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爷管理这个组织也不过几年,但是跟上一任领头人比,却有了许多莫名其妙的规矩。
比如说,漂亮善良的女孩子不能杀,有孩子并且孩子还没有独立生存本领的不能杀,许许多多莫名其妙的规定,有时候给他做事儿的人甚至都觉得失去了做杀手的兴趣。
因为实在是规矩也太多了,也实在是没意思,可也不能对他的命令有所反抗,毕竟,他的手段令人闻风丧胆。
这个组织每年都会有一个杀手排名,也是这位风爷鼓捣出来的,说是可以促进“业务”。
这个排名就是根据这个人一年杀的人,还有被杀的人的价值,以及得手的效率,综合考虑来排名,前面十名还会受到风爷的奖赏。
有时候是一大笔钱,有时候是给他放个假回家陪孩子妻子,有时候也会是让他出去玩儿一圈。
而这个排行榜上连续两年第一的金牌杀手因为不满风爷的经营模式,想要退出,可这是什么?龙潭虎穴啊。哪儿有这么轻易让你退出的。
据知情人回忆,只记得那青年勾着嘴唇笑着说打赢了他就可以退出。
金牌杀手干这行也很久了,十分自信自己的实力,看着青年瘦瘦小小的,早就不满意他来领头了,十分不耐烦的也就答应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战况如何,只知道两人进去小黑屋不到五分钟,风爷就擦着手让人进去收尸。
有的人看到了那凄惨的一幕,真正意义上的七窍流血,特别恐怖的死不瞑目的模样。
从此之后,再也没有谁敢对他说半个不字了,风爷也就成了组织里所有人心目中的一个神一样敬佩的人物。
而慕皓,想找的人,就是他。
也不知道他哪儿来的联系方式,很快就联系到了那个组织里的人。
根据慕皓的需求,以及对于他想要杀的人的描述,很快也给他安排下来了,派了一个排行第三的人去执行这个任务。
慕皓听说这个杀手排行第三就有些不太乐意了。
“钱多少都是无所谓,我希望,这件事儿能够毫无破绽的做好,而且不允许出现一点点儿纰漏,所以,听说你们风爷是最厉害的,能否…”
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讥笑了:“不过是个不怎么样的人物,虽然是有点儿本事,但是第三就已经足够了,这样吧,我们派遣第二的来执行这个任务,第一名的已经死了,所以相当于他就是第一名了,怎么样?不过价钱嘛…”
对方还在思索着价钱要多少,慕皓直接就说:“第二也不行,他不可能取了我要的那个人的性命,所以不必多说了,这事儿让你们风爷来吧。”
那人嘲讽一样笑了笑:“我们风爷,怕是你请不起。你有多少家底?”
慕皓不以为然笑笑:“就算是天价也要他去做,有多少家底我没必要告诉你,只要你们能做到,价格好商量。”
那人沉思了一会儿:“你等一下,这件事儿太大了,我必须上报,待会儿我会给你回复的。”
“好。”
那人挂了电话,直接越过重重阶级,把这件事儿报告给了风爷。
“哦?连我们老二都杀不了那人,看来那人还本事不小嘛。”
青年正在把玩着手上的茶杯,小小一只,通体莹白,光滑圆润,十分漂亮。
正是人人惧怕的风爷。
长长的剑眉入鬓,一双星眸似笑非笑,含情脉脉的模样,两片薄唇红红的,还是一副唇红齿白的翩翩美少年的模样。
如今勾着嘴唇说话,仿佛冬日里温好的美酒般甘醇,让人觉得极为动听悦耳,让人听着声音就觉得是真正英挺美貌的男子。
他唇角的笑容带着微微嘲讽和顽劣,双眼里有着像专属少年的狂妄和嚣张。
穿着一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黑色风衣,从头到脚都是暗沉沉的黑色,那是一种更让人心悸的深沉,仿佛漆黑的夜色。
他就像黑夜中的星星,黑夜因有星光而美丽,星光却由黑暗而更添风采。
风爷把玩着古董杯子,通身的矜贵和优雅被发挥到了极致,当然前提下是忽略他的工作——杀人组织的头头儿。
能好到什么程度。
他的一举一动都有着天生的傲气,如同清月一般冷淡凉薄,却又如烈日灼目耀眼。
他跟洛临川不一样,洛临川对着外人是冷酷严肃,不近人情的,对着亲近的人却又能笑得如同和风一样温和。
而风爷不一样,他给人感觉就是温和善良,甚至还有些少年不经世事的顽劣纯真,可是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够决定一个人的性命。
此刻说着明明是跟一条人命有关的事儿,他却能随意笑着点评,好像杀一个人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喝个茶那么简单的事儿。
有人大胆发问:“那么,风爷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风爷丢下手中的杯子:“这个单子我接了,最近也无聊,我看我也许久没动手了,竟然有人敢上门直接点我的名儿了,看来得重振威风了。顺道我也去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说着话,这人噙着笑就这么决定了这件事儿。
慕皓跟闵莒报备自己要去见一见这个风爷,这也是他才接到的消息,本来这一行的雇主和杀手都是不会见面的,为了保密。
所以就算是相遇了,也不会知道对方是谁。可如今,这位头头儿居然主动要求要见一见这位雇主,这还是头一次,慕皓也拿不准怎么办。
闵莒也算是镇静下来了,凉凉笑着说着:“人家也是生意人,生意人最是讲究诚信了,你害怕他会对你做什么吗?既然这样,我去吧,你跟着我就行了,后面的事儿,我来出面。”
慕皓没说话,反正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谁去都一样。
闵莒望着洛氏集团的方向,阴恻恻的笑着:“洛临川,这下子我看你,还有什么办法。”
闵莒就像是潜藏在暗处最狠毒的蛇,平日看着并没有多大的害处,当你妨碍到他的利益的时候,他就会猝不及防的窜出来咬人一口。
就像上一次他把符珞骗到悦城的事情一样。
就算符珞看穿了他的阴谋,他还是不遗余力的挑拨了一把洛临川跟符珞两人。
闵莒再想隐忍筹谋下去已经不合适了,想着倒不如将遮掩的布撕开,现在就开始来一场势均力敌的下棋。
摆在明面儿上的那种。
击碎人心的方法是什么?对于恩爱的夫妻来说,就是阴阳两隔。
一个家中没有了中心柱,剩下的那个人时不时就会感到心里空荡荡的,这就给人提供了最方便进击的机会。
俘获人心抱得美人归,闵莒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如果洛临川死了,虽然会令符珞心中难受甚至崩溃,然后就回生疑,就会去查到底是谁做的。
可是以这个组织的手段,想来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女人觉察出什么,所以闵莒是十分放心的。
就算符珞怀疑到他的头上,他也一定会想出办法蒙混过关的。
只要洛临川死了就一切都好说了。
就算这一回失手了,不能杀掉洛临川,也必须要让他残废不可,闵莒就不相信符珞会对着一个残废的男人度过一生。
到时候自己再出来到符珞面前,长的帅气又深情,拯救符珞于水火之中。
光打垮一个洛临川并不是最好的,这出杀局务必还要更精彩一点。
闵莒思索了一会儿,低声嘱咐了慕皓几句。
慕皓低着头,笑着答应了。
闵莒算盘打的特别好,但是所有的策划好的事儿都是会有意外的。
闵莒跟那个风爷相约郊外的一处废弃的工地相见,并且还要带上一千万的定金,为了方便,要求是美元。
闵莒带着慕皓以及几个黑衣服的保镖,现在这所空旷废弃的工地这儿已经等了好一会儿,还没见着传说中的风爷。
“这个风爷是不是耍我们的,怎么现在还没有出现,生意不想做了?”闵莒皱着眉头这么说了一句,身处高位的他都没等过谁。
如今是秋天了,自己被晾在这儿,还四处通风,实在是有一种凄凉的感觉。
“哦?等的不耐烦了?”
空旷的场地里响起男子低沉的声音,这声音十分平静,甚至称得上悦耳动听,然而在此刻此时,顺着呼呼的的冷风吹进人的耳朵里,却仿佛带着令人心悸的力量,让人听了便觉得毛骨悚然。
闵莒整个人一愣,闪电般的转头顺着声音注视着来人。
没有人。
见鬼了。
“别看了,左手边,进来吧,外面儿冷。”还是那个声音。
闵莒带着疑惑,还是听从这个声音走到了左手边,是一堵墙,怎么进去?
谁也不敢前进了,正当闵莒跟慕皓面面相觑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起了。
“推,没脑子吗?”顽劣的声音,满满的嘲笑的意味。
闵莒气极,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听从这个声音的指挥。
慕皓用眼神示意身后的人,两人上前,用力一推,那堵墙竟然动了,有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