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再看杨涵站在我面前扭扭捏捏的,我不想她误会,就说杨大夫,我其实是想感谢你治好我弟。杨涵一撇嘴说,那也不用送……东西啊!我怕越解释越说不清楚,就说我就是想送你东西了,怎么的吧,你爱要要不爱要你就给它扔了!
我看她还在犹豫,我就要抢她手里的木梳。她问我要干什么,我说我给它扔了,反正你也不想要!还没等我说话,忽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板砖。要说我这些年成天跟人干仗,虽然也有被人堵了的时候,但还真是从来没让人敲过闷棍。我瞪大眼睛回头一看,就见两个戴眼镜的男人战战兢兢看着我。见我瞪他们,又给我来了一下。
天可怜见,我这也真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意识最后,就听到杨涵大声问那两个戴眼镜的,你们干什么,他……他是我朋友!
就听其中一个说,我还以为他要抢你东西……
等我再醒来,发现我躺在一张木床上,黑暗中一股幽香扑鼻而来。我随手一抹,就觉得自己摸到一个非常柔软的东西上,就听黑暗之中传来一声惊呼,流氓!我一听是杨涵的声音,急忙问她流氓在哪儿!我从床上跳下来,跟人撞了个满怀,险些将对方撞倒。我能感觉到对方是个女人,急忙一把拉住。我能感觉到有个女人骑在我腿上,我这会儿刚睡醒,有点生理反应,对方使劲儿挣脱,我合计这可是你非要走的,怪不了我。我松了手,对方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又问了一声,我说流氓在哪儿呢?
就听杨涵愤怒的说,你不就是个流氓吗!原来刚才摔在地上的是杨涵,她在黑暗中摸摸索索,总算是找到灯了。就见她俏脸通红,怒气冲冲的看着我。我合计我这又莫名其妙占了人家便宜,赶紧转移一下话题,不然杨涵这娘们不依不饶起来,我也挺头疼的。
我说杨大夫,刚才是谁敲我闷棍的?我混了这么长时间,就没吃过这么大亏,等会儿我要是不把他们踹死,我就不姓吴!
杨涵听我这么一说,也不再说被我占便宜的事情,忙道刚才那两个是她同事,以为我是个劫道的,就见义勇为了!我说那是见义勇为吗?再说了一把梳子,我抢它干什么!谁这么无聊会抢一把木梳!
杨涵小声嘟囔,那是你不明白?我问她什么不明白,杨涵刚要说话,门忽然被推开了。就见一个小老头背着手站在门口,一脸的趾高气昂,问杨涵,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去值班?
杨涵唯唯诺诺说,马上就去,马上就去!小老头看了我一眼,非常不满意的说,杨涵,这里是女医生的寝室,你怎么带一个男人进来?好像还不是咱们医院的!
这要是搁我以前的脾气,我早就喷这个小老头了,但是看见杨涵一直对着我摇头,我合计还是算了,我倒是一时嘴快了,回头杨涵肯定得让人打击报复。我虽然不在单位上班,但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
我说不好意思,我是杨涵弟弟。小老头就说,弟弟也不行,你要知道这是女医生的寝室,这要是别的女医生进来了看见一个男人,那得引起多大麻烦!
我见他上纲上线还没完没了了,知道他肯定是个领导,而且肯定是来找茬的。我说对对对,您说的对,我赶紧出去,可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了!
小老头说你看这个小同志就很明白道理,行了,三号房间,赶紧去吧!马厂长还等着你呢!
我见杨涵一听这话,脸阴的都快滴出水来了,顿时就明白了,原来这个小老头是个拉皮条的!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皮条客,你说你自己当龟公也就算了,还非得拉人下水,这要是搁十几年前,我非得找一波人给他批倒批臭,让他明白什么叫本本分分做人,安安全全偷生!
我给杨涵打了个眼色,我说姐,叫你去你就赶紧去吧,病人也怪着急的!杨涵看我一眼,啥也没说就走了。我跟小老头说,我说领导,我现在也在学医,等会能不能让我一起过去看看?
小老头说你过去干什么,别没事找事!
我点头哈腰说行,我不看!我喊住杨涵,走到她身边小声跟她说,有我在,你就放心大胆过去,你要是吃亏回头算我的!
杨涵点点头,我虽然有事儿没事儿总给她做点混蛋事儿,但保证过的事情从来没有不兑现的,所以杨涵在这方面也挺相信我的。她跟着小老头走了。我看旁边办公室里面没人,衣架上挂着两个白大褂,偷偷摸摸进去拿了一件,又在桌子上捡了个口罩。我出了办公室,路过投照室的时候又顺手牵羊一张片子。我走到3号病房门口,就见小老头一脸笑意从病房里出来。我合计这龟公也算是敬业了,还他娘的送货上门!
其实后来我才明白,在这个社会,你给人好处你得让人知道,这样别人才会感恩。你要是不说,那也就那么回事了。但你说了对方就欠你一个人情!
我等到小老头走远了,悄悄走到3号病房门口。我站在门口,就听里面那个马厂长不停跟杨涵许诺,说杨大夫,你要是跟了我,我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杨涵说,你有老婆的……马厂长满不在乎的说,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我跟你讲,结婚不结婚不重要,重要的是感情,感情你懂吗!
杨涵说,我跟你也没感情……马厂长就说,没感情也可以培养感情吗,再说了,你要真那么在乎名分,回头过几天,我跟那口子离婚,到时候我们再结婚不就完了吗!杨涵说,不行,不行,我不想……马厂长就有点急了,说小杨啊,我这个身份条件,你也不是不知道,平时我想和谁亲近,都不用我说话,对方眼巴巴就来了,你说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犟呢!我不说别的,你要是跟我,明年这个时候,我就给你弄个科室主任!
我倒不担心杨涵被这种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打垮了,我是担心马厂长毛手毛脚,杨涵等会得吃亏!我着急忙慌打开门,故意惊慌失措拿着片子冲进来。马厂长见我进来吓了一跳,问我是谁,有没有批准就进来!
我心说就你一个小破厂长我见你还得要批准,你当你是美利坚总统还是莫桑比克难民营苏丹?我给杨涵打了个眼色,示意她别惊慌失措给我说穿了,我说马厂长,你是马厂长吧!
马厂长一愣,这会儿也有点摸不准情况,就问我到底什么情况!我把片子拿起来,在他眼前一晃,我悲伤的跟他说,马厂长,哎!我使劲儿一拍大腿,马厂长立马吓了一跳,说大夫,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跟我说啊!
我说马厂长,你赶紧下地。马厂长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站在地上,我说你现在使劲儿跺脚,有多大劲儿使多大劲儿,千万别糊弄,你要知道你糊弄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马厂长让我这么一说立马更慌了,左右脚咣咣跺地,一连踩了十几脚,我问他腿麻不麻?马厂长忙不迭的点头,说大夫,我这不只是腿麻,我这屁股沟也麻,我现在连尾巴根都麻了!
马厂长一说完,顿时就带着哭腔了,我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换谁这么来一套都得麻啊!马厂长问我,大夫,我这脚不疼,我就是麻的厉害,我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我扶着马厂长坐下,我语重心长跟马厂长说,马厂长,我问你个事情你得老实交代。你要是跟我说假话,我立马走人,头都不回一下!马厂长跟我说,兄弟,你就实话跟我说吧,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杨涵一眼,我说杨大夫,你先回避一下,女同志不太方便。杨涵说在医生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马厂长说,小杨啊,让你出去你就赶紧出去吧!你就当我求你了!
杨涵看了我一眼,转身出了病房。我透过门缝看到杨涵站在一边儿,我知道这娘们肯定是怕我突然揍这个马厂长,我就问他,我说老马,你在你们厂是不是没少腐败?
马厂长说兄弟,什么叫腐败啊?我转身就要走,马厂长急忙一把把我拉住,说对对,我确实经常借着厂长的名头,乱搞点男女关系,但那也不能全怪我啊,这种事儿你是知道的,光一个人使劲儿没用,一个巴掌拍不响,得是两个人一拍即合!
我就说老马啊,你坏就坏在这里了。你就说吧,正常男人为啥一辈子就娶一个老婆?老马问我为什么,我说还不是那句老话,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你说你这头牛,见天儿往女人身上使劲儿,你不出事儿谁出事儿!
马厂长就说,不对啊,这古代的皇帝还三宫六院佳丽三千呢!我说你可得了吧,那古代皇帝有几个活的长的!你也不想想,这里面就一点关系没有?
马厂长一听这话就傻了,问我兄弟啊,这我得咋办?我说这也好办,你没听过吃啥补啥吗?我给你讲,你现在尾巴根都麻,这是肾出问题了。从今天开始,你天天吃腰子,生吃最补,炒着吃也行,但不能断,你这病快到骨髓了,真要到骨髓你就没治了,这辈子都得做阉男!
男人这辈子,活的就是鸟大的事儿,要是连鸟儿都不飞了,那这辈子也就算到头了。马厂长说你放心,我现在就吃腰子,我从今天开始我天天吃!
我说行,老马啊,我要是你我现在就走,这医院里全都是病菌,你说你现在身体这么弱,回头你要是再感染点什么你可咋整!马厂长一听这话,二话不说穿衣服就往外走。他走了没一会儿,杨涵又回来了,跟我说你这个人真是太缺德了,连这种鬼点子都能想出来,我以后肯定不能信你了!
我合计这话可有点不对味儿,什么叫我缺德,我要不是为了帮你我能忽悠他吗?杨涵又问我就不怕马厂长以后知道了找后账吗?我说这种事儿,要是搁在古代那就是寡人之疾,我跟你讲,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好意思跟人讲这种事儿!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回头他要是再敢来找你,我再帮你治他!我收拾别人不行,但收拾老马这种人肯定是一收拾一个准儿!
我刚合计站起来,杨涵忽然绊了一脚,我急忙一把给她抱住,但冷不防被杨涵推倒在床上。杨涵的嘴唇不小心刮到我的嘴上,我感觉冰冰凉凉的,透着一股香气。我情不自禁在她嘴上亲了一下,脱口而出真香。杨涵脸一红,这会儿慌的不行,连推都不知道推我了。
我看她闭上眼睛,颤抖着不知道说什么,我就有点后悔,我这次不是占便宜,我这是耍流氓,性质不一样了!我刚合计说话,就听门口忽然走来个人。我打眼一看,正是刚刚那个卖木梳的老板娘。老板娘看我看过来,急忙从病房里退出去,她咣咣敲了两下门,站在门外面说,不好意思,我刚刚忘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