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摆手,说不用,这是公事,我既然吃这碗饭,那就得干这个活!孙一清也没多说,跟我们一起装车,一直忙到后半夜,总算是装完车了。小刘司机拉着孙一清绕道走了,剩下我们几个也开着车往回赶,至于剩下那台面包车,明天就让站里人过来取,反正也不能丢。
一直开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是到家了。我们这一路上因为王忠的事情都挺沉默,心情也都有点不太得劲,谁也没说话,等到了家以后,各自回了屋里。
黄珊见我回来了还挺高兴,从炕上下来,一把搂住我,说你总算是回来了!我虽然这会儿心情不太好,但也不愿意让她看出来,主要是老爷们在外面,你别管你挣的钱多钱少,但外面的情绪是外面的情绪,少往家里带。别你一不高兴,就整的一个家都跟着你不高兴,那样就没意思了。
而且来说,黄珊跟我真是不容易,不远千里来了不说,在这边真是一个朋友都没有,真正能说话的,也就是我,但我还常年在外面泡着。
再说了,自从跟了我以后,基本上天天就在家待着了,实话实说,在家待着不好受,虽说坐着不如躺着,但你躺一天你可能舒坦了,躺一年你就知道了,最后把你自己都给躺心慌了!所以挺多时候,我都觉得挺对不起黄珊的。
我反手就给她搂住了,我问她想没想我?黄珊盯着我看,我问她看什么?她说你不高兴!我一听就乐了,说我怎么就不高兴了?黄珊说我看出来了,你是不高兴,不然床都弄好了,你怎么都没注意到?
我一愣,往屋里看了一眼,就见屋里的土炕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换了张床在哪儿,正是我从白哥家里要来那张床!
我也没说话,黄珊就把头靠在我胸上,问我到底因为什么事儿闹得这么不得劲?我说啥也没有,就是累了,没注意到。黄珊说你别跟我来这套,你要不说我就得乱合计,最后我也得不高兴,你要不想我跟着你不高兴,那你就老实交代!
我说你这娘们怎么还胡搅蛮缠了,对我就是不高兴了,我因为外面娘们不高兴了,怎么的吧!黄珊一把推开我,瞪着我看,我也不甘示弱,也瞪着她,瞪了一会儿她突然噗嗤一乐,说行,既然有娘们,那你就说说,我看看到底是谁!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个清楚明白,咱两没完!
我说你这娘们怎么回事,还不依不饶的!黄珊也没跟我废话,一把拽着我直接拖上床了,我压在她身上,就见她眼里都快挤出来水儿了,就听她跟我讲,我倒要看看,是家花香还是外面的野花香!
她也不跟我废话,跟个猫一样开始在我脸上乱亲乱蹭,就这么两下,我这心都酥了半边了!我知道黄珊其实是想安慰我,都到这份上了,我要是再不说,那就有点过分了!就跟她说我错了媳妇!黄珊说谁错了,你媳妇可没错,你媳妇又没在外面搞破鞋!
我说过分了啊,这种话你还敢往外说,你给我等着,等会儿我就打你屁股!黄珊脸上一红,还跟我较劲说那你打嘛!原本我是想跟她实话实说的,但就这一句,我就跟火山爆发一样,二话不说就给她扑倒了!
我这趟走了也有大半个月,实话实说,这大半个月整天担惊受怕的,就没一天安生日子,虽说最后都走过来了,但给我整的也精疲力尽了。
再加上王忠那个事儿,虽说他也拦了,只是最后功亏一篑,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怎么回事了,肯定要因此落个责任,所以我心里也挺不好受,今天要是没有黄珊想办法帮我把火都给引出来,我肯定得憋出毛病来!
我两这一通折腾,都累得浑身大汗,我这人没什么文化,知识水平有限,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感受,反正就是我舒坦了,黄珊也舒坦了,都舒坦了。我搂着黄珊,跟她说了王忠的事情。黄珊沉默了一会儿,跟我说你两各为其主,早晚得出事儿,早出事总比晚出事好,也好收拾!
我说但这个对不起王忠那小子。黄珊就跟我,你觉得对不起他,那等这事儿完了,你想办法补偿补偿他。
我合计合计,问黄珊,要不等回头事儿完了,咱们给他个床子吧,也算是给他和银萍一点心意了。黄珊就笑,说床子是你的又不是我的,你想干什么我能管的了吗?我就说,我的不就是你的吗?再说了,这床子就是给你弄的,你才是老板,你算话可比我管用!
黄珊就说我,你啊,就是想让我给你当牛做马,替你干活挣钱!我一把拉过黄珊,说那我就按你说的办!
黄珊想要挣扎,但我就跟个饿狼一样直接就给她扑倒了,当下也没废话,该干嘛干嘛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起来,我这腰还有点发软。我从屋里出来,郭淳就跟我说让我注意点影响,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说你他娘的还过来说我俏皮话了,回头你等小雅来的,我就跟她告状,你故意给人撇下了,不让我们去接她!
郭淳急忙拉我,说别,别,我错了,我错了!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要这么说她得跟我没完!
我说那就得看你表现了!
我们在家里吃完饭,收拾收拾就去托运站了。我们前脚刚到,老三后脚就来了。他今天这精气神可不一样,不过说句实话,这还不如他天天阴沉个脸,主要是这雨过天晴以后,就露出他那本色儿了,蜡黄蜡黄到底,就跟快死了一样,不知道的还得以为他这是回光返照呢!
他进了门,还瞅了我们一眼,我也没爱搭理他。老三进了办公室,我弟还跟我说,哥你瞅瞅他,一脸小人得志,咱这么费劲巴力帮他,连句谢谢都没有!我说你可得了,你能指望狗跟人一样吗?
我弟就说怪我了,人是人狗是狗,狗要是变人了,那还不闹妖精了!
等到九点,站里人都来满了,老三端着个茶杯从办公室里出来。他扯开嗓门喊,说我得好好谢谢大家伙,昨天都有功劳,有一个算一个,要不是大伙齐心协力,咱们这趟活也走不成!
站里弟兄一听老三好不容易说点场面话,当时鼓掌的鼓掌,拍马屁的拍马屁,说漂亮话的说漂亮话。老三就说,咱大哥说了,有功劳咱们就得奖励,别光靠嘴说,那是不仗义!所以这个月,咱们发一个月奖金!只要大伙儿好好干,这奖励以后肯定还有!
站里弟兄噼里啪啦又是一通鼓掌,这次跟刚才不一样,这次是真是心意的。我们倒是不在乎这点钱,但别人可不能不在乎,站里这些弟兄不像我们,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老能弄到钱,他们是没路子,只能指望站里吃指望站里喝。
老三话锋一转,又说,有功必奖,那有过儿咱们也不能客气!
他这一说,众人都挺茫然,来回来去瞅着,谁也不知道老三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最后就把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了,主要都知道我跟老三有过儿,而且还不小,依老三的个性,肯定是要来我这打击报复来了!
我心说这老瘪犊子八成要拿我开刷,这他娘的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刚他娘的求完我办事,回头就要给我来一下子。要不你下次别有事儿,不然你也别一有事儿就找我给你办!不过我也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对老三,我是半拉眼睛也没瞅上,就他那点路子,我捏住一半嘴他都说不过我!
只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老三一开口说的不是别的,他直接就问我,昨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王忠故意把你们放了,是不是因为他跟你妹妹搞对象,所以才放的你?咱们计划这么周密,长远站的怎么会发现孙一清,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有人漏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