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笼子里的狗链子拆了,这样绑在身上只能提醒他,现在还是犯人,根本没用!”关宁围着狗笼子转了两圈,提出自己的要求,免不了又是一番争论。
随后,他又想了想,让专案组找一身漂亮点的女士长裙,这才满意。
警察们如临大敌的把嫌疑人提了出来,这个叫做孙开胡的家伙从被抓到现在始终面无表情地坐着,跟个蜡像似的,为了防止他产生戒备心理,从审讯室转移的时候,专门给他戴上眼罩、堵住耳朵。
几个警察按住孙开胡的手脚,直到狗笼子门口,才由专人小心翼翼地拿钥匙打开镣铐。
哗啦啦……
银光闪闪的精钢锁链掉在嫌疑人脚下,在场的所有人不知为什么都感到一丝凉意浮上心头。
眼前这个有些瘦弱的家伙可是杀了27个人的恶魔啊!
不仅杀人,还把尸体剁成了一堆碎肉。
不少人想起刚才在现场看到的景象,还有那股刺鼻的熏天恶臭,胃里就是一阵翻滚,估计未来一个月都不敢碰荤腥了。
专案组把嫌疑人的头盔专门取出来,这是为了保证嫌疑人戴上后还有“熟悉的味道”,也是增加“代入感”的一种策略。
当头盔罩下的一刻,原本面无表情的嫌疑人突然挣扎起来,嗷嗷地咆哮着,声音凄厉而恐怖。
几个警察吓了一跳,慌不迭地将人推进铁笼,在门外加了几道铁锁,这才放心。
与此同时,关宁也脱下身上的一中校服,换上一套明艳动人的长裙,上面点缀着银光闪闪的金属片,被阳光一照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你确定要这样做?”周建有些担忧地看着关宁,“还可以想其他的办法啊!”
谢明同样皱着眉道:“他手上可是有几十条人命的疯子,我们可以用更保险的办法。”
关宁摇摇头:“没时间了,他们一帮人费了那么大劲儿制造炸弹难道只是为了炸死两个女人?肯定还有更多炸药。”
在场的专案组成员们纷纷看向关宁,不管之前怎么想的,到了这个时候心里都对他有了几分敬佩。
这么疯狂的家伙,将来肯定消停不了啊!
只是,没人猜得到,哪有什么狗屁炸弹,关宁这么冒险完全是因为手机是拯救吴睿父亲的最后希望!
关宁穿好裙子,没有过多打扮,直接朝狗笼走去,但趁人不注意,他一支小小的针剂被他藏进裙子下摆当中。
他身材高大,穿上女人的衣服显得很是不伦不类,但在光线严重不足的狗笼子里就没这些问题,反而因为身上闪闪发亮的金属片而显得颇有神秘感。
“关宁!”周建在身后对不放心地叫道,“嫌疑人真的不用上锁?”
关宁摇摇头:“必须放开他,让他在自由的环境里才会吐露心声!”
“在自由的环境里吐露心声?”在场不少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兄弟,小心点,不行就喊人!”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谢明也叮嘱了一句,这个红脸膛的汉子让关宁很有好感,以后也许可以多来往一下。
关宁笑了笑,最后检查一次身上的偷拍设备,大步流星地来到狗笼门口。
早有警察守在两边,神情紧张地盯着笼子大门。
“打开吧。”关宁说道,“在侧面留一条缝隙,进一缕光就成。”
咯吱咯吱……
狗笼被打开,嫌疑人戴着头盔藏于笼子深处,只能隐约看见一个轮廓。
吴睿,你爸爸的生死就看这一次了!
关宁深吸一口气,迈步跨进笼子。
咔嚓,笼门关闭,外面传来上锁的声音。
狗笼里彻底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对面的黑暗里一个粗重的喘息声在不断响起。
世界安静下来,笼子里的人相互打量。
。
市局这场惊世骇俗的审讯没有惊动任何人,一切都在秘密状态下进行。
一间装修略显过时的茶楼,之前那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中年人正在冲茶。
淡淡的茶香飘逸在小小的茶室中间,一壶热水刚刚沸腾,一串串气泡在壶中上下翻滚,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
“那个女人把针剂交给他了?”中年人的宠辱不惊的声音似有一些波动。
对面的人轻轻点头:“是的,他为了追查线索,肯定忍不住针剂的诱惑。”
“只要别用在自己身上就好!”中年人将滚水倒在茶具上,来回冲洗着,“如果真是那个人的儿子,以后会有很多机会用呢!”
对面的人皱了皱眉:“不太可能,样子完全不像,做事也不靠谱,这怎么会是那个人的孩子?”
“我们已经在这个小城耗了太久,现在的世界只知道中为集团、只认识吴万钧,谁还记得你我的名字?”
中年人眉头挑了一挑,笑道:“原来你也没耐心了,当年我们三方一起创建中为集团,那个人和他妻子出技术,你我出资本,吴万钧姐弟负责管理,谁能想到世事无常,好好坐在这儿喝茶的只有你我两人呢?”
“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我们投资的企业,却落在一个蠢女人手里。”对面那人忿忿不平道,“还有六个月,最新一届的圣杯会员选拔就要开始了,如果这时候那个人的孩子还没有出现,我们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圣杯会么?”中年人笑了笑,“这种存在于传说中的组织,你还真的相信。”
“是啊,人类有史以来,只有8名正式会员的协会,那个人如果想要翻身,只能选择让自己的孩子进入其中才有可能!”
“好吧,按你所说,6个月后,如果整个华夏地区,没有人通过圣杯会的预选会员选拔,我们就离开这里!”
一股清新的茶香在茶室弥漫开来,令人心旷神怡!
嗤!
墙壁上被拉开一道缝隙,外面挤进来一丝阳光,狗笼里终于可以勉强视物。
关宁眼睛一扫,看到对面的角落里坐着一个戴着头盔、身材普通的家伙。
而对方也看见一个穿着亮闪旗袍的“年轻女人”。
笼子里渐渐安静,嫌疑人的呼吸也变得轻柔几分。
“老板,打炮么?”关宁却没有让这份平静保持太久,而是直接开口。
笼子外的专家们面面相觑:这小子在干什么?和开始商量的方案不一样啊!
关宁却不等对方回答,径直解开旗袍的扣子,露出半个肩膀,继续诱惑:“老板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都行的!”
“老板很害羞啊,要不我给你来个八百八的套餐?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关宁开始很无耻地挑逗对方,从笼子里越来越重的呼吸声,他知道对方不是心动,而是愤怒!
“简直乱弹琴,他到底在干什么?”
笼子外面,一大群专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大家通过监视器看得清清楚楚,关宁此刻像个路边的野鸡一样,摆出各种撩人的姿势,妄图诱惑对方。
可是,这家伙明明是个一米八身高的老爷们儿,这会儿却挤着平坦的胸脯子、翘着生硬的屁股蛋子,再加上那件骚得没边儿的星空长裙,实在是比看解剖现场还刺激。
“胡闹,脸都丢光了!”刘喆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
钱士安的脸色也越来越黑。
关宁却根本不管外面,一心一意撩拨着嫌疑人。
他确信,自己越骚,对方就越反感。
只要生气,就好办了!
关宁的动作越来越没下线,话也越来越露骨,对面的嫌疑人却一动不动,除了不断起伏的胸口和呼哧呼哧的喘息。
笼子里的空气充满了诡异。
“够了!”一声暴喝打断了关宁的表演,一直缩在角落的嫌疑人终于抬起头,声音忽高忽低、沙哑而干涩,好像有人正在用砂纸摩擦他的声带:“妈妈,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