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象的测算顾北没陪在墨灵身边,反而选择找墨岐要了包烟,身上也没什么东西,提起桌面上的那一瓶没喝完的红酒,一个人走出了墨岐的别墅,来到了一个没人的大树底下。
不知道华夏的农历纪年在美国还有没有相同的意思。
顾北抬头看了一眼明晃晃的月亮,几年前也是这样的场景,他在得知胖子因为火灾窒息身亡,浑身还有百分之五十面积烧伤的时候,月亮也是这么远远的又圆圆的挂在天上,像是胖子之前给他递上来的那个月饼。
有点好笑,但是顾北勾起嘴角的一瞬间却感觉自己眼眶都红了。
老爷们不能哭。
想起胖子之前跟自己说过的话,顾北忍不住还是闷声把所有的情绪全部再次融进自己身体里。
把手里的红酒瓶塞子拔掉,顾北仰头闷了一大口酒,热辣辣的感觉让他好受了很多。
把手腕朝下,瓶子里的鲜红色液体汩汩的流淌到地上,顾北盯着本身黑色的酒瓶变成玻璃原本的茶褐色,舔了舔自己嘴角的红酒渍。
“一个人喝闷酒呢?”墨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手里拿了个打火机甩给顾北。
顾北低头看着自己一手的香烟盒,才想起来自己没拿打火机,摇了摇头:“没,散散心。”
“还散心……谁到这地方散心?黑灯瞎火的,等会儿小心被人偷袭咯。”墨岐手里夹着的香烟火星子在顾北眼里跟月光溶解了一阵,成为一个光晕。
顾北皱了皱鼻子,毕竟刚才有些脆弱的情绪不像是顾北这个名字会拥有的,他也不想让墨岐知道自己刚才的心情。
吐了一口烟出来,墨岐努了努嘴:“是在祭奠谁吧?”
顾北后知后觉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一滩红酒渍,点了点头:“我一个好兄弟。”
“应该是你那位哥哥吧……”墨岐顺势挨着顾北坐下,一阵烟草的气息让本身被酒精灌的迷迷糊糊的顾北觉得还意外的有些温暖。
顾北顺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叼在嘴上点燃,开口道:“是……”
“万物之心,你一直这么坚持,也是为了他吧?”墨岐现在看人一猜一个准,让顾北感觉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不是很爽。
没太好气的挠了挠头,顾北吐出一口烟来,看着白色的雾气在面前消失散尽,点了点头。
毕竟这是迟早都得被墨岐知道的事情,顾北现在觉得就是亲口说出来了也没什么所谓。
墨岐抖了抖烟灰,眯起眼看了看太阳:“今天死的,不好,月满的时候,太可惜了。”
顾北觉得有些好笑,开口道:“人死还得挑时候?”
“月满的时候,所有事情应该圆满。但是明显他的死让你顾北觉得起码缺了一半的灵魂。”墨岐没头脑的来了这么一句带点煽情意思的话,紧接着又把头低了下去,抿了抿嘴。
“是啊……我总是会觉得,他在就好了。”顾北长叹了一口气,也不在墨岐面前藏着掖着了,大方的承认到,不过话说出口之后倒是释怀了一点。
墨岐把眼底在地面上掐灭,看了看远处浮过来的薄云,开口道:“差不多测算完了,咱们该回去了。”
“那什么……”顾北看着墨岐站起身来,紧跟着也扶着身后的树站了起来,清风一阵,让他本身猛灌下去的那口红酒失了一半的效。
墨岐眼看着又要点一支烟,还是忍住了,看了顾北一眼,说到:“男人,别磨磨唧唧的,有什么赶紧说!”
“谢谢你的酒。”顾北顿了好长时间,才挥了挥手里的空瓶子,看着墨岐的眼神倒是充满了几分真诚的以为。
墨岐摆了摆手,自顾自的朝别墅走去:“反正几千块钱的东西,不太需要你顾少爷这么说。”
男人之间很多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话里有话的时候很容易听出来。
顾北紧跟着走回别墅的时候,绯雨欣刚算完星象,一脸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抬眼看向顾北的眼神带点复杂的情绪。
“怎么样了?”墨岐低声开口问道,看着躺在贵妃椅上的墨灵一脸恬静的样子,倒反而觉得不太心安。
顾北竟然被绯雨欣的眼神看的有些紧张,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开口道:“大小姐这是……”
“没事,她几分钟就能醒过来。”绯雨欣抿了抿嘴,本身性感的薄唇现在更是因为抿嘴的动作变成一条直线,看起来有几分凶相。
华易恒看着自己的女朋友难得露出这么严肃正经的表情,还是对着顾北,有些不解的开口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绯雨欣没理会站在一边的华易恒和墨岐的问题,反而伸手一把拉着顾北朝门外走。
“都别出来,裴永浩你也别搞什么花招偷听。”绯雨欣一边拉着顾北朝前走,一边转头认真的看了裴永浩和剩余的一行人一眼,反手锁上了门。
顾北有些发愣,不知道大小姐的这位闺蜜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能跟自己说。
“绯大小姐,这不合适吧?”顾北没头脑的来了这么一句,看着一脸严肃的绯雨欣,知道没什么好事找自己。
“她命里有劫。”绯雨欣红唇微启,看着顾北说出了这么冷冰冰的五个字。
顾北顿了顿,他也不是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收起了刚才对着绯雨欣还有点吊儿郎当开玩笑的意思,沉了沉声音开口道:“什么劫?”
“四十九天,紫金使者会遇劫。”绯雨欣紧皱的眉头一丝一毫都没能舒展开,看着顾北的眼神更加严肃。
顾北仰起头看了一眼快被云遮完的一轮圆月,低下头的时候眼神里的神情复杂,有些无奈又担忧的开口道:“我能作什么。”
“只有你能救她……”绯雨欣忽然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伸手拍了拍顾北的肩膀,低声开口说道。
顾北抿了抿嘴,看着绯雨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纤纤玉手,还有一手深灰色的指甲,忽然有些晃神,叹了口气,坚定的开口道:“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