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震天的背影渐渐消失之后蝉衣才扭头看向已经吃完了的慕翎夜,方才暗淡的眼神又重新恢复了光彩:“夜哥哥,吃饱了吗?”
慕翎夜看向蝉衣点了点头。
“那就好,夜哥哥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弄点水过来洗漱一下。”蝉衣端起桌子上的空碗便要往外走。
“蝉衣。”慕翎夜出声叫住了蝉衣。
蝉衣回头疑惑的看向慕翎夜。
慕翎夜犹豫了一下随后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其实你早就知道白若怜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对吧?”
蝉衣被慕翎夜问的一愣随后苦笑一声:“如果我说是,夜哥哥会怎么样?如果我说不是,夜哥哥又会怎么样?”
慕翎夜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罢了,并不想怎么样。”
“夜哥哥,无论是与不是,蝉衣做的这些都是为你好,如果夜哥哥不能理解,蝉衣也不会怪夜哥哥的,夜哥哥你好好休息,蝉衣先走了。”说罢蝉衣像是逃跑一般的走了。
慕翎夜看着蝉衣的背影叹了口气。
接下来的几天慕翎夜都在修养,时不时会在院子里练武,慕震天每每路过总会看一眼但并不进去。
“爹,这两日蝉衣去了哪里?”慕翎夜刚刚发现,这两日好像真的没有看到蝉衣再过来送饭。
慕震天坐下来叹了口气:“蝉衣前几日就已经出谷去了。”
“出谷?她一个人去的?”慕翎夜递给慕震天一杯茶问道。
慕震天点了点头:“她说有事要去办,不让人跟着。”
慕翎夜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立刻起身:“爹,我有些事要出去一段时间,我会把蝉衣带回来的。”
还没等慕震天反应过来慕翎夜就已经走了。
慕震天对于自家儿子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感到深深的无奈。
山崖下茅草屋内,三人坐在那里面面相觑谁也没有主动说话。
白清月看着蝉衣一副寻仇的模样,不自觉的往扶桑那边凑了凑低声道:“我是不是以前的罪过她?”
扶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
“你,你真的不认识我了?”蝉衣再次确认的问道。
白清月很努力的回忆了一下还是没有想起任何关于蝉衣的回忆:“姑娘,是这样的,如果以前我们有什么恩怨,或者说我得罪过你的话你告诉我,是我的错我给你赔礼道歉。”
蝉衣讶异的嘴都合不起来:“你,你,你……”
白清月看着蝉衣的神情:“我说错话了?”
扶桑拍了拍白清月的手示意她放心:“这位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跟清月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是如今清月已经什么都不记得,如果是不好的事情,我希望就让一切过去吧,你觉得呢?”
蝉衣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打,打扰了。”说完蝉衣便起身出去了。
“她……”白清月看向扶桑。
扶桑略微摇了摇头:“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吧。”
白清月点了点头,扶桑这才走了出去。
蝉衣并没有有的太远,而是就站在那几株彼岸花面前出神。
扶桑走过去:“这是彼岸花,我叫它死亡之花。”
“我以前好像见过,只是这种花的存活率不是很低么?”蝉衣抬头看向扶桑。
扶桑笑了笑蹲下身子用手摸了一下彼岸花的花瓣:“是啊,一开始我也以为它不会开花了,后来就在清月昏迷的那段时间它开花了。”
“你究竟是谁?我们是不是见过?”蝉衣看着扶桑总觉得有些眼熟。
扶桑起身看向蝉衣:“没有,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江湖郎中罢了,毒谷的人怎么会认识我。”
“你怎么知道我是毒谷的人,你究竟是谁?”蝉衣开始警惕起来,方才她并没有说过她来自毒谷。
扶桑轻笑一声:“我只是猜的,大概毒谷的人都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气质吧。”
蝉衣半信半疑的看向扶桑:“异于常人?”
扶桑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往茅草屋走去,蝉衣站在原地:“喂,我们真的没有见过?”
扶桑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便进了屋子。
蝉衣站在原地看着那几株彼岸花摇了摇头。
蝉衣回去的时候在山崖边看到了慕翎夜,蝉衣本想装作没有看到绕过去奈何慕翎夜已经看到了她:“蝉衣。”
蝉衣无奈只能走了过去:“夜哥哥,你怎么来了?”
“义父担心你的安危让我过来寻你回去。”慕翎夜回答道。
蝉衣哦了一声,心中还是有些失落,原来慕翎夜是奉了慕震天的命令而来,而不是真的担心她。
“你……”慕翎夜看着蝉衣的样子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夜哥哥是想问我有没有找到白清月吧?”蝉衣看出了慕翎夜的心思。
慕翎夜点了点头。
“找到了。”蝉衣并不打算蒙骗慕翎夜。
慕翎夜有些激动起来,随后又恢复的方才的样子:“她,她可好?”
“好,也不好。”蝉衣在慕翎夜的身旁坐下。
慕翎夜听着蝉衣的回答略微皱眉:“什么意思?”
蝉衣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好的是她伤势并不算太严重,不好的是她失忆了,不记得任何事情了。”
“失忆了?”慕翎夜的情绪有些波动起来。
蝉衣点了点头:“是,她掉下山崖撞到了头,已经把以前的一切全部忘掉了。”
“忘掉了……”慕翎夜顿了顿,“忘了也好,这样她也就不用背负那么多了。”
蝉衣将慕翎夜的神情全部看在眼里:“夜哥哥,如果你想见她,我可以带你过去。”
慕翎夜的眼神落寞下来摇了摇头:“不必了,既然她都忘了,我又何必再去打扰她的生活,知道她没事就好了。”
“夜哥哥,你不要这样,这一切都全是你的错。”蝉衣看着慕翎夜的样子有些心疼。
“蝉衣,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慕翎夜转过身看向悬崖深处。
蝉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转身便走了。
慕翎夜盯着那朦胧的深渊苦笑一声:“原来只是我一个人记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