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谢谢你……”
林小琪赶紧把眼神移开,羞红了半边脸。
“没事。”
于是,连最后一个问题,都已经全部聊完,肖遥心里在默默思量着,要不然,待会和林小琪聊一会儿天气?
只是,这样长时间的尴尬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还是林小琪,率先打破了沉默。
“之前,在你家惹你妈妈不开心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闻言,肖遥微微一愣。
因为在肖遥的心里,那件事原本就是因为自己母亲没有了解清楚情况而产生的误会,自己都还没来得及跟林小琪道歉,林小琪却是先和自己谈到了这个话题。
“没有,这件事,我妈妈也有不对,你不要放在心上。”
“当然不会……”
林小琪赶紧笑了笑,只是,看在肖遥的眼里,却满是苦涩的笑容。
“其实,我应该谢谢你的。这么长时间,都是你一直在资助我父亲的医药费,而且你还允许我住在你家,本来我已经是无家可归了。”
说到这里,林小琪顿了顿,像是在思考些什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鼓起勇气,勇敢说出口。
“肖遥,我有一个提议想告诉你。”
“什么?”
肖遥望着林小琪的神态,很是疑惑,林小琪,很少或者说是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认真地对他说过话。
“我想……我爸爸能不能不再麻烦你……我想……就按照你妈妈的说法……我们去领结婚证……我知道……我姐姐的死……你很耿耿于怀……认为姐姐是被我害死的……我想……在我有生之年……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弥补你……而不是和现在这样……”
“你什么意思?”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袭上了肖遥的心头。
“我想请你……把我父亲还给我……”
“然后呢?凭你的能力,你觉得你可以负担得起你父亲每天几千块钱的临床开销?”
肖遥隐约猜到了林小琪这么做背后的原因。
“我知道我的财力有限……所以……所以……”
说到这里,林小琪突然有一些哽咽。
话,犹豫在喉咙口,迟迟不能说出口。
望着林小琪一脸矛盾的表情,肖遥却是抢在了林小琪的前面,把话说出了口。
“所以,你认为屈然翼会帮你负担这笔医药费,还是说,这是屈然翼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帮你负担你父亲所有的医药费,然后呢?然后让你离开我?去他的身边?”
肖遥的话越说越激动,林小琪看在眼里,竟是有些害怕起来。
“肖遥,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你姐姐的死难道你忘了?你敢拍着自己的胸口说,你姐姐的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肖遥……”
“林小琪,你敢拍着胸口,说你姐姐的死,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肖遥……”
“你敢吗?”
“肖遥!”
终于,肖遥的咄咄逼人,让林小琪,终于完全爆发了。
“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你一直在责怪我,说姐姐的死和我有关,是!我是承认姐姐的死和我有关,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我当时和黄淑香之间什么都没有争论!我宁愿姐姐根本就没有谈过恋爱!我宁愿姐姐不要和爸爸出门!我宁愿自己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
一口气,把心里话说完,眼泪,缓缓从林小琪的眼角滑落。
瞬间,又是良久的沉默,林小琪和肖遥两个人一个都没有说话,只是同时默默望着相反的方向。
山洞外面,突然淅淅沥沥地,再次下起了小雨,原本肖遥想等林小琪稍微恢复一点就出发求救,但是这场雨,恐怕要再次把他们两个困一晚上了。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终于,肖遥一字一句,缓缓开口。
“你真的想知道吗?”
“是。”
两人说话的口吻,不约而同的,冰冷异常。
“那好,那我就全部告诉你。”
林小琪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开口,眼睛平视前方,就像是在看一处只有她自己才能看到的地方一般。
“那天,姐姐在家里,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又一次惹到了黄淑香,黄淑香在家里,指着姐姐的鼻子,就是一顿尖酸刻薄的臭骂。之前父亲不在家的时候,黄淑香就是这样对待我们姐妹两的,等父亲回来以后,她又扮成了一个好母亲的角色,正面一套,反面一套。那天我也在家,实在是看不下去,姐姐每次都被她欺负,所以就忍不住上前,和她争论了几句。其实话题的中心还是围绕姐姐交男朋友的这件事,黄淑香见理论不过我,就故意摆出了一个受了委屈的样子,背地里找父亲投诉,还和父亲扇枕边风,说姐姐最好还是送到乡下去比较好,省的怕别的男生祸害了姐姐,于是父亲觉得黄淑香觉得有道理,就要把姐姐送回去,后面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吧。”
“后面的事情?什么事情?”
闻言,肖遥微微愣了一下,转头一脸疑惑地朝林小琪看了过去。
“你别装了,当时不是你给黄淑香打了个电话么?要不然,爸爸也不会那么气愤,说是要直接开车过去找你。要是他们直接第二天一早开车回乡下的话,也就不会发生那场车祸了,姐姐也不会……”
说到这里,林小琪又不争气地开始掉起眼泪。
“呜……呜……呜……”
刚刚那只被林小琪救过来的小狗,像是很懂事一般,看到林小琪在那里哭,慢慢朝林小琪的方向挪了过来,伸出舌头,在林小琪的手背上轻轻舔了舔,像是在安慰林小琪一般。
“我……打了一个电话?”
林小琪的话,停在肖遥的耳朵里,却是满满的疑惑。
“嗯,肖遥,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林小琪一边低着头,一边轻轻抚摸着小白狗柔软的毛发,语气平静的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一般。
“什么事?”
扭过头,肖遥脱口而出。
“当时……你在酒吧里找到我……是因为报复我……才追我的?还是……其实……你是有那么一点喜欢过我的……哪怕只有一点点?”
瞬间,整个山洞,安静了下来,林小琪仿佛,可以听到自己心脏不断跳动的声音。
这个问题,却是肖遥始料未及的。
“没有……我没有喜欢过你……”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肖遥潜意识里,立刻开口回答了林小琪的问题。
“哦,我知道了……”
而相对应的,林小琪的回答也很平静,好像肖遥的答案,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一般。
“那,肖遥,你打算把我困在你的身边多久呢?”
“你不需要知道。”