揉鼻子,一边齐声总结道:“谁啊,大晚上的还这么惦记着咱俩?”
如果他们知道,有人在默默的算计他们,不晓得还会不会如此淡定的吃火锅了。
帝后寝宫内,赢翰轩按照南宫玉茹的叮嘱,一进内殿就伪装出一副乖巧讨人的模样儿,蹭着圆滚滚的身子到赢厉阳身边。
“父皇,对不起,今天是轩儿不对,下次轩儿再也不惹祸了!”赢翰轩声音软绵绵的,都要把人的心给融化了。
偏偏,赢厉阳是钢心铁骨。
他瞪着眼睛,咬文嚼字反问道:“嗯?你还敢有下次?”
赢翰轩被赢厉阳一瞪,立刻屁滚尿流奔到南宫玉茹怀中,“母后,怕怕!”
南宫玉茹低声安抚赢翰轩,不忘记狠狠瞪赢厉阳一眼,暗含警告。
赢厉阳抚抚额头,得!他被妻子嫌弃了,都是拜赢翰轩那熊孩子所赐的。
这笔账,他记下了!哼,明天就把这臭小子丢给季广。
南宫玉茹抱着赢翰轩在桌前填饱肚子,小肉丸子吃饱后就开始犯困,肉嘟嘟的小手儿圈住南宫玉茹直喊困。
赢浪见状,起身告退。赢厉阳亲自送他到门口,赢浪生怕赢厉阳忘了答应他的事情,离开前再三叮咛。
赢厉阳万千保证,赢浪这才脸上挂着满满的笑意离开了。
待得赢厉阳送别赢浪,转身回到内殿时,南宫玉茹已经哄睡了赢翰轩。
赢厉阳站在床头,双目猩红的瞪视着熟睡的赢翰轩。
这臭小子,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将肉爪子好死不死的按在他妻子的云团上?
真是婶可忍,叔不可忍。叔可忍,他赢厉阳不可忍!
倾身凑上前,赢厉阳十分利落的将赢翰轩动机不纯的肉爪子拍掉了。
南宫玉茹无语,这人,又抽什么疯了?
“唔,母后,摸摸!”赢翰轩肉爪子被拍掉,立刻不满的嘤咛出声。
“……”赢厉阳怒火攻心,直接双手一捞,把圆滚滚的小肉丸子从被窝里抱了出来。
南宫玉茹蹙眉,半坐起身来,“七爷,你做什么?”
赢厉阳看着妻子不悦的神色,笑的端叫一个温情,“玉茹,你忘记宫中的规矩了吗?轩儿不能在我们寝宫留宿。”
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为的是自小锻炼皇子坚韧自强的性情。
虽然说南宫玉茹有心改掉这规矩,但是真的实施起来却很难。如今一统四国,赢厉阳为帝,她为后,要受到举国上下臣民的监督,不是她想做什么就随便能做什么的。
赢厉阳知道自己这么说,南宫玉茹就没话可说了。
果然,南宫玉茹低叹了口气,起身为赢翰轩披上一件厚重的披风,而后无奈的摆了摆手。
赢厉阳转身,抱着熟睡的赢翰轩离开,像丢垃圾一样把宝贝儿子丢给了隔壁寝宫的太子奶娘们。
哼!臭小子,敢占他妻子的便宜,真是不知好歹。
打翻了醋坛子的赢厉阳回到帝后寝宫,立刻关门落闩,如饿狼般扑到龙床之上。
“唔!”南宫玉茹正仰躺而睡,就被赢厉阳整个压在身下。
才刚开口低呼了一声,赢厉阳就俯首封住她的双唇,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南宫玉茹舔着唇瓣,没好气的哼道:“活该!你自作自受!”
闻言,赢厉阳直接丢掉毛巾,钻进了被窝将南宫玉茹紧紧抱住,“你想的美!”
南宫玉茹生赢翰轩的时候,历经了胎位不正,难产出血等危险。更甚至还令她忆起了前世临死前的惨状,神志不清险些魔怔。
赢厉阳真的是被吓坏了,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能力承受第二次的惊吓。他可以摸着良心说,如果当初没有季广,只怕……南宫玉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这样的惊悚事情,赢厉阳再也不要经历。虽然赢翰轩不乖,喜欢惹是生非,但是赢厉阳知道,那熊孩子心地不坏,是个好苗子。
他面上扮演着一个严父的形象,实际上心里对那熊孩子是疼爱的。这辈子,有南宫玉茹和赢翰轩,一妻一子,他知足!
南宫玉茹被赢厉阳搂在怀中,柔顺的像一只猫咪。
夫妻二人紧密相拥,这便开始闲聊起来。首先聊起的事情,自然是熊孩子赢翰轩白天干的大事儿。
南宫玉茹知道,赢翰轩毁坏那些东西都是赢厉阳千辛万苦帮她寻到的。若说不生气不心疼,鬼都不会相信!
她轻叹了一口气,柔声说道:“七爷,轩儿太小,对很多事情没有概念。你说我慈母多败儿,我不反驳。你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的确是我没教育好他……”
赢厉阳打断南宫玉茹的话,“瞧你,还当真了么?我那也就是随口说说。这世上,我生谁的气,也不会生你的气啊!傻不傻?”
南宫玉茹抿嘴儿,笑了。她知道,赢厉阳没有生她的气。刚刚那话,她也是随口说说的!
顿了顿,南宫玉茹又道:“季广跟我说,轩儿喜欢惹是生非,很有可能是因为平日我们对他照顾关心的太少,他在用小孩子的方式博取我们的注意力!”
赢厉阳点头,“嗯,这话分析的很有道理!季广虽然平日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但是才高八斗,很适合给咱们轩儿当启蒙导师。”
“啊?”南宫玉茹被赢厉阳这跳跃性的话题惊呆了。
不是在讨论赢翰轩惹是生非吗?怎么突然就跳到季广给赢翰轩当启蒙导师的话题去了?
赢厉阳吻了吻南宫玉茹的双唇,含笑说道:“就这么定了,睡觉!”
“可是……”南宫玉茹的可是,终究没能说下去。
赢厉阳,十分霸道的吻着她的唇,不让她说话。
好吧!不让说话,那就睡觉。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雪花飘飞。临近年底,天越来越冷了。朝中的事务,也越来越少了。
金銮大殿之上,赢厉阳眼见接连三日举国无事,遂决定下旨暂时取消早晨的朝会,给文武百官们放假好好过个年。
当群臣沉寂在不必早起上早朝的欢喜之中时,赢厉阳给丞相季广扔出一个重磅性炸弹。
他悠悠宣布道:“丞相季广,能力非凡,才识过人。即日起,授命太子太傅一职,望你能不负众望,将太子教导成材!”
季广一个趔趄,险些摔了个倒栽葱。
如果可以骂人,季广想擦赢厉阳他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