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应该是有人蓄谋已久。”扶桑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萧楚渊点了点头:“这件事还不能够打草惊蛇,一会儿你就说老夫人旧疾复发,让他们心里也好受一些。”
扶桑会意点了点头:“我知道。”
随后萧楚渊和扶桑便走了进去,白知礼连忙询问:“神医,我娘究竟怎么了?”
“老夫人旧疾复发,恐怕撑不过今晚了。”扶桑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每个人的神色。
每个人的神色虽然各不相同,但是都有一种意外的成分在里面,所以说在屋子里的人都没有预料到老夫人会就这样走了。
其实旁人是没有预料到老夫人昨天还好好的,今日就不行了,而白相宜就不一样了,她是没有想到那个蒙面男子竟然下手这么快。
扶桑刚说完屋子里的女眷便都抽泣起来,老夫人或许是听见了声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众人蜂拥而上问这问那,只有白清月和白相宜默默的站在那里看着,白清月虽然不懂医术,但是也知道老夫人现在还是需要休息,而白相宜只是单纯的不想上前而已,她之所以哭是为了不让旁人怀疑。
“知礼,知德,我的时间不多了,这个家我撑了这么多年也撑不动了,就交给你们兄弟两了,我……”老夫人声音很是虚弱。
“娘,您说什么呢,您可是要长命百岁的。”白知礼连忙打断了老太太的话。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日后我不在了,你们都要好好的,现在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三丫头,知德啊,你要为她找一个好人家。”白娉婷听见老夫人的话立刻跪在了床前哭的很伤心。
老夫人费力的抬手摸了摸白娉婷的头:“傻丫头,人总是要死的,只是我没有能够看到你成亲,着实有些遗憾的。”
“祖母,您会好起来的。”白娉婷已经哭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白相宜站在原地听着老夫人的话浑身僵硬,不禁心里有些自嘲:‘白相宜啊白相宜,你还在期待什么,她对你的态度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吗,就是因为你是庶出,所以她从来都不会多看你一眼,从来都不会为你多操一点心。’
白相宜趁着众人不注意便跑了出去,白清月自是看在眼里的,只是白清月认为白相宜太伤心才会如此,她哪里知道这一切都和白相宜脱不了干系。
“知德,四丫头虽然是庶出,但好歹也是我们白家的女儿,万万不可亏待了她,也要找个好人家才行,咳咳,这么多年四丫头的心里怎么想的我都知道,是我忽略了她的感受,有时间多去关心关心她。”白相宜若是听见老夫人的这番话恐怕要后悔到死吧。
“娘,您放心把,儿子会的。”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还有白蒙和白远,他们都在军营,就别告诉他们了,免得让他们担心,旅途遥远就算了。”老夫人想着所有人。
“娘,您别说话了,省着力气,一会儿花嬷嬷就把药端来了。”白知礼也哭的像个小孩子一般。
“还有花嬷嬷,等我去了,你便让她找个地方平平淡淡的过完这辈子吧,她为了我牺牲的太多了。”看着白清月有了萧楚渊老夫人也就放心了。
“娘,我知道,儿子都知道。”大太太抓着白知礼的手试图给他一些安慰,奈何都是徒劳。
白清月拉着萧楚渊出去了:“你能不能书信一封去军营,让我大哥二哥快马加鞭回来?”
白清月知道虽然老夫人嘴上说不要让白蒙和白远回来,但是心里还是希望能够见到他们最后一面,想必白蒙和白远知道了无论如何也会赶回来。
“你放心吧,我知道。”萧楚渊有些心疼的替白清月擦了擦眼泪。
老夫人交代了很多话,只字不提白若怜,想来也是,老夫人病重白若怜只回来看过一次,方才大太太差人去叫白若怜回来,白若怜只是称病推脱了。
最后老夫人以累了为由让其他人都散了只留下了白知礼一人。
“娘,您想跟我说什么?”老夫人只留下白知礼肯定是有事要交代的。
“想必你也应该已经知道了清月的身世吧?”老夫人嘴上不说心里却跟个明镜一样。
“娘您已经知道了?”白知礼有些错愕。
老夫人只是叹了口气:“我们白家欠清月太多了,她一心只想要认亲生爹娘,而白家对她如何你心里也该清楚,有些事是应该真相大白了。”
“娘,这件事儿子自有打算。”白知礼应道。
“你莫不是想要调查若怜的身份?”果然最了解儿子的还是母亲。
白知礼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件事就算了吧,好歹若怜也代替清月尽了这么多年的孝,无论如何你也不能为了认回清月而丢了她。”老夫人劝道。
“娘,儿子不会的。”白知礼虽然想要认回白清月,但也确实没有想过抛弃白若怜。
“不会就好,有时候你的态度也不该那般有差距,若怜的心里也会不舒服的。”老夫人还是忍不住关心了一下白若怜。
“娘,有些事您不知道,清月受了承受了太多了,我没有办法弥补她。”白若怜和大太太对白清月做的那些事白知礼都知道,所以才会日渐疏远她们。
“无论有什么事情,都是一家人,坐下来好好说,你爹生前总说一家人没有隔夜的仇。”老夫人也确实不希望自己走后这个家就散了。
白知礼点了点头也算是答应了。
“好了,你出去吧,我累了,想睡一会儿。”老夫人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白知礼替老夫人盖好了被子犹豫了一下便出去了。
‘老爷,这个家我已经撑了这么多年了,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你等等我,我陪你一起走。’
晚上。
白府挂起了白灯笼,白蒙和白远接到信的时候就快马加鞭的赶回来了,却还是迟了。
白清月跪在旁边往火盆里烧纸,其他人便跪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