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司机冲我喊别看了,再看我都要拿不住了,赶紧的吧!
我也没多说,跟他一人一个筐使劲儿往前冲。筐本来就已经烧上了,就我们跑道这会儿功夫,两个筐都彻底着了,给我和小刘司机烫的龇牙咧嘴,但这会儿都烤上了,再要放弃那之前可就白烫了,所以我跟小刘司机都憋足了力气往前冲。
面前那群小子,还有开会那个胖子哪儿还敢拦,当时呼啦一下全都散开了。我弟跟郭淳还有白哥这会儿从后面抢上来,手里全都是随手捡的东西,二话不说上来叮咣五四就是一顿乱揍,这哥三看见我们受伤,眼珠子全都红了,就跟灌了血一样,下手也没了顾忌,都是往要害上打。
我见冲开包围了,当下就喊小刘司机把筐都给扔了,这会儿才发现手上全都是血泡。我疼的直跺脚,这股气儿立马就上来了,我问了小刘司机怎么样?小刘司机跟我说嗷嗷疼,就想打人!
我说那他妈还等什么,干这群王八蛋!
我两有了之前这么一出,这会儿再加入战团,人人都知道我们是不要命的主儿,哪还敢跟我们干?我这会儿双手钻心的疼,再不发泄真要给我疼迷糊了,我一连打躺下好几个,就见那胖子见形势不妙,撒丫子就要逃跑。
我恨得就是这个王八蛋,要不是他我跟小刘司机今天也不能遭这么大罪过,哪还能让他跑了!我看他要跑,我从一边捡起来被烧了一大半的筐,我冲胖子喊,你他妈再跑一步,我立马就把这筐砸你身上!
胖子听我这么一说,也不敢跑了,站在原地一脸讨好的看着我,说兄弟兄弟,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我上去就是一个嘴巴子,我弟也没废话,一个大飞踹就踹肚子上了,胖子当时就疼的捂着肚子趴下了。
白哥上来拽住胖子头发,把人给拽起来,说谁他妈跟你是兄弟了,你不是要说服教育吗,今天我就让你明白明白什么叫说服教育!
胖子那群弟兄见胖子落在我们手里了,也不敢过来了,不远不近站着。胖子说兄弟兄弟,您别这样,咱们都是文明人,我们也没打算动手,我们就是想把你们带回去说服教育,让你们相信过程,加入公司!
我又是一耳光扇在胖子脸上,当时就扇出血来了,我这会儿手都麻了,但这一下也给我自己震的生疼。我说你他妈真是个二皮脸,我告诉你,我今天要是不把你皮给你扒了,我就不叫吴铁林!
白哥就跟着胖子那群弟兄说,我是城南开布庄的老白,今天咱们这仇算是结下来了,回头告诉你们那些经理,这事儿咱们没完!现在我要把这胖子带走,你们要是还不服就再来,我要不给你们放躺下两个,我老白往后就不在鲁南混了!
这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其实人办事靠的就是个胆儿,一群人办事那靠的就是个群胆儿,这群人刚才被我们三下两下吓破了胆,那还敢废话了!一个个也不说话,也不敢上来,都在一边远远看着。
白哥在路上拦了辆出租车,我们把胖子塞进车里,把司机吓了一跳。白哥没等司机说话,跟他说你不用怕,我们没抢劫也没杀人放火,我是城南布庄老白,你给我拉布庄里去,回头我肯定有重谢!
司机战战兢兢说你是白哥!
白哥在鲁南挺有名,虽然是个混社会的,但办事地道,所以名声挺好。司机知道是白哥,也就没多问,那胖子这会儿让我们挤在当间,他也知道今天肯定不会有好下场了,现在说现在就得挨揍,所以也不敢多说话。
我们一路上回了白哥布庄,临到下车,那胖子死活不下来,突然死死把车门给拽上了,跟着就让司机开车,但那司机也知道白哥在鲁南的势力,这要是跑了,回头那都得找他算账,所以也没开。
我弟跟白哥一左一右拽开车门,上去就是叮咣五四一顿胖揍,这会儿布庄里也出来人了,白哥拽着胖子,一把甩给他那群弟兄,说你们把人给我看住了!他那群弟兄也没多说,拽着人就往布庄里走。
白哥带着我们去了后院,开了车出来直接就往医院里走。他在医院里也是熟门熟路,人一来当时就有好几个大夫过来问长问短。其实这倒是挺正常的,混社会干流氓的难免跟人打个仗受个伤,医院里头脸熟儿到时候你也好找人安排着。
白哥找了市医院里最好的大夫给我们看手,说来也是万幸,我跟小刘司机还真没什么大事儿,不像上次给我烫的死去活来的,手包完了以后,白哥就跟我们说,你们两个还真是硬气,从头到尾一声没坑!
我说我那会儿就顾着生气,哪还有空喊疼!白哥说对,咱们混社会的,你记住了,在外面什么都能喊,但就是不能喊疼!
白哥给我们说了鲁东这边以前的绿林道,说当年在鲁东,你想当个混混都不容易。你要想当混混,那你得拜师傅跟人学,没个三年五载的根本就别想着出徒。等出徒那天,还得考核,过关了这就叫开褂,没过去那就得从头开始学。
等你出师了,一群混混在一起还得排班论位,谁是师兄谁是师弟,那讲究可是太多了!而且最关键的就是,混混出去跟人打架,什么都能叫,但就是不能叫疼,也不能说你怕了,你要是喊疼害怕,那不光是失去资格这么简单,自己人都得打你,没别的原因,因为你让大家一起跟你丢脸了!
我弟还说,看来当个混混也不好当!白哥就说,那可不了,现在这年头,说句不好听的,全省找下来也没几个真正混混。有时候我一想到乱七八糟的人都混的油头粉面的,我就来气。铁林,不是你白哥说,但我跟你讲,黄老大就是这路人,你听你哥一声劝,啥时候你都多一个心眼儿,别死乞白赖跟着他,不然回头他给你卖了,你都给他数钱呢!
实话实说,这已经不是白哥头一次跟我说这些话了,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但今天再讲,我这心里就不由自主多了个声音,我也在合计,黄老大到底是不是真像白哥说的那样?如果是我又怎么办?
我这会儿脑子里有点乱,再加上小刘司机还在这儿,虽说他跟我也算是交了心,但他毕竟还属于站里员工,当他面说这事儿好说不好听。我给我弟一个眼神,示意他把话给我岔过去。我弟这小子可算是聪明一回,问小刘司机手疼不疼了?
小刘司机就笑了,说你没问我还真挺疼,但是你问了,我这手就不疼了!其实大伙都明白,我弟这么问,就代表过去的事儿既往不咎,都撂下了。我弟说刘哥,等回临溟,咱们可得好好喝顿酒!
我们闲扯了一顿,我问白哥这事儿打算怎么办?既然咱们亮明招牌了,那就肯定还得有后续,不然就算咱们这边拉倒了,你也说不好人家什么时候过来报复你一下。
白哥问我有什么主意?
我说还得亏你刚才跟我们讲了那么多以前混社会的事情,那咱们就得让这群骗子明白明白,想要在鲁南开山头,那你得懂混社会的规矩!
白哥一拍大腿,说我就等你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